出場人物:


    譚婷婷 藍若星淩


    “盟主,我們到了。”


    沒等小藍前扶譚婷婷直接掀簾跳下馬車,立刻朝著刑場入口飛奔。


    士兵:“不能進去!”


    被兩名拿長槍的士兵攔住了。


    “走開!”急躁地一聲大喊,情急之下有點失了儀態。


    圍觀民眾甲:“真是罪有應得,既然選擇賣身風塵那就意味著放棄自尊,連自尊都放棄了,還裝什麽清高。”


    圍觀民眾乙:“兄台說的是,聽說她還是刻意報複殺人的。能來香玉閣的姑娘,那就得預料到那一夜的到來,既然不能接受,那為什麽還要簽賣身契呢?簽了卻不做事,這不是毀約嗎?”


    聽到此冷酷無情的謬論譚婷婷頓時怒火中燒,怒眼轉投至那幾名議論的民眾,隨後握緊小拳頭氣衝衝地向他們走去。


    “盟主不要衝動,這裏是刑場,官兵眾多,可不能亂來啊!”小藍用力勸阻因氣憤而失去理智的譚婷婷。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將來的利益,隻好暫時放下這份屈憤。唯有喘著大氣,調整好唿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這要是被淩聽到了,未必就能像自己一樣能夠冷靜下來了。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發出了爭執聲,聽她們罵人的聲音像是淩和何茗芯。


    “你這姑娘家幹嘛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男人!你們誰沒有爹娘生!誰沒有落難的時候!在這個充滿戰爭和權謀的天下,一個姑娘家賺點錢容易嗎?你們這些衣食足無憂愁家世顯赫的公子哥兒,有替她們想過嗎?你們有資格歧視她嗎!麻煩你們下次對別人評頭論足的時候,請用你們的良心來說話,如果你們還有的話!”


    “還有!她的確是殺了人,但她是為了保護自己,別以為煙花女子就能讓你們隨意淩辱,她也有做人的尊嚴和底線,還有拒絕的權利!”


    男子:“哼說的好聽,連賣身契都能簽,自己做人的尊嚴都不要了!還替她們說什麽話!”


    男子:“既然都賣身了,那就是陪人行房的賤女子,自古以來這些女人都是賤籍沒有做人的自由,你們這些姑娘家起什麽勁!難道是她們的同行?!”


    哈哈哈哈~


    譚婷婷無法忍受這些侮辱性的笑聲,但一時之間也無法改變他們千百年來世俗的思想與這不堪的現實。在沒有取得強大到足以改變一切的實力前,隻好默默承受以免禍及無辜。


    但人群中某名女子卻沒有那麽想,竟選擇以武力解決當前問題。


    啪啦!


    慕琦?


    慕琦一腳把他踹趴,然後追上前再追加兩腳,隨即把劍拔出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憤然說道:“你的命在我手裏,我讓你吃泥巴都可以!”


    此刻慕綺雙眼仿佛充滿著怒火,字語間夾帶著對這世間的不公、不屈服,甚至憤怒,抓起一把碎沙用力掐開他的顎骨一把一把地往他嘴裏塞。


    “打人啦打人啦!”


    有兩名同道男子不滿慕琦極端的處事方式,打算偷襲她的背後。淩率先上前阻止並打了他們一掌,附近的其他姐妹們一同加入,阻止了他們的襲擊,但無論是誰隻要是在刑場打架都是有劫法場的嫌疑的,官兵可以上前抓拿,若有反抗可以就地擊殺。


    這幾名女子肆武行兇,瞬間引來了無數男子們的圍觀甚至憤慨,而其他人則退到一邊選擇圍觀。


    “住手住手!”


    一眾軍兵手執長槍包圍了眾人。


    一名官員上前神情嚴肅地說道:“把所有參與鬥毆的都給本官拿下!”


    淩與姐妹們不願受官兵的管控表現出抗拒,慕琦更是對官兵拔劍相對。


    “反抗者格殺勿論!”


    在事態變的更加嚴重之前譚婷婷作為盟主不能再選擇隱忍了,隻好出麵。


    “大人且慢!”站到姐妹們麵前舉起聖旨“聖旨在上見聖旨如見陛下!”


    官員看到聖旨頓時下跪和官兵也紛紛下跪,百姓見之也一同下跪。


    “可否借聖旨下官一閱?”


    官員雙手接過聖旨,看後神態有所收斂,但仍然保持為官者的威嚴地站起來,仰首挺胸充滿了氣勢:“既然你是陛下欽點的先鋒盟盟主,為了皇朝利益下官不便處罰你,但盟主的屬下漠視王法,竟在刑場之上挑起打鬥,這一定要嚴懲!”


    作揖低頭示弱,柔聲問道:“敢問大人該如何懲處?”


    這時官員一個抬頭一副輕視眾人的態度說道:“根據律法,在刑場周圍三十步以內參與鬥毆者皆去衣受杖當眾杖責二十以儆效尤,帶頭者則杖責三十勞役一年,若經查實有劫刑場的行為,一律當場處死。看在你們剿匪有功,犯人已經處刑完畢劫刑場的罪和勞役可以免除。”


    “這八個姑娘若是在這去衣受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這時依靠敏銳的聽覺聽到人群裏有男子議論去衣受杖。為了證實此刻心中的憂慮懷著不安問道:“大人,敢問去衣受杖是……”


    一名富家子弟壞壞地笑著:“就是去掉內外衣,受杖。”


    聽著這個詞淩一聲蔑笑,隨後便展現出一臉不悅,憤而拔劍:“大人說我等沒有劫刑場的嫌疑,但現在有了!”


    現場軍兵立刻把利刃對準她們。


    “不許動!”譚婷婷立即上前阻攔她們,眼神真切地向她們承諾著“請你們相信我,這事情有辦法解決的。”


    淩無奈,也想看看她有什麽辦法。


    譚婷婷稍微一醞釀,轉身向官員俯身作揖,心裏緊張的手心冒冷汗,雙腿也在微微顫抖,聯盟和皇朝未來之間的外交往來全在自己手裏,生怕自己會說錯話後果不堪設想:“大人,在下認為,大人這判罰有三不合。”


    官員隨即展現出一抹興趣,倒想聽聽這哪三不合“哦?”


    一下深唿吸為了姐妹們也隻好豁出去,雖然表麵示弱,但說話的氣勢卻像滴穿磐石的水滴一樣決然並充滿了力量:“其一!於法不合!”


    “你是說本官判罰有誤?!”官員此刻眼神灼灼,眼裏充滿威勢和怪罪


    “小女子隻是覺得大人判罰有失考慮。眾所周知,陛下為剿匪和斧頭幫一事頭疼,考慮到我等有神功相助,當地深得民心,所以順勢而為已把東冥山一帶割讓,並命我等讓剿匪先鋒,讓我們獨自去麵對山匪和斧頭幫,自己卻置身事外保守實力。如今,東冥山已經成為我聯盟的勢力範圍,並建立政權。於理,我們隻是附庸勢力並非是皇朝本土勢力,我們自然是屬於他國官員的身份並非皇朝子民甚至賤民。於法,貴國的法律似乎不適用於我們的身上,我等雖地小勢弱,的確有錯在先甘願接受貴國的刑罰,但卻也不是任由他國官員能隨意羞辱的!”


    官員此刻瞪我的眼睛充滿了敵意,仿佛就是想說:你這話就是在造反


    “好,那其二呢?”


    這時,在她肩膀上突然有一道壓力,但這壓力中卻感受到溫暖,有了淩她們在背後的支持現在有信心多了:“其二,於禮數不合!”


    “據我所知,去衣受杖多用在賤民身上,就算是士族弟子和大小官員也不必受此羞辱。兩國相交尚不斬交使,大人這區區小罪竟比戰爭來的更為嚴重,對我們姑娘家來說,這可比直接殺了她們更為殘忍!大人為官清明,斷然不會像那樣男子一樣,心懷齷齪之思。”


    有意瞥了一眼那群風流公子,他們還一副輕浮的笑臉。


    官員心裏沒有否認自己的確有那個心思,譚盟主最後一句話可顧及到自己形象,官員心情開始平複,淡淡傾聽最後一條:“好……那其三呢?”


    當論到第三條,譚婷婷神情突然嚴肅,這嚴肅中帶著不屈的淚花,語氣有力以字句化為刀劍,頓時讓在場所有人聽的心有愧疚:“第三……天理不合!”


    “雖然我們剿匪是受了聖旨,但我們剿匪之心之舉卻遠早於聖旨之前,日月可鑒!我們自願為百姓們拋頭顱灑熱血,大家可見?你們眼裏的弱女子,卻做到了一百上千個男子漢都做不了的事情!可敬可歎!多年來也從未有過怨言,試問她們流血流汗為了誰?你們捫心自問,她們能否擔得起這英雄之名!你們真的甘心讓我們的巾幗英雄受此羞辱嗎?!此案未公開審理,竟然直接問斬?難道身為賤民就不配當人嗎?若是遇此不公我們還選擇隱忍屈服的話,那就愧當英雄之名。”


    身後眾姐妹:“說的好!”


    譚婷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頓時鬆了口氣。把想說話都說完了,接下來事態如何發展隻能順其自然。


    現場一時沉默,人們麵露愧色,由於屈服強權之下卻不敢發言,隻能等待當權者的迴應。


    官員向譚婷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悠悠點了點頭隻是迴了一句:“好一個三不合。”


    一陣無奈的心理鬥爭之後,官員咬了咬牙判決道:“來人!把那幾名鬥毆男子當場杖責二十。”


    “不公平!”


    “憑什麽隻打我們!”


    來了幾名衙役按住他們的雙手另一名衙役手持長棍狠狠地打了下去啪啪作響,皮開肉綻。


    打完之後有個男子被打昏過去,當場被抬走,其餘兩人互相扶持一臉痛苦慘狀。


    譚婷婷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終於不負眾望為她們免除了一場刑罰,甚至是戰爭,可有驚無險。迴頭一望刑場那方,上官雨已死已成定局,自己能做的隻能替她收屍。


    “譚盟主”官員向自己走來卻感覺他來者不善“此事雖然作罷,但在這城裏有權有勢者大有人在,下官也隻是微不足道,還望盟主多加約束屬下,莫要再開罪權貴,否則就會遭到覆滅之禍。下官言盡於此,盟主保重。”


    想到那被打的那幾位公子背景來頭也不小,這官員可是得冒著得罪他們的風險,這點可值得敬佩,“謹遵大人教誨。”


    “上官雨不能埋骨於此,一定要為她收拾遺骨。”


    “哎盟主”顏敏敏突然拉著她笑著說道“你看看身後”


    譚婷婷迴頭一望,一名頭戴遮麵鬥笠的女子站在了自己的身後,譚婷婷看著麵前的人怔了怔神卻沒有開口發問,半響之後鬥笠下的一把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才終於響起,分別一見將千言萬語化作淚水,含淚道:“盟主,上官雨迴來了……”


    這時譚婷婷淚如雨下,下一秒猶如一發不可收拾般抱著她哭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死了……你們瞞我這麽久……”邊哭泣邊抱著她說道


    “對不起,上官雨連累了你們……”


    “好了先別說了,我們帶你去清歡居,從今以後你就和我們住在那吧。”


    “上官雨已是卑賤之身,承蒙各位不嫌棄為了我已經連累各位姐姐還有盟主,此番大恩大德小雨無以為報,還怎敢與各位同住麻煩你們。”


    雖然看不見上官雨的臉但譚婷婷相信,她現在已經非常難過與自責甚至有點嫌棄自己。


    “自從你選擇投靠我們,我們就當你是朋友,朋友之間自當鼎力相助不問出身。雖然我們住在清歡居但畢竟都是寄人籬下,所以大家更應該抱團取暖互相扶持,這樣才能闖出一番天地。”


    “盟主,上官雨什麽都不會隻會跳舞,恐怕幫不到你們什麽。”


    “不要緊的,你看小萌除了吃就是睡,我們那時候嫌棄過她。”


    貓小萌撇嘴向著淩賣萌。


    “就這樣吧,跟我們一起住吧。”


    “我哥哥住在客棧腿腳不便,已經沒錢交住店費了,可不可以帶上他呀?”


    “當然可以了,清歡居房間多著呢。”


    這時一名男子向她們走來,向譚婷婷遞來一張紙,譚婷婷有點詫異地接過來。


    “請你轉告你們的甄老爺,小女子很感激他出麵救了上官雨,我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兩日後琴藝會就在香玉閣舉辦。但是,我有兩個條件:一,前來參加琴藝會的音律同好者不應該收取他們的錢財,二,請在告示前注明,我們隻是借場地一用並非是他們眼中青樓女子!”


    “在下會轉告的,但老爺對各位姑娘都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就是穿著盛裝以舞伴曲,到時候會有人給你適合的服裝。”


    “哼跳舞?你真當我們是風月女子嗎!”


    何茗芯戳了戳慕琦看了看上官雨,慕琦為了照顧上官雨感受不再出言。


    “如果你們不答應,萬一到時候發現處決非人,那後果誰更嚴重?”


    “嘿呀!你這狗腿子這麽囂張!”江馨抓著他的領子恐嚇道


    “這都是我老爺說的,不關我事我隻是個傳話的。”


    “江馨,放了他吧,還是由盟主決定。”淩說道


    看著淩默許的意思,自己這時意識到萬一到時真的驗屍發現處決非人,甄老板作為幕後與官勾結的黑手先不論他們會不會得罪懲處,肯定的是上官雨將會被通緝然後真正的被人推上斬首刑場,而我們作為協助以及包庇罪犯也會受到刑法處置。


    譚婷婷無奈歎息說道: “好,我答應了。”


    “主要是譚盟主你,到時你也要上台穿盛裝獻舞,你是領舞可比她們更重要。”


    “什麽?!我也要???”臉色轉變中……心理鬥爭中……結果接受現實。


    “嗬嗬嗬……”皮笑肉不笑心裏恨透了這個甄老爺“不就跳個舞嘛……又不會死……”


    傳話人走後。


    上官雨沉著臉色愧疚,耷拉著頭不敢做聲。


    眾姑娘看著她滿臉自責,出言道。


    貓小萌:“哎呀,其實我一早就想學跳舞,正好,小雨你教我吧?”


    袁蝶兒:“我也想學跳舞很久了,能上台表演也算不錯。”


    殷雪殷晴:“我們兩姐妹自小就一起練過舞,有過功底,學起來很快。”


    慕琦:“練跳舞有助收身塑形,對根骨柔軟性有幫助,施展飛花蝴蝶步時候更加得心應手,我不反對。”


    顏敏敏:“那小雨你就是我們的舞術教師了~”


    何茗芯:“每個人都有她的用處都會有發光發亮的時候,所以這兩天就拜托你照耀我們了。”


    聽此,上官雨破開愁眉轉愁為喜:“好吧,我會盡力的!”


    眾人都對自己能夠上台表演跳舞都很期待,唯獨譚婷婷一直背對著她們沉默不語。


    “譚婷婷,我們都沒問題,一支舞學的很快,就看你的了。”


    “喂譚婷婷!”


    無論淩怎麽喊都沒有反應,走到她麵前時才發現……


    “好家夥,站著都能睡著!”


    何茗芯 “她昨晚的醉意該不會還沒散吧?”


    淩 “管她呢,有的人不逼她是不會成才的!”


    貓小萌:“那怎麽辦?我睡覺就不喜歡別人打擾。”


    小藍默默舉起手:“不如讓我試試?”


    隨後,小藍再一次施展撓癢癢攻擊……某人已經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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