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贇等人一直在等皇帝廢太子的旨意,可一個月過去了,還沒有消息,近期皇帝居然連蕭貴妃那裏都沒去過,而許閏因為做了內監院提督,不能在皇帝身邊了,他根本不了解實情。


    這一日許閏進宮,卻被告知皇帝不見他,有事直接奏報給餘旭,許閏萬萬沒想到,自己千方百計從餘旭手裏搶到這個內監院提督的位子,如今居然這麽不值錢。


    一翻調查之下,他知道了餘旭一個月前傍晚帶了一個人進宮後,皇帝對待太子得態度就變了,隔三差五就去東宮,而禦膳房的各種吃食每天不重樣的往東宮送,而本已經被驅除的太監們,如今又換了一批人,這些人全天候在太子宮裏不許出入,很難打聽到消息。


    又兩個月後,顧言進宮給太子瞧了一下,基本上沒有問題了。皇帝很是興奮,他本想立刻恢複太子學業,可自己幾次三番的折騰東宮,如今臉上有些掛不住。隻能慢慢來。


    如今的趙櫟陽沒了官職也就沒了收入,一大家子人需要生活。隻有父親那點俸祿顯然是不夠的,況且父親遠在涼州,總不能靠著蕭羽養活家裏。


    想來想去隻能再寫話本賺錢了,可還沒等到他去找宮掌櫃,就有萬年縣的小吏找上門了。


    來人乃是萬年縣戶科書吏,他拿著一份公文,要征發趙櫟陽服徭役。


    趙櫟陽大怒:“我今春在家鄉寧遠縣已經服過徭役了,為何還會再次服徭役?況且萬年縣有何資格征發我?”


    書吏一臉嚴肅:“趙櫟陽,你在寧遠縣買人頂替徭役的事事發了,現在寧遠縣已經將你轉到萬年縣服徭役了。按律你是要打板子的,可縣令大人念你也曾為官,又有青天之名,所以這個就免了,明日來縣衙報道。”說完將公文塞在他手裏就離開了。


    趙櫟陽知道,這又是有人在背後搞自己,八成又是夏贇之流,可又有什麽辦法呢,如今自己平頭百姓一個,雖然有嶽父這個靠山,可人家公事公辦,誰又能插手此事呢?


    第二日一早,趙櫟陽便去了萬年縣衙。近期運河碼頭在維修,趙櫟陽便被征發去了。


    對於趙櫟陽來說,他哪裏幹得了這活,木料沒有扛幾根,就累的不行了,後麵直接扛不起來了,還被負責監工的衙役抽了兩鞭子。


    第二日,更是被人推進了水裏。趙櫟陽氣憤不已,第三日直接帶了趙乘風前來。


    幹活的時候,趙乘風本想替趙櫟陽幹,可卻被衙役攔著。趙櫟陽正在拿著榔頭打樁,有幾人往他身前湊去,直接將趙櫟陽推水裏。其實水也不是很深,對於趙櫟陽來說不足以要他性命,水裏的人急忙將他拉了起來。趙乘風直接衝上前去將幾人打倒在地。


    衙役上前,也被打倒。趙乘風大喊:“就你們這幾個土雞瓦狗,也想欺負我家陽叔,嚇了你們的狗眼。”


    “乘風,拉我上來。”


    上岸後,趙櫟陽直接帶著趙乘風離開了工地。迴到家後,趙乘風將這兩天的事告知了蕭羽,蕭羽氣憤之下迴了娘家找蕭正楠告狀。


    朝會時候,蕭正楠直接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有事啟奏,我那女婿被萬年縣征發去服徭役,短短幾日,便遭遇了幾次危險,他是北方人,不熟水性,卻三番五次被人推去水中,臣請陛下看在他弱冠之年便有功與朝廷,就免了他的徭役吧!”


    夏贇聽聞嗬斥道:“蕭尚書,朝會之上,你如何提及這等小事?”


    蕭正楠冷哼一聲:“首輔這是什麽話?趙櫟陽再怎麽說曾經也為朝廷立下功勞,還有青天之名,如今雖然身為平民,可何故屢屢受到一些市井小人欺辱,我以為,這背後定有人指使。倘若如他這般的人,都要受各種屈辱,那恐怕以後便沒有人為朝廷盡心盡力。”


    夏贇一陣冷笑:“你這話說的離譜,區區一個平頭百姓,誰會費勁對付他?動不動就拿他立功說事,真是可笑。”


    “我說夏首輔,這滿朝文武都沒說話,怎麽隻有你在這裏說東說西,還不會這背後是你指使的吧?”


    皇帝想著趙櫟陽為了太子方才落得今日之下場,心裏有點內疚,可自己剛剛將他貶為平頭百姓不久,總不能又起複他吧?


    “好了,罷了,趙櫟陽終究是忠義之人,就免去他的徭役吧!”


    不用服徭役了,趙櫟陽輕鬆了許多。他本打算找個活計,了被蕭羽攔住了,家裏有那些店鋪和田地,生活還不算艱難。他一個文人,怎麽說也是曾經的進士,如何拉下臉來出去做工。


    就這樣,又過了四個月,這段時間趙櫟陽天天在家跟女兒玩。今日聽蕭羽說,他小舅父近日晚間頻頻被人接走,說是給大人物看病,貌似是宮裏的公公。


    這話讓趙櫟陽心裏一驚,他急忙讓人捎信給餘旭。


    等了幾日,兩人又在酒樓見麵。


    “趙兄,有何事找我?”


    趙櫟陽壓低聲音問道:“你近日是不是常找我小舅父去宮裏?”


    餘旭歎氣一聲:“果然這事瞞不過你,不錯,近日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顧先生已經看過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此事關係重大,你萬萬不可對別人提起,否則恐怕你我都有性命之憂。”


    “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臘月初八,宮裏響起了鍾聲。


    天元十九年臘月初八,大乘天元皇帝駕崩。太子繼位,第一件事便是將劉振請了迴來。而餘旭如今作為皇帝麵前的大紅人,卻主動辭去司禮監掌印太監的職位,讓劉振接任。皇帝借此機會將許閏趕下了台,調入禦馬監。讓餘旭繼續提領內監院。所有人對這個安排並不意外,畢竟這二人可以說是天子出生那一刻就陪在身邊的。


    第二年正月初八,正式舉行登基大典,年號太初。


    這一日,趙櫟陽正在和女兒玩耍,黃韜和鄭銘來訪。


    到了前廳,黃韜抱怨道:“如今天子繼位已經一月有餘。可卻遲遲不肯起複趙賢弟,可謂忘恩負義。”


    趙櫟陽搖搖頭:“黃兄慎言,天子登基不過一月,哪裏顧得上這些。”


    鄭銘哈哈一笑:“賢弟你還真是沉得住氣,你可知道那昔日太子侍班屬官裏,除了你父子二人,如今哪個不是在朝堂上趾高氣昂。”


    趙櫟陽淡淡一笑,一個月了,自己也該在朝堂露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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