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櫟陽簡單的將事情描述了一遍,蕭正楠思慮一番說道:“此事不簡單呀,依我看,怕是有人想找你麻煩。”


    趙櫟陽何嚐不知,所以他才鬧出這麽大動靜。張寧捋了捋胡須說道:“照你說來這其中定有貓膩,可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不會聽你的,最多是上報內閣。不如我們先進去看看。”


    三人正打算進縣衙,餘肖卻帶著眾人來到大門口。幾人對視一眼,餘肖自然是認識兩位大佬的,急忙上前施禮。


    “不知兩位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張寧不屑的冷哼一聲:“餘縣令好大的官威呀,趙櫟陽乃戶科給事中,本就有稽查六部百司之事權力,即便是都察院,吏部他都有稽查權限,連百官奏折都有封駁權限,更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萬年縣,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可你餘縣令居然抗拒稽查,是何道理?”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餘肖嚇得半死,之前他完全沒想到這些,隻是怕趙櫟陽會因此查到什麽,所以一味拒絕。如今想想,這趙櫟陽怕不是在給自己挖坑。


    “大人,下官怎敢如此?隻是趙大人咄咄逼人,常言道,泥人也有三分火,下官是萬年縣正堂,若是誰都隨意查看文冊卷宗,下官日後如何教化百姓?還望大人明察。”


    趙櫟陽一陣冷笑:“餘大人可真是一張好嘴,那現在本官可以查閱卷宗了嗎?”


    “這個,自然可以,諸位大人,裏麵請。”


    一行人進入縣衙後,餘肖很是緊張,怎麽哪位大人還不來。


    趙櫟陽從主簿手裏接過文冊卷宗,上麵寫明昨日物克己已經被釋放。接著便向縣衙眾官吏詢問:“本官問你們,徐克己是何時因為何事被你們抓捕關押的?他被你們抓捕時有沒有表明自己秀才身份,有沒有提及他是前來找本官的?”


    眾人皆吞吞吐吐,餘肖便說道:“趙大人,卷宗上不是都寫清楚了嗎?那徐克己是本月初到的京城,因為與人發生口角,大打出手,有人報官,捕快才將他緝拿到此,而他並未表明秀才身份,也沒有身憑,更未提及他是來尋找你的。”


    趙櫟陽哈哈一笑:“你可真敢說呀,你以為本官為何會知道他被你們萬年縣拘押了?你們真以為本官一無所知?徐克己是五月初十到的京城,當天就被你們抓了,你說他與人發生口角大打出手,你們將另一人找出來。事到如今還敢糊弄本官。你們怎的如此大膽?”


    趙櫟陽也不多廢話,便讓餘肖將縣獄牢子全部叫來。餘肖無奈隻能差人去叫。


    等人到齊後,趙櫟陽問道:“你們可知道那徐克己是何時關進縣衙大牢的?又是何時放出的?”


    結果眾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此時蕭正楠說道:“本官吏部尚書,爾等刀筆小吏,捕快衙役,牢頭獄卒,但凡說出真相的,本官保舉你們入吏部,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等衙門供職,但有隱瞞不告者,若是查明,盡皆交由都察院,大理寺嚴懲。”


    此話一出,許多人開始糾結,說吧,怕以後命都沒了,不說吧,自己也要完蛋,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此時一個牢頭站出來說道:“大人小人願如實交代。”


    餘肖見此大聲嗬斥道:“你可小心,不要亂說。”


    趙櫟陽怒道:“餘肖,你竟然當眾威脅此人,看來這萬年縣當真是隱瞞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張寧見此對牢頭說道:“你盡管說,本官都察院左都禦史,有我和蕭尚書為你做主。”


    牢頭點頭接著說道:“那徐克己小人知道,他確實是五月關進來的,期間來了一些人,對他用了大刑,那些人來的時候,縣令大人都讓小人等出去了。三個月來,那徐克己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小人隻是在他昏迷時偶爾聽到他說什麽趙縣令是好人,你們休想害他之類的話。昨日他被之前來的那些人帶走了。”


    趙櫟陽一個箭步衝上前:“你可知道那些人是何人?”


    “這個小人倒是不知道,他們都是尋常裝扮,不過小人聽有人提到蕭百戶。”


    乘國隻有軍戶和內衛有百戶官職,而京城裏除了內衛,別無其他。


    蕭正楠歎了口氣:“應該是蕭貴妃幼帝,聽聞陛下去歲將他提為內衛百戶。內衛雖然狂妄,可百戶裏能如此大膽者,而且姓蕭,不會有其他人。”


    趙櫟陽哈哈一笑:“很好,看來確實是衝著我來的,餘肖,你還有何話說?還有你等官吏,衙役捕快,一個都跑不了。”


    那牢頭聽聞是內衛,一下子衝上前抱著趙櫟陽大腿:“大人,小人如今已然得罪了大人物,求大人幫幫小人。”


    張寧接著說道:“你不必憂心,自今日起,你就去都察院監做牢子吧!”


    牢頭急忙跪下磕頭:“謝大人,謝大人。”


    都察院大牢,那裏關的可是朝廷命官,不光看所犯罪責,還要看品級。作為牢頭,環境,待遇等等不是縣衙可以比擬的。


    此時許多牢子、捕快和小吏紛紛後悔,自己猶豫片刻,卻失了先機。


    趙櫟陽接著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可有家室?”


    “小人金大福,有妻有子有女。”


    趙櫟陽點點頭,自己給許老三租的一進院子離現在的新家很近,就在一條胡同裏。許老三常說他媳婦抱怨院子太大,許老三一出門自己一個人住著很是孤單,為防止有人報複金大福,不如讓他帶著媳婦搬去一起住,也好有個照應,那裏有不少官宦人家,量別人也不敢隨意前去。


    “老三,你那院子是不是還空了幾間房子嗎?”


    許老三暈乎乎的,大人怎麽問起這個了“是的大人。”


    趙櫟陽轉向金大福:“為防止被人報複,你若願意,可帶你娘子去他那居住,他以前是縣衙捕頭,身手不錯,如今和他娘子住在那個院子,你搬過去也好有個照應。”


    金大福感動的一塌糊塗:“多謝大人,還是大人想的周全,小人願意。”


    許老三嘿嘿一笑:“原來大人是想讓他帶著一家人搬過去呀,這好呀,他家娘子正好和我家娘子做個伴。”


    事情已經明了,趙櫟陽對著趙櫟平說道:“將這些卷宗文冊全部封存起來,記錄金大福的供詞,上報京兆府,刑部,大理寺。”


    趙櫟平應答一聲:“金大福的供詞我已經記錄完畢了,隻需要他簽字畫押。”


    金大福也不廢話,直接簽上大名,作為牢頭,他還是認識幾個字的。而蕭正楠和張寧作為見證人,也在供詞上簽下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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