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櫟陽在安頓好受傷之人後,便帶著人去了楊洲知府衙門,見到張彤後,趙櫟陽不客氣的問道:“張府台,洪重欺壓楊洲百姓你不管,換個地方你倒是忙前忙後,你到底是內侍太監還是楊洲父母官?”


    這段時間的張彤整日裏呆在府衙,飲酒作樂。似乎楊洲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之前想借著對抗趙櫟陽刷名望,也確實刷到了,可不曾想洪太監的到來,讓他不由得害怕。之前刷的名望全都沒了,夾在趙櫟陽和洪重之間,他也無可奈何。


    張彤看著趙櫟陽不屑的說道:“那你讓本官怎麽辦?你們都是上差,我得罪不起。吩咐什麽我照辦就是。我本就打算辭官了。”


    “辭官,你之前怎麽不辭官呢?現在想起辭官了,你覺得就洪重對楊洲百姓做的這些事,你作為父母官不聞不問,你以為簡單的辭官能脫身嗎?”


    張彤一副擺爛的姿態:“那欽差大人以為朝廷會如何處理本官?你又如何彈劾本官?難道殺了我不成?哼,別忘了,我朝這些年可沒聽說過殺士大夫的事。”


    趙櫟陽氣不打一處來,怒聲說道:“你還真是不要臉,你真以為我朝不會殺士大夫嗎?要是楊洲百姓上萬民折要求斬你呢?作為讀書人,你哪裏還有讀書人的節操。”


    張彤聽到此處,害怕了,確實朝廷不會輕易殺士大夫,可不等於不殺,按他這樣的確夠不上殺頭,最多就是罷官免職,可如果真的像趙櫟陽說的那樣,楊洲百姓紛紛要求殺他,恐怕皇帝為平民憤,真的會殺了他。況且朝中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張彤不由得額頭滲出汗水。“不知欽差大人可有辦法助我。”


    “為今之計,除了積極彈劾洪重,你得拿出作為父母官的氣魄,一切隻為楊洲百姓。或許可以救你一命。就在剛才,洪重讓人將許多士紳富戶抓走。我言盡於此。你看著辦。”趙櫟陽說完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迴到行轅,他便命人去召集楊洲士紳富戶,明日傍晚務必到行轅。


    士紳們不知欽差大人何意,不過前有洪重對他們步步緊逼,現在要是欽差大人再落井下石。自己就完蛋了,所以第二日傍晚,來了不少人。


    趙櫟陽開口說道:“今日叫大家來,是為了洪重之事。洪重在楊洲乃至江南大肆盤剝,其爪牙所作所為罄竹難書。故此本官唿籲大家,明日一早去洪重下榻之處,為爾等拚出一條坦途。”


    眾人聽聞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有的支持,有的卻怕報複。


    “大人的意思讓我們去攻打那洪重駐地?”一人問道。


    “正是”


    聽聞趙櫟陽的迴答,又有一人說道:“我等隻有這麽多人,而那洪重近日裏招募了不少地痞惡霸,如此懸殊,恐難以成功。”


    趙櫟陽大聲笑著:“眼下並不缺敢為之人,缺的是登高一唿,為民請命之人。本官不才,雖非楊洲親民官,可卻有一腔熱血,陛下授本官便宜行事之權,明日一早本官便親自帶頭,洪重狠辣歹毒,百姓怨聲載道。明日必有千萬百姓擁護相隨,有何懼哉?本官也不強求,諸位可來去自如。”


    原來欽差大人親自出手呀,原本以為是他鼓動大家而已。欽差大人本可置身事外,不想竟然要為他們做主,他們這些深受其害的人還能說什麽呀。


    一時間眾人熱淚盈眶,感激萬分。紛紛拜謝:“今日方知欽差大人之忠厚仁義,我等感激涕零,願聽大人調遣。”


    趙櫟陽再次說道:“如無疑義,便照本官所說,明日卯時三刻必須準時集合,辰時準時出發。另外明日人員定然眾多,為了便於指揮,別的人管不著,明日你們的人人必須聽從你們的。”


    眾人稱是,然後紛紛離開迴家準備。趙櫟陽又讓趙櫟平去告知張彤。


    這裏離洪重住所僅有二裏地,不一會就傳到洪重那裏。洪重大笑道:“這個趙櫟陽真是蠢的可以,如此動作卻不知隱蔽,竟然大張旗鼓,他是真不將咱家放在眼裏。”


    許閏聽聞洪重所說,有所疑惑道:“幹爹,兒子覺得趙櫟陽絕非不知行事需要保密的重要,可他卻大張旗鼓,好似要故意讓我們知道。兒子覺得趙櫟陽絕不僅僅是為了對付我們。”


    洪重近日吃了幾次趙櫟陽的虧,現在比起以前倒是謹慎不少,即便問道:“你以為那趙櫟陽究竟意欲何為?”


    “依兒子看來,那趙櫟陽定然是要大造聲勢,意圖拉入更多士紳百姓,裹挾民意,博取名聲,至於咱們的死活,他恐怕不會顧及,畢竟這個對他沒有影響。”許閏說道。


    洪重點了點頭,緊接著陰笑說道:“趙櫟陽異想天開,他召集人數再多,也不過是散兵遊勇,攻擊采買太監,乃是大罪,即便是他趙櫟陽帶頭,也逃不過律法。隻要我們能活著,那倒黴的就是楊洲士紳,是他趙櫟陽。最後贏的還是我們。這樣,你現在便去找楊洲衛所指揮,讓他明日一早準備一營人待命,一旦趙櫟陽那邊有所行動,讓他帶人前來。告訴他,要是咱家有個三長兩短,他性命不保。”說完便將自己的禦賜腰牌給了許閏。


    許閏聽著洪重的吩咐有點好笑,人家趙櫟陽有便宜行事之權,手握王命旗牌,衛所指揮不是傻子,怎麽會為了你一個采買太監和趙櫟陽對著幹,許閏頓時覺得完了,該給自己找出路了。


    出於自己安危考慮,許閏想提醒洪重。可被洪重一句:“還不快點去”給嗆迴來了。


    許閏沒有自己去衛所,找了一個隨行太監王峰,將洪重的腰牌交給他去傳話,而自己卻偷偷帶人,拿著搜刮的一部分財物,連夜啟程去了京城。


    王峰見到腰牌,甚是興奮,想到去衛所高高在上的感覺,搞不好還能吃一頓舒服的飯菜,得幾貫錢,便屁顛屁顛的去了。


    洪重等著許閏複命,可左等右等不見迴來。甚是氣憤,便讓人去找他,不想這時王峰卻來見他。


    “你有何事?”洪重問道。


    “稟洪公公,許公公讓小的去楊洲衛所,小人迴來後卻找不到許公公,隻好找您老人家迴報。”王峰說道。


    洪重頓時覺得許閏定然是害怕了,自己溜了。真是不中用的東西,此時即便他恨的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心想等此事了了,要將許閏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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