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趙櫟陽終於醒來了,馮瑩看著兒子很是心疼,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兒子會因情所困,想想自己年輕時候不也是如此嗎?


    趙櫟陽拖著虛弱的身體說道:“我餓了。”


    趙夕瑤就急忙去了廚房,不一會一小盆熱粥,兩碟小菜就端了上來,趙櫟陽一口氣吃了兩碗。


    “母親,我睡了多久?”


    “五日了,起初那幾日你一直昏睡,郎中也看不出你是什麽病,多虧蕭姑娘幫忙,她舅父乃是杏林聖手,一服湯藥,你便病消了。”馮瑩說道。


    “哦,如此要多謝蕭姑娘了。”


    第二日,鄭銘和黃韜前來看望趙櫟陽。黃韜上前摸了摸趙櫟陽額頭。又試了試自己。


    “這顧大夫確實厲害,賢弟你不知道,前幾日我與鄭兄前來看你,你那額頭燙的都能煮飯了,一直昏迷,嘴裏偶爾還喊上幾句。令尊都打算奏請太子讓禦醫幫你看病了。”


    鄭銘點點頭道:“是呀賢弟,此次多虧蕭家小娘子,聽說她告知了蕭夫人,蕭夫人出麵讓顧先生來才治好了你的病。”


    “我已然聽母親說過了。”


    黃韜猶豫了一會說道:“賢弟,哥哥我有些話不知當說不放說。”


    “咱們什麽關係,黃兄盡管說。”


    “聽那顧先生的意思,我以為賢弟是那日在我伯父那裏聽到程家娘子的事才如此的。賢弟,哥哥要勸你一句,如今你們已然不可能了,今後還當放下。”黃韜說道。


    趙櫟陽微微一笑:“其實三年前就該放下的,不過人嘛,總是有許多貪念,我也不例外,隨著父親被赦,我中了舉人又中了進士,自然又覺得自己可以了,這心思就又活泛了。如今徹底斷了念想也好。”


    鄭銘喊了一聲好接著說道:“賢弟如此甚好,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我等大丈夫所為。”


    又休息了兩日,趙櫟陽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複了,便直接去了兵部,結果被兵部左侍郎派人又送迴了家,說是讓他再休息幾日。不得不說,趙櫟陽在兵部觀政,還是很舒服的,當初是兵部尚書陳辛跟吏部把他要去的,自然是看中他在涼州時的表現。甚至打算觀政結束後直接將他留在兵部。


    被趕迴家的趙櫟陽無所事事,馮瑩便對他說道:“此次你生病,多虧蕭姑娘和蕭夫人,你父親忙於政務,今日你隨我一起去蕭家拜謝。”


    趙櫟陽本不想去,但是想想人家怎麽說對自己也算得上救命之恩了,隻能跟隨母親一起去了。


    馮瑩帶著趙櫟陽和趙夕瑤采買了一些禮品,便來到蕭家,蕭羽親自前來迎接。不想趙櫟陽也來了。


    見到蕭羽,趙櫟陽急忙施禮說道:“此番多謝蕭姑娘了。”


    蕭羽迴禮說道:“趙公子客氣了。”


    到了正廳,蕭夫人已經坐在主座了。三人紛紛向蕭夫人施禮。


    馮瑩作為趙家主母,趙櫟陽的母親,自然要先發話。


    “此次陽兒生病,多謝蕭夫人施以援手,令弟蕭先生妙手迴春,讓陽兒重歸康健,今日特來拜謝夫人。”


    蕭夫人笑著說道:“趙夫人你客氣了,我顧家本就是懸壺濟世的杏林醫家,治病救人乃是本職。況且我家老爺和我那弟弟對趙家很是欽佩。不過舉手之勞。”


    馮瑩看著趙櫟陽說道:“陽兒,你當親自謝過蕭夫人。”


    “晚輩謝過蕭夫人!”


    蕭夫人看著趙櫟陽,眉清目秀,身材俊朗。甚是喜歡。


    “趙公子年少有為,弱冠之年便高中進士,實屬難得,我家老爺和張中丞也時常誇讚你。”蕭夫人說道。


    馮瑩又和蕭夫人說了些閑話便起身告辭。隨後又去了顧家,拜謝了顧言。


    三日後,趙櫟陽還是去了兵部,這幾日在家實在閑的不知道幹嘛。


    程霜成親,許多人家都收到了請柬,趙家卻沒有,作為程家的同鄉,父子進士的當朝新貴,程家嫁女沒有給趙家送請柬,倒是被寧平籍官員詬病。即便是兩家曾經退親了。可畢竟是同鄉,程家此刻應該借助此事跟趙家修好關係。


    許雲洲去了南江已經半月有餘,大理寺本就掌握著成熟的證據,相信很快許雲洲便能迴京。趙淩奕覺得如此拖著也不是辦法。隻好跟趙櫟陽再提此事。


    馮瑩說道:“夫君,依我看那蕭姑娘就是良配,蕭夫人知書明理,想必那蕭中丞也是如此。”


    趙淩奕點點頭:“不錯,蕭中丞在朝中還是頗有威望的,且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正直的,隻是蕭中丞乃二品大員,又是都察院這種清流之首,門第懸殊呀。”


    “夫君,不可妄自菲薄,我趙家如今也是清流門第,且如我趙家這般父子兩進士,又同為清流的人家。放眼整個乘國,有幾家呀!況且,我看那蕭夫人對陽兒也甚是欣賞。”


    “對呀,對呀,要是哥哥娶了蕭姐姐,定是家庭和睦,我和母親與蕭姐姐已然熟稔。以後定然不存在婆媳,姑嫂矛盾。如此蕭姐姐也不怕受委屈。”趙夕瑤也跟著說道。


    趙櫟陽聽著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很是無奈,這是自己的婚事好吧!不過想想,自己也算幸運,在這個時代,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父母能征求自己意見已然很不錯了。況且那蕭羽的性格比較像後世的姑娘那般,不似這個時代的大家閨秀,氣死沉沉,以夫為綱,一輩子受著委屈。


    “父親,母親,你們不用說了,明日我便去找張中丞。”


    馮瑩見兒子如此說,知道他算是答應了,接下來就看人家蕭家的態度了。


    第二日傍晚,趙櫟陽便去了張寧家裏。在京城,趙櫟陽最熟悉的高官也就是張寧了,所以他每個月都要來拜訪,算是輕車熟路。


    “前幾日聽說你病了,我差人去看望,當時你還在昏迷中,聽說你母親通過蕭夫人找到了顧言,我就知道你定然無事了。”張寧說道。


    “多謝老中丞了。今日前來是有事拜托老中丞。”


    “你我之間,有事就說。能幫的一定幫,幫不了的想辦法也要幫,我那小兒子與你年紀相仿。日後沒有外人時,叫我伯父即可。”張寧笑著說道。


    趙櫟陽施禮說道:“既如此,我就直說了。不瞞伯父,蕭中丞之女我甚至中意,我知伯父與蕭中丞過往甚密,所以想請伯父幫我探探口風。”


    張寧哈哈一笑:“良配呀良配,我知你不似那謹守聖人之道的拘謹之人,而蕭侄女也不似那恪守女誡之人。蕭兄因此常常憂慮。你說中意於她,想必你已經見過蕭侄女了?”


    趙櫟陽老臉一紅,這個時代,跟陌生女子,特別是待字閨中的女子相見,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否則等於毀了人家清譽。


    “不敢欺瞞伯父,確實見過幾次。”


    張寧點點頭:“如此便好,據我猜測,蕭兄十之八九不會拒絕,待我明日探探他口風。”


    趙櫟陽施禮謝過,兩人又聊了一些朝中事情,便離開了。


    第二日晚間,不等趙櫟陽上門,張寧便差人送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蕭正楠也很是欣賞你們趙家雲雲。這種事情張寧總不能直接問人家,那趙櫟陽看上你家女兒了,你同意嗎?所以隻能隨意問問對趙家父子的看法。


    馮瑩知道後,便打發趙淩奕去崔家找崔護上門提親。可趙櫟陽認為找張寧更合適。


    第二日,趙淩奕便帶著禮物去張寧家。


    張寧跟趙淩奕交集不多,但同朝為官,見麵次數不少。


    “後學晚輩見過張中丞。”趙淩奕施禮說道。


    “你客氣了,有事坐下說。”張寧說完吩咐人上茶。


    趙淩奕喝了口茶說道:“前日裏犬子登門請教中丞,昨日收到中丞書信。故今日晚輩前來有事拜托老中丞。”


    張寧笑著說道:“有話便說,我與令郎也說得上忘年之交了,你不必客氣。”


    “如此先謝過中丞老大人。”趙淩奕接著說道:“今日前來,是想請老大人為媒,為犬子求取蕭中丞之女。”


    張寧哈哈大笑:“本以為你會找你寧平同鄉為媒,卻不想找到我,甚好,老夫樂得如此,事不宜遲,明日便是吉日,我便去蕭家。”


    “如此,謝過老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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