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馮瑩兩人的照顧,沒幾天趙櫟陽就活蹦亂跳了。怕兒子又不聽話,累到了,馮瑩索性就留了下來。趙櫟陽本想重新租個房子,但馮瑩不同意,說是留著錢給他以後娶媳婦。


    說到此處,馮瑩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兒子兩年前定親。不到半年就退親了,其中原委程玉也跟她說了,此刻提起,趙櫟陽心裏也不好受。又想起程霜,想起就是在這裏,在家門口的巷子裏,兩人第一次相遇。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七月。鄉試報名開始了。趙櫟陽一早就跟鄭銘黃韜一起去了報了名。完事後又去了縣學。


    對於鄉試趙櫟陽沒有把握,倒是鄭銘信心滿滿。一切就看天意吧!最近他又托人買了許多曆屆考題作為複習材料。


    還有一月就要鄉試了,可朝廷遲遲沒有定考官人選。也許是怕出現賄賂考官的情況出現。到了八月初,考官才定了下來。


    主考乃是國子監司業張榮。此人是天元六年進士。翰林院出身。他一到寧平就進了貢院。至於副主考則由本省新任提學官聞一業擔任。也是早早的進了貢院。


    其他還有十位同考官,這些人都是各府和巡撫衙門推薦上來的。一千多號人,命運就掌控在這十二人手裏。


    一個六品官任主考,一個四品官任副主考,也不知道是誰搞出來的,這不是打聞一業這提學官的臉嗎?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清貴呢。


    八月初六,趙櫟陽三人便出發去了省城,因為初八晚間就要開始入場了。趙櫟陽去京城時候路過這裏,而其他兩人跟隨家裏人來過。所以對此地並不好奇。眼下才是改變命運的時候。


    三人提前來到,卻還是很難找到客棧。最後隻找到一家離貢院十餘裏的客棧,還隻剩下一間房,三人隻能將就著住。


    安頓下來黃韜說道:“聽說此次鄉試有一千三百多人,按以往的錄取人數,恐怕二十取一。隻有六七十人能上榜。”


    “唉!科考之事本就是一群人過獨木橋,不但要有本事,還得有運氣。”趙櫟陽接著說道。


    鄭銘看著趙櫟陽說道:“趙賢弟,你在京城也呆過一段時間,你知道這主考張榮嗎?他喜歡什麽風格的文章,是老辣的,還是辭藻華麗的?”


    趙櫟陽搖搖頭:“別說他的喜好了,我根本不知道此人,京城官員多如牛毛。我就認識本省幾位前輩。”


    由於三人住的遠,也不打算初八晚間就去。於是乎他們打算初九寅時再起床趕往貢院。作為一個現代人,趙櫟陽實在不想那麽早起床,但是沒有辦法。


    三人怕遲到,所以早早的就雇好了馬車,此刻他們是被店小二叫起來的。洗漱完畢後,馬車已經等著了。坐上馬車,往貢院而去。


    貢院外人是烏泱烏泱的。還是一樣的排隊,驗明正身,然後脫了衣服,各種檢查。趙櫟陽此刻想著那些朝中大臣當年科考也是如此吧!想想還有點刺激。這也許是那些大佬一生難以啟齒的事。嗯,自己以後也一樣。


    進了貢院,借著燈火光亮,趙櫟陽看著龍門處坐著一位官員,他就是主考張榮了吧?領了號牌,趙櫟陽看著貢院。我操,真大,這得找到什麽時候。他拿到的是七排七號,娘的,這數字在後世可不吉利呀。


    等了一會黃韜也跟著進來了。


    “聽說貢院裏還可以拜神。”黃韜說道。


    “拜什麽神?”趙櫟陽問道。


    “考神,要不一會等鄭兄進來了我們一起去拜一下。”黃韜問道。


    “也好,討個吉利,你看我這號牌,七排七號真是不吉利。”趙櫟陽給黃韜看了看號牌。


    黃韜一臉懵逼:“這還不好?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呃,趙櫟陽一時語塞,自己還真沒有研究過這個時代的人對於七這個數字的看法,難道這個時代七是吉利的意思?


    正不知如何迴答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哈哈大笑喊道:“中了,我中了,今科狀元是我。”


    此刻鄭銘也剛進來。望著聲音看去。隻見那考神像前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在那裏大喊。


    “來人,此人患了瘋癲之症,將他拉出去”主考官發話,老頭被兩名軍士拉了出去。


    趙櫟陽迴過頭對其他兩人說道:“還是算了我看這考神可不怎麽吉利呀,還是不拜了。”說完他便離開去找自己號舍。


    貢院地方雖大,可終究有限,要容納下如此多的人,號舍的密度就相當大了,每一拍都有幾十個號舍,每一排之間也就間四五尺。


    借著月色和燈光,趙櫟陽摸索著終於找到了七排。又跟旁邊的軍士確認後進入到七號號舍。外麵還好,號舍裏烏漆嘛黑的。一間間號舍用木板隔開。中間放著兩塊板子。前麵一塊高的,後麵一塊低的,一塊當桌子,一塊當櫈子。


    趙櫟陽沒想別的,他隻想補覺。看著旁邊的人都躺在坐著的板上,還有人將上麵的板子取下來放在下麵躺著,畢竟這樣寬敞。可趙櫟陽看著這簡陋的號舍,還是放棄了,他怕萬一把號房壓塌了。


    趙櫟陽感覺自己睡了一會就醒來了。。這次倒不是鼓聲將他吵醒。而是旁邊號舍的唿嚕聲。此時天已經亮了。一大早還沒吃飯,便拿出籃子裏的吃食,看著被切碎的大餅,這倒是省事了,省的往下咬。直接扔進嘴裏。


    吃完後,沒多久貢院大門就徹底關閉了。這第一場三天,所有人都不能出入。包括主考官。自然也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提前交卷了。


    隨著三通鼓聲,大乘天元九年寧平省鄉試開考了。


    鄉試跟院試完全不一樣了。三場,第一場就是趙櫟陽最不擅長,最怵的經義題,所謂八股文章其實考的就是經義,就是看你對四書五經的理解程度。第二場還好是應用公文,第三場也是時事策問。


    後兩場還好,第一場趙櫟陽實在是沒把握,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好處就是自己之前那個趙櫟陽的腦子裏,四書五經滾瓜爛熟,至於注解,四書還行,五經除了詩經,其他的自己就馬馬虎虎了。接下來就看自己遇到什麽題了。


    打開試卷,四書題三道,五經題四道題。


    四書一般都是必修,五經就看個人喜好了,一般許多人都是全部熟讀背誦,然後專注一科。據說是為了應付科舉。果然趙櫟陽看著四書題三道。從論語,中庸,大學裏各出了一道。而五經題有二十道題,自己遠擅長的題做答。


    趙櫟陽感覺自己沒睡好,有點困。不過早上頭腦是清醒的。還是從五經入手。選了自己擅長的詩經題目,開始做答。


    還好這副身體的字練得不錯,如果讓自己本人在這裏考試,就自己那書法,連縣試都過不了。


    鄉試是糊名的,所以趙櫟陽格外小心,一筆一劃,每題都要斟酌很久。足足用了一天時間。這一天他就喝了幾口水,東西根本沒吃。此刻寫完後感覺頭暈眼花的。趕緊拿出吃的。胡吃海塞了一陣。又喝了點水。


    他也受不了了,直接躺在坐位上睡了起來。第二天天亮了,趙櫟陽感覺自己休息的還不錯。就是半夜從木板上掉下去幾次。然後爬上去接著睡。


    今天他打算趁著有精神,盡量將三道四書題做完。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


    看到題目趙櫟陽一驚,我操,這不是自己之前請教洪忠那老頭的題目嗎?這是取自論語。


    再看第二題: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出自大學。


    看到第二題,果然自己沒有準備。哪有那麽神奇都能押對題目呀。


    最後一題出自中庸。君?中庸,??反中庸。哈哈,此次出題考官出的題有點怪呀,題都不難,這一題自己也押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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