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櫟陽上次裝逼裝的有點過頭了,如今才想起來,自己在縣裏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打聽消息總不能自己天天去吧?腦子不夠用,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沒辦法,這幾天除了研究策問和官府公文範例,趙櫟陽哪裏都沒去。但是研究半天這公文範文自己還能在自己父親留下的書裏裏看到。至於策問,完全不知道是什麽玩意。


    為了縣試過關,趙櫟陽想通過抄詩提高自己知名度。一次肯定不行了。這不又開始忽悠隔壁趙大傻個。


    “我說乘風,你就陪我去一次,大不了迴來後我跟你爹解釋,這次咱們絕對不去青樓,我去買點筆墨紙硯。你知道的,我要參加科舉,這些東西都要備著的。”


    “陽哥兒,我見人家讀書人都在學堂讀書,你整天在家裏,讀個屁的書呀!”趙乘風說道。


    “哎呀,我說大侄子,你才懂個屁。我是一般人嗎?上次你是沒見到,你族叔我一張口,那些公子哥們就被我幹趴下了。”


    “???”


    “跟你說你也不懂,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你不是喜歡吃肘子嗎?今天我還帶你去。”


    任趙櫟陽說的天花亂墜,趙乘風就是搖頭不去。直接給他整鬱悶了,自己總不能走去縣裏吧?三十裏地來迴就是六十裏,自己這小身板可受不了。不過這副身板確實不怎麽結實。看來以後還得鍛煉鍛煉才是。


    正當趙櫟陽準備迴家時,趙阿四迴來了。


    “狗子,把車套上,跟我去一趟縣裏。”


    趙阿四還沒走到門口就喊著,狗子是趙乘風小名。


    趙櫟陽頓時一樂,這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嗎?轉身笑眯眯的喊道:“四哥,帶著我去一趟縣裏唄。”


    趙阿四聽見趙櫟陽的聲音:“陽哥兒,你不是又想去青樓吧?我可不敢,要是讓老族爺知道是我帶你去縣裏逛青樓。他非得打我不可。”


    “四哥放心,你去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我跟著你”畫風一轉趙櫟陽問道:“四哥你去縣裏幹什麽?”


    “修繕祠堂的料不夠了,族長讓我去買點迴來。陽哥兒你真不去青樓了?”


    “我向天發誓”


    趙櫟陽跟著趙阿四來到縣裏,剛一下車就跑了邊跑邊說道:“你們買完東西在石門集市口等我。”


    趙阿四和趙乘風看著一溜煙跑了的趙櫟陽一臉懵逼。趙阿四迴過頭看著自己兒子正往趙櫟陽跑走的方向。


    “你個兔崽子,看什麽看,你要學陽哥兒,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趙櫟陽漫無目的的走著,心想這寧遠縣不知道哪裏消息多,路過一家酒樓,聽見有人說什麽詩會之類的。抬頭一看,二樓靠街邊,有幾個書生模樣的人在討論。


    趙櫟陽會心一笑。便進了酒樓。


    “去去去,我們這裏不接待叫花子。”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擋著趙櫟陽。


    “我操,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叫花子了?我是來吃飯的”趙櫟陽暴了句粗口。


    此時掌櫃的趕緊出來道:“小哥勿怪,新來的夥計不長眼”隨後對夥計一通罵。


    趙櫟陽徑直上了二樓。坐了下來點了幾道菜。


    “我聽說上次鄭少爺在楚香館丟了麵子,此次他辦詩會不是為了爭迴麵子吧?”


    “最近這鄭少爺到處在打聽上次在楚香館作詩的少年,可惜沒人認識他。估計是不甘心上次被比下去,這次辦詩會想把名頭掙迴來。”


    一幫人你一句我一句。趙櫟陽聽的頭疼,說了半天也沒說是什麽時候什麽地點。


    趙櫟陽等的不耐煩了便走向幾人道:“各位仁兄,不知你們說的詩會是在哪裏舉辦?什麽時候?若要參加,需要什麽條件?”


    看著趙櫟陽一身破衣爛衫,一人鄙視道:“你不會想去參加詩會吧?”接著一幫人笑道。


    趙櫟陽擺擺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替我家少爺打聽的。我家少爺酷愛作詩。”


    “看你也不像,既如此便告知你,這詩會在二月二十二晚間,雲香樓,聽說還請了紅筱姑娘作陪。不知是真是假。”一個書生迴答道。


    趙櫟陽拱手道:“多謝告知。”隨即結賬走人,還不忘將剩下的菜打包。


    二月二十二,距今日已經不遠了。看著自己一身破衣爛衫,趙櫟陽決定去做幾件衣服。自己畢竟是讀書人,目前還是農夫打扮,得去做兩件長袍。


    問了一圈,總算找到一家做長袍的店麵。商戶推薦給趙櫟陽了一件成衣長袍,試了一下剛好合身,又找了兩件合身的。結賬時傻眼了,三件長袍要兩百文。最後搞了半天價,一百八十文。這些天那十貫錢已經花去了兩貫。楚香館一次就沒了一貫。真是花錢如流水。


    趙櫟陽帶著衣服來到石門集市口,趙阿四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看著趙櫟陽拿著衣服,趙阿四搖搖頭,老叔爺說的不錯,陽哥兒確實是個敗家子。


    轉眼到了二月二十二,趙櫟陽一大早又想去找趙乘風,可惜趙乘風一家人都不在。


    無奈,趙櫟陽隻好帶了一件長袍往縣城走去。


    到了縣城,已然快午時,想著參加完詩會肯定迴不去了,就先打聽了一下雲香樓所在,原來是座酒樓。趙櫟陽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叫了吃食吃完後,吩咐小二天黑了叫自己,然後躺下睡覺了。


    晚上,小二敲門,趙櫟陽起身,換了長袍前往雲香樓,此刻已經有許多書生公子來到此處。趙櫟陽背手走了進去。


    桌子上已經放了茶點,趙櫟陽不客氣的坐下來吃喝起來。不一會鄭銘便來了,隻是未見紅筱姑娘。


    “各位,多謝大家捧場,此次詩會,大家各抒己見,不限題目。詩詞怡情。”鄭銘說道。


    一個書生起身拱手說道:“既然鄭兄如此說,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去年春季在下前往鬆山觀上香時,遇見一女子,在下甚是動心,可歎之後再也無緣相見,煩悶之中。寫下一首詩,各位多多指教。”


    一庭春色遇佳人,妖嬈嫵媚崔斷魂。


    今朝難解相思淚,紅袖添香成浮雲。


    “好詩,好詩”當時就有人拍馬屁道。


    趙櫟陽起身道:“狗屁不通”


    鄭銘此時才看清楚說話之人是上次在楚香館的那個少年。


    “這位仁兄,你讓鄭某找的好苦,不想今日竟然不請自來了?”


    “你這詩會好像人人都可以來吧?我聽說此處有詩會,便來湊湊熱鬧。”


    “不知兄台今日可有好詩?”


    “算不得好詩,起碼比他的強”趙櫟陽指著剛才的人說道。


    “哼,兄台切莫太過狂妄。”


    趙櫟陽也不搭理直接念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好詩,兄台果然沒讓我失望”鄭銘說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趙櫟陽不搭話,之前抄了崔護的《人題都城南莊》,接著又無恥的抄了一首張九齡的《望月懷遠》。


    兩人都是進士出身,做了大唐高官,崔護做到禦史大夫,嶺南節度使,張九齡更是做到中書令,宰相人物。我就不信你們作詩能比他們厲害。


    “抄詩裝逼的感覺真的爽呀!”趙櫟陽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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