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木苡就發現結界不止一層,仔細想來也對,那樣強大的氣息怎麽可能是一層結界所能散發出來的。


    結界共有兩層,外麵的一層像是直接覆蓋在第二層結界上麵,上麵的氣息木苡很熟悉,這是齊莙和枳實聯手下的結界。


    木苡伸手想要觸碰那層結界,手剛落上,就直接穿過了結界,她的手摸到了裏麵的那層結界。


    我為什麽能直接穿過結界?


    木苡心頭有些疑惑,似有所感的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時運簪,隨即釋然。她直接穿過外麵的一層結界,到了裏麵,木苡發現這是另外一個世界。


    兩層結界之間有很大的一塊空著的空間,一望無際的貧瘠的土地上寸草不生,天空中懸掛著一輪熾熱的太陽,煎烤著大地,死一般的寂靜,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一片荒蕪。


    在空地的中間立著一扇巨大的石門,高大的黑曜石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刺眼的光芒。木苡下意識的遮了遮眼睛,這才看清石門上的字:棲鸞。


    她拔下頭上的桃木簪幻化成木劍握在手裏,小心翼翼的靠近石門,石門緊閉著,隔著一層結界,木苡並不能觸摸到它。


    石門外的結界邊立著一塊碑,上麵用鮮紅的朱砂落著八個大字:棲鸞禁地,擅闖者死。


    “誰讓你自己一個人進來的?”


    後方傳來齊莙帶著怒氣的聲音,木苡迴頭望向身後,齊莙和喬棠兩人穿過最外層的結界進來,緩緩的向自己走來。


    齊莙黑著一張臉,都快趕上黑曜石了,隻是可惜他的臉不能反光。


    木苡心虛的別開眼,指了指黑曜石門,道:“還有層結界,進不去了。”


    齊莙拉著木苡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掃描了一遍,確定她無虞後,怒氣稍漸,走到石碑前停下來,道:“這是枳實寫的,當年封印棲鸞穀前,他擔心會有人不小心闖進來,所以立了這塊碑。”


    木苡走上前,手被擋在結界上,“這層結界也是你們設下的嗎?”


    齊莙搖搖頭,“不是,這層結界是棲鸞族設下的,存在很久了。”


    木苡突然覺得有些寂靜,她扭過頭,想看看喬棠在幹什麽,怎麽也不吱個聲。卻看見喬棠呆愣的立在外層結界的入口,眼睛裏充滿了迷茫,裏麵摻雜著一些木苡看不懂的情緒。


    “棠棠,還是頭疼嗎?”


    木苡有些擔心她,走到喬棠身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喬棠的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淚,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理會身邊的木苡,直直的走向石門。伸出手放在結界上,喃喃道:“棲鸞鳥,生於昆侖山北,鳳凰之脈,青鳥旁支。非喬木不棲,非甘酒不飲。貌美,喜音律,善織結界。”


    木苡想要上前查看喬棠的情況卻被齊莙一把拉住,木苡有些焦急:“她不對勁。”


    齊莙朝她搖搖頭,小聲的說:“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齊莙的話剛落地,四周猛地一變,下一刻木苡就發現自己已經在結界裏麵了。結界裏長滿了雜草和白色的小花,十分荒蕪。


    “小心,這裏有些不對勁。”齊莙拉起摔在地上的木苡,有些謹慎的看了看周圍,暗中捏了個決,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法力失效了!


    怎麽會這樣?是誰動了結界!


    齊莙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將這個發現告訴木苡。


    “棠棠!”


    木苡望著不遠處的一抹熟悉的身影發出一聲驚唿,猛地扯了扯齊莙的手臂,迅速的向喬棠的方向走去。


    喬棠倒在一堆雜草裏,發絲淩亂,眼角還掛著一抹淚痕。木苡將她扶起來,仔細的探查了她的氣息,不由得鬆了口氣,隻是暈了過去。


    木苡將喬棠扶起來,想要給她渡一些法力,讓她先醒過來弄清楚在怎麽迴事,卻發現自己的法力好像全部消失了,她有些驚恐的迴頭看向齊莙:“我的法力全部消失了!”


    齊莙蹲下身,安撫的摸了摸木苡的頭,望著她的眼睛道:“想來是結界的緣故,棲鸞一族不善武力,這也是個防身之舉。沒事,別擔心。”


    木苡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將頭上的白玉簪子拔下來,遞給齊莙:“你拿著防身,這裏,不簡單。”


    “你也是。”


    兩人將喬棠從開滿白色小花的雜草從裏扶起來,齊莙看了看四周,指著不遠處的一顆大樹道:“去那裏休息休息,等喬棠醒過來。”


    靠著大樹坐下,木苡將喬棠靠在樹幹上,拿出一個水壺倒出些水潤濕手帕,然後輕輕的擦了擦喬棠有些髒的臉。接著她拿出另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倒出些許液體在蓋子裏,送到喬棠唇邊,緩緩的將蓋子裏的東西喂給她。


    “桃花醉!”


    清涼醇香的酒液劃過唇齒,直接喚醒了喬棠沉睡已久的酒蟲,她猛地睜開眼,迅速的搶過木苡手中的酒壺,猛地大灌一口,然後心滿意足的長歎一口氣。


    “此酒隻在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


    木苡目瞪口呆的看著喬棠一係類的匪夷所思的操作,不可思議的迴頭望向齊莙,磕磕巴巴的說:“她剛剛是真的暈過去了,是吧?我沒記錯是吧?”


    齊莙看著木苡呆呆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來,喬棠又滿足的喝了一口酒,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手拉著木苡,神色嚴峻的盯著她:“是的,我剛剛確實是暈過去了。”


    “那,你這?”


    喬棠將酒瓶放在身邊的平地上放穩,接著雙手撐著木苡的肩,一本正經的說:“我之所以能成為酒仙,正是因為我嗜酒,但酒量又淺,,玉帝怕我遊手好閑的整日喝多了惹事,才給我封了這麽個職位。讓我沒事的時候釀釀酒,也算是消除了天庭的一大隱藏禍端。”


    木苡有些不相信喬棠的話,轉頭看了看齊莙,見他也一臉嚴肅的點點頭,證明喬棠的話是真的。


    木苡將信將疑的點點頭,耳邊突然傳來齊莙抑製不住的笑聲,突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她的猛地搶過喬棠手裏的酒瓶,防止她一不小心喝醉了,冷眼的看著笑的前俯後仰的兩人,冷冷的說:“孟婆湯味道也不錯,要來一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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