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她是個不錯的結婚人選,算你有眼光,這麽多年,你投入研究的時候,她一直默默地在你身後,努力跟上你的步伐,就連你的衣食住行全都是她一手安排,你也該給她個名分了,你們在一起會很幸福。”


    蘇沫告訴過她關於林澤予的事,隻不過她剛才說的話,是她編的。


    按照蘇沫窺探到的未來,林澤予三年後才形成了研究成果,這期間,他整天投入工作,忽略了助理。


    他原本打算明天告白,卻因為研究沒有得出成果,沒臉告白,最終失去勇氣,放棄了。


    沈知心沒等林澤予迴應,就將電話掛了。


    這份醫學報告,跟她有關!


    現在她腦海裏忍不住地想到蘇沫說的那句話。


    助理等了好幾年,年齡等大了,家裏催婚催得緊,抑鬱了。


    就在林澤予研究成果問世的第二天,她因精神壓力過大吞了安眠藥。


    “不信你可以仔細研究一下這份報告,是不是隻可能出自你的手。我很感謝你一直在傅承景的麾下默默做研究,是金子就是要發光的。你既然能憑這次的研究發現獲得至高無上的榮譽,希望您保持初心,莫要錯失眼前人。有些事,想到了就立刻去做,不要再等了。林教授,我現在十萬火急的事,沒時間跟你細聊了。”


    研究院,林澤宇花了好長的時間去研究報告,若是他不說出去,這份報告看起來就像是他寫的,就連他自己都看不出什麽破綻來。


    至於寧雲舒說到的,他喜歡助理夏詩的事,這裏幾乎沒人知道!


    更別說,他原本打算明天跟她告白的事!還有結婚的打算!


    ——知心,傅承景為了你,可什麽都敢去做,他不要命了嗎?


    此時,她心緒不寧,若能選擇,她很想從這裏衝出去,出現在傅承景身邊。


    現在她不怕死,但她怕當死亡來臨的時候,生命燃盡的最後一刻,對方不在身邊!


    “進來。”林澤予整理好心情道。


    隻見夏詩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她將發絲繞到耳後,低著頭將信封遞到了林澤予麵前。


    看著信封上麵大大的黑體字,辭職信?


    如果不是知道未來的事,怎麽可能有人知道他當下在想什麽?


    寧雲舒在電話裏提到,莫要錯失眼前人,還說他們在一起會幸福,這是不是說明,夏詩對他也有感覺?


    叩叩叩,實驗室的門被敲響。


    黑色的邊框眼鏡,樸素的穿著打扮,並不能掩蓋她姣好的容貌,雖然不是一眼驚豔,卻是很耐看的那種,脾氣也好,秉性也好,都很對林澤予的胃口。


    “那……那怎麽能行!”林澤予情急之下,攥住了夏詩的手腕,生怕她要走。


    “林……教授,您……”夏詩神情慌亂地看著被林澤予攥住的手。


    “夏詩,你想辭職?”林澤予騰地從座位起身道。


    “是的。林教授,您的研究已經有了重大科研成果,以後的人生道路會無比璀璨,會有更多更有能力的人願意追隨你,我不夠聰明,老是給您拖後腿,我……”夏詩低頭道。


    夏詩其實並不是她說的那樣不聰明,25歲的女博士,在國內屈指可數。


    兩人居然都不約而同地結巴了。


    “那你還走!難道我們之前不是已經約定好了嗎?”林澤予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


    “約定什麽了?”夏詩恍惚了。


    其實她要走的原因,除了林澤予成名之外,是她昨天午休的時候,發現林澤予桌上攤開的筆記本上寫著工作計劃,罕見地多了一欄告白。


    “夏詩,你看……我現在也……也成名了,京市的房子我有五六套,我條件不好嗎?”


    “您……您的條件很好,簡直太優秀了!”


    “所以,在林教授的眼裏,我們的關係是……地下關係?”


    林澤予清了清嗓子,道:“你現在迴去收拾下行李。”


    “收行李幹嘛?”


    “你給我洗衣服的時候,我說過會給男人搞好家務的女人,會是好妻子的人選,這不是已經暗示你了?這兩年,我的外衣也好,私密內衣也好,不都是你給我洗?能洗男人內衣的,不就是默認關係了?”


    夏詩瞪大了眼睛,林教授莫不是搞科研搞的情商為零吧?這算是哪門子的約定?


    不過這也是林澤予的可愛之處,夏詩眼睛亮晶晶,捂唇而笑。


    “我……我去給我爸打個電話。”


    “嗯,順便叫他把家裏的戶口本找出來,早點把事定了,要麽趁這次迴去擺上二十桌也行。最近記者太多了,吵得我頭疼,正好趁這段時間清靜清靜。”


    夏詩呆呆地看著一副老幹部作風的林澤予,他大概是那種以後會跟別人介紹妻子的時候,說這是我愛人的那種男人。


    “既然保持地下關係兩年了,現在不是該見對方家長,商量談婚論嫁的事嗎?”


    夏詩徹底懵了,昨天她還以為自己沒希望了,今天對方就告訴他要結婚?!


    “還是你覺得現在太快了?夏詩,你想清楚了,隨著我的聲譽越來越高,想打我主意的女人會越來越多,你不想趁早把關係定下來?”


    “老伴,你說盛北這是怎麽了?不會是擔心你的病情,傷了大腦吧?”


    葉父憂心忡忡地道:“我看像,你最好偷偷讓醫生給他檢查檢查,怕是那種不容易發現的精神問題。”


    一旁,蘇沫正在織著嬰兒服,葉盛北則端著一份草莓果盤過來。


    可是,她居然跟這樣的男人發展了兩年的地下情,她自己還一無所知?


    怎麽覺得跟做夢一樣?


    醫院裏,葉父醒了,葉母在一旁用小勺子給他喂水。


    蘇沫剛到喉嚨口的草莓差點沒噴出來。


    草、莓、屁、屁……


    葉盛北道:“沒呢,媳婦你不是說浪費可恥嗎?你吃草莓尖尖,我吃草莓屁屁。”


    “沫沫,來,吃草莓。”


    蘇沫瞥了一眼盤子,道:“怎麽裏麵隻有草莓尖,你不會把其他的都浪費了吧?”


    這都是他打哪兒來學來的詞,不過細品,倒是挺形象的。


    “沫沫,你別老是織衣服了,累了吧?來,躺我腿上,我給你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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