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宗,位於“沁水”中遊段一座孤山上的小型宗門。


    雖然勢力不大,但作風中正,一直以來與大陸內的各方勢力相處融洽,由此得以存活百年。


    可此時的“逍遙宗”卻迎來了滅頂之災。


    五個自稱“冰清五子”的不速之客殺入宗門之內,功法之霸道,出手之狠絕,加上五人的通天冰力和緊密配合,很快便讓“逍遙宗”內傷亡慘重。


    最終隻留下幾個精英弟子苦苦支撐。


    “我們無冤無仇,何以欺人至此!”一個名叫夏令的大師兄渾身是傷地擋在四名師弟身前,講完這句話後怒火攻心,鮮血狂噴。


    “冰清五子”中,一名叫作寒煙的青發女子格外顯眼,她手持一柄玄冰細劍上前笑道:“如不是因為你們藏有一顆神奇的‘冰綺珠’,我們也懶得大開殺戒。”


    另一名叫作冷杉林的灰瞳男子威嚇道:“快讓你們的掌門出來!你們都死到臨頭了,難不成他對你們的生死置之不理?”


    “鼠輩放肆!”一個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隨後一個帶有幾分仙風氣韻的老道人出現在這片蕭瑟的修羅場上,正是“逍遙宗”的掌門丹塵子。


    他怒視眼前五人道,“老夫從未聽過什麽‘冰清五子’,你們到底是什麽來頭!”


    寒煙輕笑道:“放心,殺了你們之後,我們很快就能名滿大陸了。”


    說罷,五人化作凍天寒潮齊齊出動,一朵碩大冰蓮迅速地在丹塵子周身凝結綻放而開。


    丹塵子氣機引動之際,須發齊豎,一柄通體晶亮的長劍已握在手中。


    在周遭五人采取行動之前,他已刺出攪動風雲的一劍,無數劍罡暴能飛速綿延。


    而盛開的冰蓮卻在這個時候強力地合攏,竟將丹塵子所有的攻擊全部“囚禁”其中。


    “雕蟲小技!”丹塵子感到自己釋放的所有攻擊正因冰蓮的合攏而迴擊自身,於是燃燒自身魂力並注入熊熊劍意之中。


    霎時,一柄飽含雷霆的擎天巨劍拔地而起,衝破冰蓮的封鎖上天,隨後又散成萬劍,向著周遭五人雨落劈下。


    冷杉林始終保持著輕鬆的笑容,此時他的笑意愈發獰冽:“牛鼻子道人,你這手才是雕蟲小技!”


    語畢,原本在合攏的冰蓮向外飛碎,並紛紛與從天而落的群劍融合,最終化成一束束銳利的冰芒,將核心的丹塵子紮成了刺蝟。


    “掌門!”夏令等五人看到丹塵子渾身掛彩,不由失聲痛唿。


    悲憤之下,夏令不顧一切衝向寒煙這邊,而寒煙看都不看夏令一眼,將細劍反轉後刺,便了結了對方性命。


    冷杉林欺近丹塵子,一手扼住對方咽喉,道:“我們五人營造的這朵‘萬法冰蓮’可以吸收並轉化你的功法,所以你算是死在了自己手上,也不冤,哈哈哈——。”


    說罷,已捏碎了對方咽喉,一顆藍色冰珠奪口而出,正是他們之前提到的“冰綺珠”。


    丹塵子的屍身緩緩垂下,宗門內剩下的四名弟子也未能幸免,都被一一處理掉。


    隨著一陣陣冰焰爆破,“逍遙宗”就這樣毀於一旦。而“冰清五子”沒有再迴頭看過一眼,混若無事地揚長而去。


    正如寒煙所說,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冰清五子”聲名鵲起,他們不斷地突襲各類大小宗門,屠殺和掠奪的手段幹淨利落,已令大陸內各方勢力聞風喪膽。


    東來閣、鬥姆雲頂、洛神壇等大勢力宗門紛紛震動,不約而同地發起了對“冰清五子”的追殺令。


    “這五人功法奇高,且都是陰寒一流。怎麽以前從未聽聞過?如果說是突然崛起,鬼才相信。”東來閣內,流雨分析念叨道。


    孟神閑笑道:“那個詭異的冰宮不就是突然崛起的?據說前一陣‘鬥姆雲頂’又去挑釁了一次冰宮,但之後就杳無音訊。或許……這‘冰清五子’的來曆便與此事有關。”


    ※※※※※※※※※※※


    鍾離軒想趁著風間清柔等人混戰之際,搶先潛入“無象閣”內探個究竟。


    豈料剛起步,便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箍住,被直接拖入了“無象閣”中。


    “咳咳,看來這閣中之人對我的到來非常迫切啊。”鍾離軒不由自嘲。


    一個聲音自閣內深處幽幽傳來:“老夫以為這次來的都是敵人,想不到在所謂的敵人中竟然還有朋友。嘿嘿,老夫的召見方式略顯唐突,還請小兄弟見諒。”


    鍾離軒被這些話語弄得莫名其妙,但他已能猜到,說話之人正是他此行的目的——“無象族”的現任主人向攸之。


    於是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我說,我此行是為了要你的命,你還會認為我是‘朋友’嗎?”說著,解開身後布條,已將鐵棍握在手中。


    前方光霧湧動,一個消瘦的蒼老身影徐徐現出,手中支著一根漆黑的木杖,瞧這副病懨懨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暈厥一般。


    向攸之笑嗬嗬地向前幾步,並貪婪地向鍾離軒伸了伸舌頭,道:“你身上的‘玲瓏之血’可是不可或缺的寶貝。我們來做個交易,你渡些‘玲瓏之血’給我,我也送你一些本族的‘真元之血’,如何?如能成交,我們便是‘朋友’。”


    這下鍾離軒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會被向攸之突然拖入“無象閣”內,是因為對方覬覦自己的“玲瓏之血”。


    如果今兮的記憶還在,他一定會把向攸之和“天樞聖都”內一種叫做“嗜血精靈”的生物聯係在一起。


    更令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是,本來準備好的一場大戰,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場交易?


    看著向攸之奸詐而貪婪的眼神,鍾離軒無論如何都無法信任他,於是淡淡笑道:“不好意思,我身上的血你一丁點都拿不到。但是,如果你願意把你的血貢獻出來,我倒是樂意之至。”


    說罷,他決定先發製人,鐵棍帶著絲絲冥炎已向著對方狠狠掃蕩。


    向攸之在第一時間氣化,這是族內任何一人都會使用的尋常手段,但他氣化後渾然沒有受到冥炎的影響,鍾離軒這一棍結結實實撲了個空。


    “他不怕我的冥炎?!”鍾離軒急忙收棍後撤。


    向攸之倒沒有反擊的意思,在原來的位置聚氣化形,依然一副貪婪地客套語氣道:“你竟然擁有冥火,難怪敢如此囂張,不過這些對我是沒用的。怎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今兮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上前一步道:“要交易也可以。不過……還是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鐵棍再起,冥炎再燃,看起來這一手和剛才一模一樣。


    向攸之玩味地看著今兮無關痛癢的一擊,可就在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記清脆的銅錢敲擊聲。


    隻見那一團團的冥炎從銅錢的方孔中穿過,隨後眼前的氣象突變,他看到了無數冥火包裹的攝魂怪物此起彼伏地叫囂,令自己靈魂刺痛、五內如沸。


    “這是‘精靈王’星淚的寶貝!有意思,時隔多年竟還有機會見到。”向攸之完全收起了先前放鬆的姿態,抬起黑色木杖向著銅錢一指。


    一束暗淡氣芒於無聲處炸開,並與迎麵而來的冥火融纏交接。


    看似平靜的對峙,卻讓鍾離軒的心神產生軒然大波。


    隻見向攸之手中的黑色木杖再度一點,冥火瞬間崩散潰滅,他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應聲撞翻,鐵棍也身不由己地脫手飛出,插入閣內的一麵牆內。


    下一刻,向攸之已不見了蹤影。


    鍾離軒強忍著剛才那一擊帶來的劇痛,密切注意著周遭的變化,可他竟然完全感知不到對方的存在。


    直至向攸之突然現身,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分,再次被木杖重擊,慘摔吐血。


    “嘿嘿,你雖然有著一身的寶貝,可修為底子還是差了一些。”看著鍾離軒嘴角的血絲,向攸之竟然嘴饞地舔了舔舌頭,不由令人頭皮發麻。


    盡管二度受挫,但鍾離軒並無氣餒之色,心中暗自反省:“我這是怎麽了?竟如此蠻戰。我隻要取走他的一些鮮血即可,並不是要殺了他。”


    心緒既定,一束光芒在身前亮起,隨後又平整地鋪開,正是《太虛之集》。


    “鬥書”這個東西畢竟隻有“天樞聖都”才有,所以當向攸之見鍾離軒突然打開了一本書的時候詫異萬分,以為他腦子出了什麽問題。


    可接下來,向攸之便很快體會到了鍾離軒戰術的精妙所在。


    因為就在自己準備再次發難的時候,他驟覺體內一陣莫名的刺痛,竟是一條紫色的尖銳藤蔓破體而出,一絲絲凝實的血氣跟著噴濺而出。


    “得手了!”鍾離軒大喜,冥炎緊隨而出,精準地將這些血氣包裹,並在其液化後迅速裝入先前爵火給他的“納須皿”中。


    向攸之畢竟修為精深,很快便逼出了體內的異氣和藤蔓,傷口也迅速愈合,他那一雙吃人的目光狠狠瞪視著鍾離軒:“臭小子,看來你是有備而來。說,取我‘真元之血’,到底有什麽目的?!”


    鍾離軒答非所問道:“聽說你除了有‘真元之血’,還有一塊《力量圖譜》的碎片,不如一同贈我如何?”


    這句話換來了對方的勃怒,黑色木杖再次奪命殺來。


    與此同時,那對熟悉的黑星鏈刀又在關鍵時機破閣而入,如同一對死神的眸子,緊緊盯著向攸之奪魄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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