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貴妃喃喃道:“這麽說,收買鳴鵑,移花接木,將罪名栽到謝順儀頭上的,是喬雍妃?”


    “會不會是弄錯了。那夥人明知道我們在跟蹤監視,居然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把底細擺出來給我們看。”


    她合上信紙,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如果是喬氏,她藏得那麽深,不可能這麽掉以輕心,更沒有理由讓我知道是她……”


    黃英卻道:“可是信上確實是這麽說的,咱們的人不可能不查清楚就報告給咱們的。”


    “我們的人我當然相信她們的能力,我隻是擔心,這會不會是誰的詭計。”陸貴妃看了她一眼,神色未變。


    黃英沒再說什麽,坐在邊上等她的吩咐。


    過了好一會兒,陸貴妃才道:“你讓她們再確認一遍,說不定是幕後那人刻意把我的注意力引到喬氏頭上。”


    “哎。”黃英覺得她是想多了,但也不敢反駁,隻能乖乖地寫信。


    然而外麵人的迴信表明,她們查遍了所有人,確定這些人從始至終都是新國大長公主的爪牙,不可能是誰的釘子。


    “好你個喬湘,竟敢從中作梗破壞我的計劃,等著瞧好了。”陸貴妃眼中飽含慍怒,心裏已經開始設想該如何處置喬雍妃。


    “你冷靜點兒。”黃英連忙勸阻:“喬雍妃敢這麽明晃晃地告訴你,是她幹的,肯定早就設下陷阱等你了。”


    “我知道。”陸貴妃早在還不確定的時候,就搞清楚了喬雍妃的意圖。


    她冷笑道:“想引我出來和你拚個你死我活?我偏不給你再給機會。”


    她還差個棋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分神和喬氏死鬥。


    等她生了兒子再說,到時候把喬氏和林慧怡兩個,哦不,他們三個一並解決了,完成她的大業。


    “那你想怎麽做?”黃英看著她猙獰的笑容,疑惑她在想什麽。


    “我不出手,可以找別人嘛。”陸貴妃嘴角微勾,笑得溫婉宜人。


    “你打算找誰,皇後?莫充容?還是趙惠姬?”黃英把所有與喬雍妃有糾紛的人都舉了一遍。


    “給別人找麻煩,當然多多益善了。”陸貴妃笑著,“不過目前的最佳人選是皇後,好不容易利用她一次,還是要物盡其用才是。”


    先前說給林慧怡的迴禮,現在也是時候送出去了。


    說罷,她也不管黃英還是一頭霧水,直接吩咐:“之前我讓她們不搭理蒲陰王府的人,現在可以迴應了。但記住一點,別讓人認出來是我的人。”


    於是當天,林慧怡就收到信兒,表示對方終於肯和他們接觸了。想必過些時日,雙方就能坦誠相見。


    她鬆了口氣,一邊讓蒲陰王府的人跟對方表示出誠意,一邊又在宮裏幾次三番對莫充容表達善意。


    莫充容卻以為,這是打著關心旗號的警告,表明自己的動作已經被她發現了,勸她立即住手。


    心中忐忑的她咬了咬牙,還是不甘心地收手,撤走了搜尋鳴鵑的莫家家丁。


    但林慧怡還並不知道,她接觸的對方根本就不是莫充容的人。在費心交涉了許久之後,那邊給出了一條消息。


    “喬氏!”林慧怡看著這封信大驚失色。


    她是怎麽也沒想到,擄走鳴鵑的會是喬氏的娘家——新國大長公主府的人。


    如此一來,指使鳴鵑陷害謝順儀的幕後真兇也浮出水麵了。


    但林慧怡仍有些懷疑,指令他們繼續接觸,最好是聯手將鳴鵑從喬氏手中救出來,到時候一問便知真假。


    隻是小半個月過去,林慧怡收到的卻是鳴鵑已死的消息。


    根據信上說的,蒲陰王府的人在“莫充容”那方的協同下,在城北的河底發現了疑似鳴鵑的一具女屍。


    林慧怡早就料到鳴鵑會死,現在隻慶幸弄清楚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因為確定是喬氏指使鳴鵑訓貓殺害蔚國公主,並栽贓給謝順儀。那麽鳴鵑肯定對整件陰謀都是知情的。


    即使她最終也為自己的助紂為虐行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林慧怡也無法對她生出同情心。


    目前她需要做的,是如何揭發喬氏的惡行,為無辜枉死的蔚國公主和謝順儀昭雪。


    鳴鵑是死了,但這個女孩也不傻,又早就發覺了喬家的殺意,或許她留下了什麽證據也說不定。


    因而,林慧怡當即傳信,要他們在鳴鵑暫留過的地方搜尋線索。


    令她沒想到的是很快就有了迴音,但並不來自蒲陰王府,而是“莫充容”那方自稱找到了鳴鵑留下的書信。


    但是,對方不願就這麽交出來,雙方正在談判。


    林慧怡對此頗為無語,莫充容既然有需求,為何不直接來找她,反而彎彎繞繞地靠外人聯係。


    她懶得等外麵的談判結果,去了趟昭陽宮,試圖直接和莫充容做交易。


    然而對方一副我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打死也不說,再問就裝暈,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她離開。


    林慧怡無法,心裏覺得奇怪,卻也隻能迴去等候。


    對方倒是同意交出證據,但她們在知道自己對麵的人是受皇後之命查證之後,便要求親自麵見皇後,理由是擔心證據落入居心叵測之人手中,使得真相永遠埋藏。


    林慧怡覺得有點兒古怪,但想到這個證據的重要性,還是答應了。


    她不能隨意出宮,隻能又去建章宮請求宇文晟。


    “這個時候,你出宮做什麽?劉惠妃是下個月才入葬。”宇文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勢必要她給個合理的理由。


    “皇上,雖然劉姐姐葬期未至,但妾身想提前去看一看她的地宮情況。”林慧怡說著,神色暗淡下來。“順便,去祭拜一下智明。”


    “最近既不是生忌也不是死忌,你去祭拜智明做什麽?”宇文晟直覺她有問題。


    “妾,思念智明,而且……”林慧怡做出一副惋惜悲傷的姿態,低聲說道:“我自覺辜負了智明的遺願,沒能盡到皇後應盡的職責,沒有管理好後宮。”


    說完,她跪了下來,“所以妾想跟智明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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