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後宮各處都有什麽動靜?”請完安後,林慧怡帶著莊小娘、向安娘和王才人迴了蘭林宮。


    “除了昨日皇上答應小柳氏進宮,就沒什麽大事了。”莊小娘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答道。


    “嗯,這件事我問過皇後娘娘了。她說雖然定下來了,但小柳氏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進宮。”林慧怡點點頭,淡淡地說。


    “真的?那可太好了。”莊小娘和向安娘都喜出望外,樂得直拍手。


    “對,娘娘親口跟彩月說的。”林慧怡肯定地點點頭。


    黃皇後願意跟她透露這些,說明柳家的行為已經讓她非常不滿了。這是在提醒她,讓她早做準備。


    幾人都非常高興,有了柳庶人這個榜樣在,她們對小柳氏真是有些抵觸。


    “對了,我看好幾個人的位次都有所變化,你們說給我聽聽。”林慧怡說著,含了一小塊冰在嘴裏。


    “陸淑女,姐姐你剛剛見過了。她是大前天,皇上去長安宮的時候遇見的。據說當時她站在黃昏下,白裏透紅的臉頰映著夕陽彩霞,甚是動人,皇上也因此幸了她。”


    莊小娘把當時的場景一描述,林慧怡就能想象得到了,陸淑女確實是長了一張,不施粉黛就足夠白皙的臉。


    “這麽說皇上不是專程點的她,而是偶然碰見的,那豈不是截了誰的胡?”


    “嗤,姐姐猜對了!陸淑女承寵的那天,皇上點的是孫承衣的名。”莊小娘抿唇一笑,讚道。


    “趙嬌嬪那次,孫氏可是受了斥責。皇上會主動去她那兒,肯定也是有人吹了點兒枕頭風吧。”林慧怡挑了挑眉,道。


    “姐姐就是聰明!”向安娘立刻“啪啪啪”地拍著手。


    “可不是,孫氏那次機會,可是她死命巴結韓熙嬪和尤肅容,又使了不少錢財打點,才得來的。


    所以被陸淑女這一截胡,據說當天她就氣得撕了好幾條手帕。”莊小娘幸災樂禍地笑著。


    向安娘和王才人也聽說了這事,當即就跟著笑出聲來。


    林慧怡也忍俊不禁地大笑了兩聲,心裏對陸孫二人的關係有了更深的了解。看來,她那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不小。


    “還有還有,韓熙嬪和沈賢儀姐妹互相爭寵,今兒你搶了我的班次,明兒我就截你的胡,好不熱鬧!”向安娘非常幸災樂禍地笑著補充。


    “不過沈賢儀姐妹的恩寵到底差了點兒,所以位分還是趕不上韓熙嬪。”林慧怡淡淡地做了個比較。


    “是啊,皇上召韓熙嬪的次數,比沈賢儀姐妹加起來還要多一點兒。”莊小娘應道。


    “哼!所以她才有底氣跟咱們嗆聲嘛!還總在炫耀皇上對她有多好多好,明裏暗裏都在說皇上非常愛她。”向安娘是真厭惡韓熙嬪,因此不由自主地嘴角向下撇。


    “自從韓氏得了寵,皇上召幸我們倆的次數就少了不少。”莊小娘也怏怏,歎道。


    “你們別管她,好好想辦法抓住皇上的心,才是正經。韓氏這種口無遮攔、愛得罪人的,遲早會惹眾怒被收拾。”林慧怡無奈,隻好開解了兩句。


    “惹眾怒又怎樣,皇上肯定會護著她的。”莊小娘癟著嘴,唉聲歎氣地說。


    “男人易變,皇上也一樣,他不會一直都那麽縱容韓氏的。”林慧怡也沒辦法,隻能這麽說。


    “嗯……”莊小娘算是被說服了,微微點頭,隨後靠在玉簟上,怏怏不樂。


    向安娘也不太高興,垮著小臉兒,一言不發。


    “還有,林承衣因為鄭列榮的關係,得到了皇上的原諒,被複位麗人了。”見二人都不說話了,王才人便接著跟林慧怡說正事。


    “嗯。”林慧怡點點頭,她剛剛看見林麗人沒有坐在末尾,又憑著對她的一點兒了解,就知道肯定有人拉拔了她一把。


    “當時一起被降為承衣的,不還有杜小玉嗎?她怎麽樣了?”她今天確實沒見到這個人。


    “杜承衣這段時間一直在鴛鸞宮裏,閉門不出。劉貴儀給她告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王才人答道。


    “病了?這麽巧,或許是心病吧。”隻讓劉貴儀幫她告假,卻沒請太醫問診。林慧怡一挑眉,對這個說辭並不相信。


    “也或許在籌算著什麽吧。”王才人也不信,笑著提了一嘴。


    她不過隨口一說,林慧怡卻聽了進去,杜承衣可能真的在籌謀著怎麽翻身。到時候,要不要幫她一把,讓她出來分一分韓熙嬪的寵呢?


    “還有就是劉貴儀、程昭訓、鄭列榮、馮貴人,四人各自侍寢了兩三次,其他人都很少被皇上召見了。”王才人又補充道。


    “嗯。”林慧怡淡淡地應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麽。王才人也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侍寢了,宇文晟估計都快要記不得她了。


    但她誌不在此,自己也不好再勸,反正日子也過得下去。


    又過了兩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雖然已經入秋,但秋老虎還張牙舞爪的,日頭還烈著,人們也沒有換下夏裝。


    中秋家宴,所有人都穿上了節日應景的吉服。林慧怡身上的是一件大紅大袖圓領袍,帶著月兔搗藥補子。


    連頭麵也換成了中秋題材的,多的是兔子和月亮,看著頗有幾分俏皮。這些都是尚服局早早就供上來的。


    雖然申青梅跟傳言一樣,被放了出來參加家宴。不過她也並不特殊,連還在小月的趙嬌嬪也出來了。隻杜承衣還是沒有出現。


    林慧怡略有些奇怪,除非病得不行了,或者有什麽不能見人的症狀,不然應該是不能缺席這種重大節慶的。


    對這個好奇的不止她一人,不過大著膽子出聲發表疑問的卻隻有一個,就是一向膽大的程昭訓。


    “誒,杜承衣怎麽沒來,中秋家宴怎能缺席呢?”


    “是啊,這也太沒規矩了。劉貴儀,你與她同住,可知道怎麽迴事兒?”有人遞梯子,王昭儀就順著詰問起來。


    “許是路上耽擱了也未可知,還沒到開宴的時候,昭儀姐姐何必如此生氣。”林慧怡不等劉貴儀迴答,便出聲調解。


    “賢嬪妹妹,姐姐也不過是擔心杜承衣來晚了,恐受皇上責罰,故而才有這一問。”王昭儀聽得眉尾一抽,勾唇一笑,迴道。


    “昭儀姐姐說笑了,今兒是中秋,三宮仁慈,必定會顧念著杜承衣的身體,怎麽輕言懲罰呢?”林慧怡輕輕一笑,駁了她的話。


    “賢嬪妹妹教訓的是,姐姐說錯話了。”王昭儀退了一步,不再和她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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