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我跳入深淵時你也在看著我?”


    離開那瀑布後,宋行往黑土部走去,一邊走一邊詢問道。


    “那是自然。”


    “那深淵下是何物?”


    “一處傳送陣罷了。”


    “傳送陣?”宋行疑惑的問道,他還是首次聽到如此陣法。


    “不錯,隻不過想要開啟,需要百萬靈石,至於傳往何處,老夫也不清楚,隻知道是一處橫跨星海的陣法。”


    宋行腦袋嗡嗡作響,那橫跨星海是何意他不清楚,但開啟一次陣法便要百萬靈石,讓他目瞪口呆。


    “區區百萬靈石,何足掛齒,但是想開啟那陣法,最低也要結丹修為,否則那傳送過程中的星海之力便能將你撕碎,你還是別想那麽多了。”


    朝天闕老神在在的說道。


    這讓宋行心中一陣暗罵,百萬靈石,如今他身上隻有不足十枚靈石。


    “可曾埋怨老夫在那深淵處不出手將那小修士斬殺?”朝天闕語氣淡然的問道。


    宋行搖了搖頭,摸了摸臉龐的那道傷痕,眼中露出一絲堅毅。


    “技不如人罷了,有何埋怨之處。”


    “我說過必定要讓他如我那般逃竄,你若是將他斬殺,我如何報仇。”


    “說得好,實不相瞞,老夫能將那小鼎攔下,已是盡了全力,我在這妖神令中封印多年,渾身修為早就盡數消逝,若是取不迴肉身,恐怕此生也難以恢複。”


    ……


    宋行剛踏入黑土部,便看見雷冬興奮的朝自己跑來。


    “宋兄,你看這枚丹爐,可能煉丹?”


    宋行站住腳步,隻見雷冬從身後的竹簍中取出一物,正是丹爐,隻不過這丹爐乃是用一塊巨大的獸骨打磨而成,其中心處已經被掏空,四角之處刻畫著妖獸模樣,底部有三足鼎立,惟妙惟肖。


    宋行看著這丹爐,愣了愣,總感覺似乎與宗門之中的丹爐有些不一樣,但說不出來哪裏古怪。


    “真是愚蠢,煉製丹藥所需丹爐不假,但無論是何丹爐,其內必有一道陣法,這陣法乃是聚靈之用,確保丹藥在煉製過程中靈氣不會外泄,否則徒有其表,與廢石何異,用這玩意煉丹,你煉一百年也煉不出來。”


    朝天闕的聲音在宋行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宋行恍然大悟,難怪這丹爐給他一種無法使用之感,宗門中的丹爐,無論是白凡爐還是那黑鐵鼎,其上總有一道道古怪的紋路,想必那便是刻在其上的陣法。


    當下宋行搖了搖頭,便要將這骨爐還給雷冬。


    “等等,這骨爐雖說殘破,但刻上陣法,未必不能使用,你且留下,老夫看你身上有不少靈藥,或許可以試試。”


    聽到這話,宋行心中一喜,對著雷冬道:“這丹爐可以使用!”


    雷冬聽到宋行肯定的迴答,臉上也露出欣喜,宋行外出時,他去了部落的祭祀處,懇求了很久,才請那大祭司出手雕刻了這惟妙惟肖的丹爐。


    “隻是除了這丹爐外,還需要一處生有地火的地方。”宋行看著雷冬沉吟片刻說道,他在宗門中也不過是個藥童,對煉丹一事也是懵懂,但如今身處在這部落中,或許可借此機會練習一番。


    “這個簡單,部落後山就有火焰,據說不知多少年前,這山上有個鬼怪,無惡不作,後來天降雷電,將那怪物劈死在了山上,但那裏卻詭異的燃起了火焰,已經很多年不曾熄滅了。”


    雷冬略微興奮的說道。


    “還有此等事情。”宋行大為好奇,若是放在以前,他自然是不信,這與書中的妖魔事誌何其相似,但踏入修行以後,才發現那光怪陸離的鬼怪一事極有可能為真。


    “朝老前輩,布置那聚靈陣,需要什麽?”宋行在心裏暗暗問道。


    “在丹爐上刻畫陣法並不難,隻是不知這部落中有沒有材料……罷了,老夫教你另一陣法,也是聚靈之用,但並非聚靈,而是奪靈,此陣很是簡單,正適合用在這裏。”


    “什麽是奪靈?”宋行驚訝的問道。


    “天地靈氣,皆屬於無主之物,聚靈隻取三分,而奪靈則多多益善。”


    宋行點點頭,朝天闕的話並不晦澀,通俗來說就是得不到便搶。


    “取七滴妖獸精血,妖獸的修為越高,奪靈效果便越好,除此之外,在刻畫陣法時,要用千年槐樹的枝葉,將其碾碎成墨,千年槐樹已經屬精怪之類,自身便帶有鬼氣,這鬼氣又稱戾,隻有如此,才可使著丹爐具備奪靈之效。”


    宋行點了點頭,朝天闕所說的物品不難尋找,這森林中千年的大樹比比皆是。


    “這隻是最基礎的奪靈之法,不過借助這陣法,即便你隻有凝氣一層,煉製出幾枚低階丹藥應是不難。”


    宋行有些興奮的點點頭看著雷冬問道:“部落中可有妖獸內丹,妖獸的修為越高越好。”


    雷冬想了想道:“有,我們黑土部常年依靠獵殺妖獸而活,而且平日中也會借助妖獸血液來煉體,隻是……”


    說道這裏,雷冬麵露難色,片刻後咬咬牙說道:“罷了,這妖獸精血我去尋來。”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千年槐樹的枝葉,這丹爐徒有其型,想要使用,需要在其上刻畫一道陣法。”


    宋行看著雷冬的臉色,但仍然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雷冬的眼神更加明亮,心道宋兄不愧是修士,這丹爐他從祭祀處取來時,那祭祀曾告訴過他,這丹爐隻是一件死物,無法煉製丹藥,沒想到宋行居然有辦法解決。


    “森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樹木,宋兄放心,這些事情交給我來。”


    雷冬離開後,宋行迴到了木屋中。


    從令牌中取出僅剩的幾枚靈石,握在手心捏碎,便開始吸收起來,想要煉製出丹藥,必須要以靈氣牽引地火而不能中斷,半個月來,他已經恢複了許多,再加上吸收掉這幾枚靈石,他有把握試一試。


    直到深夜,宋行才緩慢睜開眼睛,如今他體內靈氣已經充盈了許多,若非身上已無靈石,可徹底恢複修行。


    “還是要想辦法獲得靈石……”


    宋行思索了片刻,抬起手心,其掌心處那似鬼臉一般的印跡並未消失,此物從他離開陳老六的洞府一直到現在,從未有過任何動靜。


    “朝前輩,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宋行抬起掌心說道。


    “老夫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朝天闕不屑的說道:“區區一道鬼蠱罷了,此物乃是鬼臉花,分子鬼與母鬼,如今你手上的,正是子鬼,這鬼臉花沒什麽作用,隻不過被下了子鬼之人,便如提線傀儡,若是持母鬼之人不動歹心便一切無事,若是動了歹心,則會借助這子鬼操縱你。”


    聽到這話宋行大吃一驚,心裏頓時對那陳老六恨之入骨,沒想到那陳老六無聲無息之間便給他下了如此歹毒的蠱鬼。


    “這鬼臉花可有解決之法?”


    宋行皺著眉頭問道。


    “想解開這鬼臉花有何困難,此蠱懼怕天雷,若是尋到一處天雷之地,以自身引雷,劈了便可,當然,以你如今的修為還做不到。”


    “除此之外,便是在體內納入一枚火種,以火焰之力將其焚燒便可,火種納入體內,與自身相融,便會成為修士之火,燃燒這區區鬼臉花,輕而易舉,這也是為何一些強大的煉丹師,雖然修為不高,但百毒不侵。”


    “此物終歸隻是一些下三濫的歪門邪道罷了,若是你的修為遠超這下蠱之人,這鬼臉花根本無法靠近你身。”


    宋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正想未開口詢問,便聽到朝天闕繼續說道:“你取一滴鮮血放在掌心上。”


    宋行聞言照做,並未懷疑。


    隻見那獻血落在掌心後,僅僅幾個唿吸間便被那古怪的鬼影吸收幹淨。


    “你的血液中蘊含了那小姑娘的……罷了,日後再說,老夫之所以不讓你除掉這鬼臉花,是因這子母蠱最為詭異,那母鬼能操縱子鬼,子鬼自然可以反噬母鬼,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宋行點點頭,他自然能聽懂,當下說道:“你是說,這子鬼可以培養一番,日後用來反噬那母鬼。”


    “不錯,往後你以血液培養這子鬼,待它的顏色何時由黑轉青,則說明這子鬼已經認你為主,何時由青轉紅,便說明具備了反噬之力,隻要轉為青色,那母鬼便無法操縱你。”


    “當時那小娃種下這鬼蠱時,老夫自然是清清楚楚,之所以未阻攔,便是想在你突破築基之時,借助這子鬼的反噬之力,吞噬掉那擁有母鬼之人的一半修為,如此一來,即便你是個蠢貨,也可順利踏入築基。”


    宋行翻了翻白眼,但心裏對朝天闕卻是升起了一絲感激之意,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誠不欺我。


    直到夜半,宋行在打坐時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打開木門,原來是雷冬,隻見雷冬背著一個竹簍,臉色有些難堪,還不等宋行詢問,雷冬便從身後取出七個瓷瓶。


    “宋兄,這是七滴妖獸精血,論修行,應該是堪比凝氣期。”


    宋行握著幾個瓷瓶,這瓷瓶很是冰冷,仿佛能感受到一絲血腥味,聯想到白天雷冬欲言又止的樣子,宋行猜測這獸血在部落中應該很是珍貴。


    “雷冬,若是為難的話,可以等我迴到宗門,在煉製一些丹藥給你。”


    宋行心裏歎了口氣說道,這少年臉上帶著一絲倔強,二人年紀相仿,但雷冬無法祭血,祭血之意,宋行猜測應該是與無法踏入凝氣期一個意思。


    在四象宗中,若是無法修行,便注定是雜役弟子,被人恥笑,在這黑土部,也是如此,隻是因為雷冬的父親是部落的族公,故而才無人為難他,恐怕雷冬在部落中並無好友,才與自己這外人有些親近。


    宋行盡管年幼,但多日來,已經看了出來,隻是此事……他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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