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襲來,萬物凋零,華夏的除夕夜,東瀛迎來了一場雪。


    於黑夜下,陸明軒穿上了一件寬袖黑衣,黑衣寬而長,下麵及膝蓋,上麵有一個兜帽。


    他從黑暗中大搖大擺地走進路燈下,雪花落在身上,讓其有了些許異色。


    天空烏鴉高懸,詭異地叫喚著,一根羽毛隨雪落下,白中帶黑,分外顯眼。


    一張戲謔的麵具戴在臉上,明明是一抹笑容,卻在左眼角處流有一點淚水,混亂的情緒刻畫成的麵具讓人不寒而栗。


    第九研究院七大特級擺渡人之一——戲命師,受命擺渡。


    ……


    盛華大學賓館,何小桑房間一陣敲門聲傳來,女孩打開房門,門外是一位長相平平的青年人。


    “是我。”青年人沒改變嗓音,正常說了一句話。


    此時,其他人去參加研討會閉幕式了。


    何小桑讓他進來,隨後問道:“你不是和‘白海豚’一起行動嗎?”


    “情況有變,東京高天原總部的防禦質量比我們想象中強很多,似乎是把衝繩那邊的防守也給調過來了。”鳳凰淡然道,“不過對我們而言這未嚐不是一次機會,把握好的話,‘落櫻計劃’會取得意料之外的成就。”


    何小桑擦拭了一遍軍用匕首:“統括長不怕是陷阱?”


    鳳凰立即道:“能一口氣拿下咱們兩個,除非鷹之翼的‘獵人’親自出手,再配合至少兩位五級強化者和眾多重型熱兵器,不然隻有等死的份。”


    哪怕他說的都發生了,那敵人損失也是巨大的,自由聯邦不可能給東瀛運送這麽多的強者,而高天原又沒有五級坐鎮,其總部位於東京範圍內,他們不敢動用火力過強的兵器。


    正如幾個月前的雁山之戰,在真正的五級基因強化者麵前,普通士兵和紙糊的一樣。


    “調集衝繩防守,他們想跑?”何小桑串聯起了線索。


    鳳凰頷首道:“差不多,不出意外他們是想把全國範圍內的實驗室拆掉,運往自由聯邦南邊的‘毒國’。”


    食屍鬼的事快要瞞不住了,東瀛方麵隻能斷臂求生,不然就等著被國際審判吧。


    “遺書寫好了嗎?”鳳凰忽然問道。


    何小桑停下手中動作,平靜道:“不需要,若是我死了,烏鴉會為我傳達死訊。”


    “陸明軒嗎……”鳳凰又問道,“他出發了?”


    “可能吧。”


    鳳凰笑了:“特級擺渡人參與的擺渡任務嗎?看來今晚會是一場惡戰。”


    兩位執劍人來到街道上,何小桑抬頭望天,隻見高天烏雲密布,片片雪花如為誰送葬。


    少女抬了抬鴨舌帽,神情平靜道:“以血祭劍,軒轅出鞘。”


    第四席的鳳凰無懼風雪,任由雪落到身上,跟著夜鳶一起默念道:


    “以血祭劍,軒轅出鞘。”


    ……


    軒轅劍東瀛分部,二十幾人站在一座城市的不同位置,他們耳邊戴著耳機,手中活動不一。


    “諸位,我是執劍人第九席的‘不眠人’,很榮幸與大家共同參與此次任務。”


    眾人的耳機裏傳來一道男聲,他們手上的動作紛紛頓了頓。


    “今晚會死很多人,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死得最多的,一定是高天原的豬玀。”


    執行者們聽到此話,皆是忍不住一笑,沉重的情緒放鬆了一點。


    “距離行動開始還有十分鍾,進行最後一次確認。”


    一個個名字被點到,執行者以約定好的方式應答,直到最後一個名字念完,不眠人掛斷了此次通話。


    “又要死人了。”站在高樓頂端的白海豚歎息道。


    薛子碩放下通訊器,笑道:“果然是號稱最溫柔的執劍人,總是這麽多愁善感。”


    “能不死人當然是最好不過,隻可惜這樣一來就不能碾死那群家夥了。”白海豚笑了笑。


    一陣寒風拂來,樓底的行人縮進羽絨服,生怕刺骨的風吹走熱量。


    薛子碩伸手,任由無形之風順著指縫溜走,他不由得有點失神。


    “這是從西邊海中吹來的風。”


    白海豚補充道:“是故鄉的風。”


    薛子碩漠然道:“當年的抗日戰爭,他們摔槍杆不打了,扭頭迴家,可我們的先烈們卻再也迴不了家了。”


    又一年除夕夜,又一位不歸人。


    百年前的戰爭過後,華夏幾戶人家在那團圓的除夕夜裏擺滿碗筷卻等不到親人敲門?


    白海豚麵向西方,朗聲道:“華夏……風起。”


    薛子碩手指碾碎一塊石頭,冷聲道:“東瀛……落櫻!”


    ……


    東瀛高天原總部,鷹之翼八大白鷹之一的“午夜”卡爾加東站在高出基地中央十米的高台上,俯身向下看,他的眉頭緊鎖情緒煩躁。


    “怎麽迴事?今晚第六感怎麽警報得這麽厲害?”


    從一入夜開始,他的心就慌得厲害,感覺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可仔細想想,在高天原的總部誰敢對自己不利?


    東瀛可是一個五級基因強化者都沒有,憑他的地位那完全可以稱為“島國太上皇”。


    一個士兵走到他身邊報告道:“午夜長官,昌博士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打不通?”卡爾加東心裏咯噔一聲。


    鷹之翼不是傻子,加特父親死在審訊中,被當成“風箏”安撫下麵的人,但他清楚,對方未必就是真的間諜,吩咐加特休息也屬於計劃中的部分,希望以此來降低昌承豪的警惕性,若他是的風箏,那久而久之一定會漏出馬腳。


    可現在,對方竟然在如此嚴密的控製下跑了。


    “加特呢?”


    士兵聯係隊友親自去這位探員房間看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經過查找外出記錄,發現加特在一個小時前就出基地了。


    砰!


    卡爾加東一拳打彎鋼筋製成的欄杆,兩眼微眯,沉聲道:“聯係加特,讓他立刻迴來。調動東瀛警方,對昌承豪進行無死角搜捕。”


    下達完命令,他坐在一旁思考起各種可能,忽然間午夜察覺到了一人的目光,他台頭的瞬間恰好和對麵高台上的弓田武博士對視。


    弓田武微笑著,朝著卡爾加東招了招手,而他背後正拿著一份資料。


    上麵記錄著食屍鬼的母體樣本,那是一個肌肉密度大到離譜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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