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結構讓外人來看很複雜,但若是仔細研究就會發現,為了排水,它是一定有規律可循,這種規律依托於水勢走向。


    通過田胤給的地圖,陸明軒靠記憶中的圖紙走過了三個可疑的地方,總算找到了實驗室的入口。


    鐵絲網圍繞在一個小洞口處,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下,這鐵絲網竟然沒有生鏽,若是給予光芒甚至能透發出一股金屬光澤。


    陸明軒先用小巧剪刀剪開鐵絲網的邊緣,伸手摸了摸,確定裏麵沒有用來警報的網線才繼續動手。


    等他完成所有操作,剪刀也跟著壽終正寢了,它在巨力作用下分叉、損壞。


    俯身潛行一段距離,豁然開朗。


    陸明軒來到了一個約莫五十平米的小空間,惡臭在這裏明顯減輕了不少。


    走到盡頭,手指輕輕撫摸滿是汙漬的牆壁,在經過一頓摸索,指尖出現了奇怪的觸感。


    “找到了……”


    ……


    門寺佑一現在對這次救援很擔憂,因為他想不出用什麽方法能把陷入絕境的自己撈出去,這座實驗室的防守太嚴密了,外麵有“殘次品”們保護,內部更有基因強化者。


    最關鍵在於,實驗室的大門是按照四級基因強化者的水平設計的,在不使用熱兵器的前提下,他想不到有什麽破開大門的方法。


    並且大門是手動開啟,他這個黑客根本派不上用場。


    “田胤這小子不會是來送人頭的吧?”門寺佑一苦惱了。


    想在東瀛的眼皮子底下動刀,就算二戰後他們不允許有戰爭軍隊存在,高天原的成員也不是吃素的,何況還有自衛軍。


    “唉,不知道你想用什麽辦法,但要是讓我來,我肯定是想不出。”


    在頭痛中的門寺佑一突然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驚起來,他睜大眼睛,滿眼的難以置信。


    “敵襲!全員集合!敵襲!”大喇叭在實驗室內響起,所有在職人員立即停下了手中活,朝著逃生路口撤退。


    就是作為人質的門寺佑一也想不到,田胤的辦法不是慢慢滲透,更不是用實驗室位置威脅高天原。


    他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強行打進去。


    門寺佑一被命令迅速撤退,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守衛全去出口堵人了,沒人會在意他。


    他撤了,隻不過撤退到了洗手間,一到狹窄的地方,躁動的內心就平靜了下來。


    咚咚咚!


    門寺佑一被天花板上突如其來的行走聲嚇到了,他冒出冷汗盯住頭頂的排氣通道,驚恐之色現於表麵。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東西,隻知道裏麵應該有個活的生物,而且整個實驗室的人對它皆是聞風色變,無不驚恐。


    可當詢問時,他們又默不作聲,不敢迴答。


    當那個東西走到他頭頂時停住了,門寺佑一屏住唿吸,心髒跳得厲害,直到過去了大約五秒鍾它才離開。


    漆黑的通風管道內,一個畸形的身影在管道內壁留下了一道道抓痕,在刺耳的聲音下,它朝著實驗室大門方向移動著。


    ……


    有時候很多事不需要多想,用簡單粗暴的方法最有效。


    比如,當田胤打聽陸明軒如何救出人時,對方就明確告訴他——用純粹的武力。


    防得住炸彈的大門防不住五級基因強化者的一雙手,一拳打彎門縫,用手臂的力量直接撕開了這號稱牢不可破的地獄之門。


    實驗室方麵反應很迅速,發現敵襲立刻啟用緊急預案,多層閘門鎖死,十名士兵站在最裏麵的閘門後用槍指著門口。


    即便是寒冷的冬季,汗珠依然順著他們腮邊落下,不為別的,那股震耳欲聾的破壁聲足以震撼人心。


    錯不了,那是徒手撕開閘門的聲音。身為實驗室守衛的他們,最清楚那些門的堅硬程度


    “這還是人嗎?”一個守衛咽下一口唾沫,手指微顫。


    砰!


    有一道響聲響起,它太近了,讓眾人打了個寒顫。


    砰!


    最後一道閘門變形,所有人戴上夜視儀,分散開來,槍口對準門。


    刺啦!


    大門裂開,一道人影暴露在了眾人視野下。


    “拉電閘!”隊長大喊一聲。


    哢!


    電閘被拉下,整個實驗室失去了光亮,如同一下子被人拉入絕望的深淵。


    暴虐的子彈傾瀉而出,槍口的火光成為了唯一的光芒。


    可在守衛的視線裏,入侵者在第一發子彈還未射出時忽然消失了,夜視儀詭異的色彩給環境增添了一股子恐怖韻味。


    人呢?一個守衛開槍的同時掃了一圈。


    砰!


    他出現了!


    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這名守衛眼前,易容出的平平無奇的臉搭配夜視儀視野下的色彩,就像是厲鬼索命。


    沒有花裏胡哨的進攻,陸明軒堅如盤岩的拳頭砸在對方臉上,意識瞬間中斷!


    這不是保衛戰,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在敵人裝備齊全的情況下,戲命師花了不到五秒鍾就殺光了在場的所有人!


    隻有麵對士兵時,特級擺渡人的恐怖才會得到證實,那是絕對的實力差距,即便是一般的熱兵器也奈何不了他們。


    扔掉打彎的槍支,陸明軒拔下一個夜視儀戴在了頭上,他跨出一步卻又停了下來,抬頭看向天花板,眼睛眯了眯。


    雙目不離,身體微蹲,順手從死去守衛的腰間取出一把軍用匕首,然後緩緩起身,由於他的氣息隱秘地非常完美,一絲聲音都沒發出。


    刀刃指著透露著金屬光澤的天花板來迴擺動,像是在尋找什麽。


    最終陸明軒手中的匕首停在了一個靠近通風網的位置。


    嗡!


    軍用匕首擲出,一刀刺穿金屬天花板,隻有刀柄還在外麵。


    陸明軒冷不丁地看著那把插在天花板的匕首,過了幾秒鍾,他又從另一個士兵的腰間拿出了第二把。


    嗡!


    第二把匕首刺入其中,嗡鳴聲和金屬被刺穿的聲音迴蕩在幽暗中。


    陸明軒不死心,準備再拿一把匕首擲出去。


    砰!


    在他下蹲的刹那,天花板出來一聲巨響,隨後什麽東西如巨石一樣落地,在地麵砸出了一個大洞。


    第三把匕首擲出,刺在了那個物體落地的位置。


    然而,等到陸明軒靠近,那裏隻有被砸碎的地板和兩把帶血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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