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幹嘛?”陸明軒擠進人群,兩手搭在兩位陌生人的肩膀上。


    一人嫌棄似地挪了挪地,迴答道:“打撲克唄,這老哥已經連贏十局了。”


    陸明軒問道:“鬥地主?”


    那人像看土鱉一樣瞥了他一眼:“那倒不是,是最普通的比大小。”


    從概率學講,除去平局的可能,一局勝負的概率是對半分,連贏十場,這概率可是上千分之一,更別說實際中存在平手。


    歐洲男人帶著笑意看向陸明軒:“閣下既然這麽感興趣,不如玩一局?”


    “好啊。”陸明軒坐在對麵,“咱們賭什麽?”


    男人微微搖頭:“抱歉,我隻喜歡打牌,不喜歡賭博,何況在‘大唐公主號’上,賭博是被禁止的。”


    不得不承認,他的一言一行皆有特殊的氣質,那發自於靈魂深處的禮儀和優雅盡顯男人魅力。


    “請。”男人伸手表示謙讓。


    陸明軒手指在桌麵上敲擊了幾下,從一排撲克中抽出一張梅花七。


    “到你了。”


    男人不急不慢地伸手,指尖從牌頭順到牌尾,最終截取中間位置的一張牌,直接將其翻開。


    黑桃k。


    “運氣不錯。”陸明軒嘀咕了一聲。


    “不是運氣。”男人笑著搖頭,“牌局沒有運氣可言,從你決定要參與牌局的時候,一切皆已注定。”


    陸明軒扭頭看了眼身後的何小桑,少女揚了揚下巴,表示再來一局。


    陸明軒了然,看向男人:“再來幾局試試水。”


    男人雙手合十,輕笑道:“樂意奉陪。”


    十分鍾後,五場結束,陸明軒隻與對方平了兩局,其餘三局全敗。


    “了不起,哪怕是最簡單的比大小,能和我到這種程度的人兩隻手都數的過來。”男人欣賞道,“況且你還這麽年輕。”


    “如何?要再來一局嗎?”他發出邀請。


    他沒有作弊,世界上沒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腳,我的動態視力不會錯。


    可這不過是一個純概率遊戲,他是怎麽做到場場不敗的?


    不對,還有一種最為簡單粗暴的可能性……


    陸明軒看牌卓上的一堆牌,陷入了沉思,不久,他打開電話給田胤發過去了一條消息。


    “先等一會,我幹不過你,搖個人。”


    “搖人?”


    男人疑惑了一陣,想了想,可能是華夏那邊的“叫人”的意思,他拿起撲克牌無聊地洗起來。


    過了十分鍾,田胤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然後他就看到陸明軒站起身在人群中招手。


    “什麽要緊事?”田胤躋過來,低聲問道。


    陸明軒指了指牌桌:“打撲克。”


    “就這個?”田胤懵了。


    “對,就這個,還好你來的早,不然人家該走了。”


    田胤一聽臉頓時黑了下來,雙全握緊,想給眼前這個家夥來一招。


    對方給他發的消息說有緊急事情發生,田胤一想,這麽急,不會是身份被發現了吧?於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結果你就跟我說這個?


    “告辭。”


    田胤扭頭就要離開棋牌室,陸明軒一隻手把他拽迴來,在其耳畔輕語了幾句。


    “你來東瀛不隻是為了參見研討會吧?”


    田胤步子停下了。


    “我不信你是缺錢才跟我做生意。”陸明軒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啊,這種情況,你敢拒絕我的邀請嗎?”


    田胤嘴唇微抿,轉頭迴到了桌牌前。


    “說吧,怎麽玩?”


    男人把牌麵朝上展開,把規則簡單講解了一遍。


    “誰洗牌?”田胤胳膊肘壓在桌子上,手掌托起腮幫。


    “閣下請吧。”男人紳士地謙讓,“不過為了公平期間,請不要讓牌離開大眾視野範圍。”


    田胤眼皮跳了跳,擼起袖子不太熟練地洗起來牌,洗完把牌放在桌子上展開。


    “請。”


    男人剛想說同樣的字,沒想到對方先開口了,他失笑著摸出一張牌。


    “一次性比三次吧。”田胤忽然開口。


    男人沒拒絕,又摸出兩張。田胤僅是瞥了一眼,隨後若無其事地從牌堆裏抽出三張。


    男人神情出現一絲詫異,隨後麵無表情地打開了三張牌。


    兩張q、一張k。


    田胤對其笑道:“怪不得死老陸讓我來,原來是碰上高手了。”


    男人搖了搖頭,笑道:“我也沒想到,這小小的遊輪上會有閣下這樣的高手。”


    對方的三張牌掀開,三張a露了出來。


    “這是怎麽做到的?!”有人驚唿道。


    田胤把牌扔進牌堆,解釋道:“純粹的記憶力和超到變態的視力聯手而已,沒別的技巧,對麵那位也是這樣。”


    短短十幾秒去掉大小鬼總共52張牌,也就是說,兩人需要靠視覺和記憶完成對牌庫的成組,並精準無誤地抽取到心裏所記的牌。


    在眾人眼中,這對人類來說根本不可能。


    “還要再來嗎?”田胤問道。


    男人緩緩起身,身體略微前傾鞠躬:“不了,要是明知贏不了卻還要玩,那就是賭徒心理了。”


    “與閣下的對決很有意思,告辭。”


    從始至終男人都給人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即使輸的這一局仍然如此,他像是塵世中的旅者,不被任何事物所打動,輸後的動作依然保持著一位男士該有的優雅。


    走出棋牌室,田胤找了個何小桑上遠離他們的時機,低聲道:“剛才那人不出意外,應該是基因強化者。”


    “你這不是廢話嗎?”陸明軒道,“普通人哪有這種記憶力和視力?”


    “會是哪方勢力?”


    “誰知道呢,這年頭即便有我們擺渡,基因汙染也在日益加劇,西方諸國的大家族裏不乏有基因強化者,看他那樣子,可能是sns的人吧。”


    ……


    東瀛某商業街冰激淩商店內。


    一位盤起長發的俊美中年男人接過服務人員給的冰激淩,將其遞給了身邊的一個矮個子小孩。


    小孩穿著超大號的藍色羽絨服,戴著大墨鏡和白色口罩,全身上下隻有從狹縫中擠出來的肮髒長發絲能證明這是位女性。


    “歡迎下次再來!”店員用日語鞠躬致意。


    走出店門,俊美男人問道:“好吃嗎?”


    小孩摘下口罩舔了一口又給吐了出來,嫌棄道:“不好吃,添加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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