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


    “嗯,真好聞,妹妹你身上是什麽香水?”


    趙婷婷鼻尖仔細的嗅著香氣的來源,發現是從觀音奴身上散發出來的。


    被趙婷婷這麽問,觀音奴也張開雙臂仔細的朝身上嗅去,並沒有感覺到什麽香味,心中也奇怪自己貌似沒擦李平送給自己的香水啊?


    “哦,這氣味是我身上自帶的,我從小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種香氣,不過我自己聞不到。”


    若是沒李平的香水,觀音奴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香氣的來源,可被香水誤導後她第一反應以為是自己噴了香水的緣故。


    “體香?”趙婷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難怪二哥會被你迷的神魂顛倒,原來如此。”


    說著心裏還有點酸溜溜的。


    李平從皇宮迴來後已經在門外駐足良久,聽著二女在討論體香不免有些尷尬不好進去打擾,見二人已經說完才不經意的咳嗽一聲。


    “你們繼續聊,我迴來取些東西,還要去衙門。”


    將勘測人員繪製的遼東地圖帶上後李平出了門前往縣衙。


    “劉通,高句麗的戰俘目前到哪了?”


    路上李平無聊便挑起話題。


    “應該到南京附近了吧,畢竟那麽一大批人,新軍一二師和他們一道,走的不快。”


    “讓新軍先在南京駐紮,還有,那些俘虜都關押在南京,等陛下迴宮後在南京宮門外獻俘。”


    說著縣衙已經到了,李平大步邁入其中,在一處偏房內找到了正在辦公的魏征,此刻他的身邊還有兩個李平沒見過的人,一個道士打扮,一個光頭。


    “魏先生,好久不見啊,你還好嗎?”


    李平大笑著邁入屋內,見魏征看向自己後便行了個禮,見是李平魏征也當即起身還禮。


    “李相啊,你可迴來了,哎。”魏征伸出食指指著李平搖頭歎息,一副想要責備李平又拿李平沒辦法的表情。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啥,這不是派公主迴來了嗎。”


    李平與魏征之間也不客套,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多虧了你讓長公主迴來報信,否則現在這桃野縣恐怕就要易主了。”魏征白了李平一眼後來到另兩人麵前介紹道:“李相,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建築宗師祖安之,精通術數。”


    李平微微頷首,表示迴應,現在他這個身份已經決定不能和陌生人表現的太過親近,需要有自己的矜持來維持距離感。


    “祖衝之的後人。”


    “什麽?”李平一縱老高,一個箭步就衝上前拉著祖安之的手使勁的搖晃。


    “你好你好,沒想到你就是祖衝之的後人,實在是失敬失敬。”祖衝之可是教科書裏麵的人物,而且是古代數學家,成就非凡,能見到他的後人李平覺得真是自己三生有幸。


    “這位是關中來的僧人,目前度牒掛靠在靈岩寺下修行。”


    魏征轉而介紹起另一人,李平看到僧人就抵觸反感,連點頭都懶得點,隻是斜睨了一眼便不再看他。


    “阿彌陀佛,貧僧玄奘,見過李施主。”


    唰~!


    一陣風刮過,在看李平已經不知何時抓住了玄奘的手又是使勁的搖晃。


    “三藏大師,你好啊,你啥時候準備西天取經啊?你的徒弟呢?猴呢?豬呢?沒帶來嗎還是吃了?”


    聽著李平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玄奘的腦袋有些懵,不過還是一一迴答道:“三藏囊括經、律、論,貧僧還當不得三藏的稱號,至於取經,貧僧確實有感中原沙門教派繁雜教義混亂,且翻譯的佛經總有出入,有過親自去天竺求取大乘佛法的念頭,吃猴吃豬就免了吧,貧僧已經受戒吃齋了,還請李相諒解。”


    玄奘說話的時候李平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他,這可是童年的迴憶啊,可惜孫悟空是杜撰的,不過這玄奘的樣貌確實跟電視裏的十分相似,頭戴毗盧冠,身披紅金袈裟,內裏是灰色僧袍,腳穿僧鞋,麵色和善端詳,說話間上門牙發出銀色反光,似乎是鑲嵌了一顆銀牙齒。


    “大師,你的門牙怎麽了?”


    李平關心的問道。


    “嗬嗬,貧僧因與一些施主發生佛理爭論,被這些歹人打的,不打緊,不打緊。”


    說起往事玄奘有些臉紅,天生杠精的他就喜歡和人抬杠,講理的就算了,不講理的說不過他就惱羞成怒,往往會揍他一頓,可玄奘又偏偏信奉以理服人,隻能白白挨揍。


    與玄奘對話時李平忽然想起祖安之還在邊上呢,別冷落了對方,便邀請二人趕緊落座,並讓下人衝泡好茶招待。


    “不知二位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幾盞茶下肚,李平已經明白了兩人的來意,一個是前來勸說李平,與妙因當初的目的一致,一個是受沈綸的邀請,不過已經改變了目的,今天來是想讓魏征任命他為南京新皇宮的督造,而想要擔任督造就必須是將作監太監,而將作監隸屬於工部,魏征主管的是吏部,負責官員任命的,求他準沒錯。


    可惜,新皇宮的督造是牛二承包的,跟工部半毛錢關係都沒。


    “玄奘大師,本相並不會無故針對沙門,隻是頒布律法要求沙門僧人戒酒戒葷,戒色戒財而已,這不過分吧?”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玄奘摸了摸鼻子,信件中棲霞寺的方丈將李平說的簡直要毀滅了沙門一般,居然就是這?


    “此事乃是天經地義啊,還需要律法約束?不是寺廟戒律堂監督嗎?難道南方的寺廟並未有此等戒律?”


    “你放心好了,不會像前朝一樣滅佛的,安啦安啦。”


    李平讓玄奘放心後轉而向祖安之說道:“新皇宮你就別想了,並不是工部主持營造,而是我手下的建築公司負責,你要真想發揮才能,我這裏有一個大工程,你敢不敢接?”


    “建造什麽?”祖安之湊近腦袋盯著李平道。


    “船隻。”


    “船隻?就這?”


    祖安之有些失望,縮迴了腦袋,不屑的摸了摸脖頸,這事他才懶得幹。


    “你錯了,不是普通的船隻,而是巨大的遠洋船隻,可以馳騁在東海之上,並且能夠裝載上百門重達三千斤的火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製造出來的東西,比皇宮難上百倍千倍。”


    “嘶~~~!”祖安之下意識的摸下下巴的胡須,仔細的揉了揉感覺李平說的話怎麽這麽不靠譜呢?


    “一門火炮三千斤,一百門就是三十萬斤,光火炮就能將船隻壓垮吧?還馳騁大海?去海底找龍王還差不多。”


    心中雖然如此想,可麵上不露痕跡,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他不想接,萬一辦砸了簡直一世英名毀於笑柄。


    “那你好好想想,我不強求,我和魏先生還有些事,你們...”


    二人也不是沒眼力勁的人,很識趣的告辭離去。


    等二人走後李平將遼東地圖拿出來,在桌上攤開,這不同於輿圖,它的信息更加全麵準確。


    “魏先生請看,鴨綠江以南已經盡歸我大隋所有,本相打算在這裏設立樂浪省,而遼河平原到遼西走廊設立遼東省,並在這兩處設總督府,並將這兩省劃歸為一個軍道,為樂遼道,各省的民政歸巡撫管理,軍政由總督總覽,你看如何?”


    魏征仔細的研究了一番地圖後微微點頭道:“不錯,在這裏布政並教化百姓,要不了多久就會歸化此地百姓遵從中原王道,而且此地離江東太過遙遠,設立總督府可以臨時決策,不失為良策,隻是人選若是不仔細斟酌恐怕會脫離掌控,到時又出一個高句麗就尾大不掉了。”


    “此事無需擔心,遼東總督我準備讓來護兒老將軍擔任,他戎馬一生對大隋忠心耿耿,又是江南人,可以放心。”


    魏征認可的點點頭,但對李平話語中江南人的字眼有些反感,總感覺不舒服,便出言提醒道:“李相,大隋威儀天下應該廣納天下良才,切不可任性而為,江南江北皆是華夏子弟,可不能偏袒,豈不聞先帝高祖專用關中門閥,導致關中獨大,以至於大隋危機其他地區袖手旁觀,才致使如今的局麵?”


    “此事自然,魏先生您不就是北方人嗎?對了,你老家哪裏的?”


    李平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魏征的老家在哪。


    “河北趙郡人氏。”


    “哦對對對,你看,咱不是放心的用你?還不是咱們現在暫居江東一隅,等收複了大隋失地必定一視同仁,若是此時有江北的人投奔而來,我李平也不會區別對待的。”


    “如此甚好。”魏征欣慰的捋著胡子,朝李平滿意的點頭。


    “對了,李相,如今春耕在即,不知對林士弘的攻勢何時發動?”


    魏征說著思緒飄迴新年初一那天,蘇烈在餘杭郡訓練隸屬於龍衛的虎嘯軍時,收到了龍山軍覆滅的消息,便借著述職的名義返迴了桃野縣秘密的會見了魏征。


    “魏參軍,何故如此?這李平不過是大隋的狗腿子罷了,咱們不是帶著軍令來的嗎?此乃良機啊!”


    蘇烈麵色激烈,言辭激動的勸道。


    魏征將手搭在蘇烈的肩上,讓其入座後解釋道:“某觀李平絕非殘暴之人,這麽久他的所作所為你難道沒看見嗎?與咱們義軍有何不同?你再看看李密?反正某不會再為李密效命,還有你,你尊稱我一聲魏先生,某也提醒你,別想著歪心思,否則某絕不答應,某勸你也別迴竇建德處了,你不知道嗎?竇建德都派遣劉黑闥來出使稱臣了,你即便迴去也是大隋的人。”


    “什麽,劉將軍?那我義父高雅賢可有跟來?”


    蘇烈一改剛才的急躁,揣著希望問道。


    高雅賢乃是蘇烈的義父,說不定也跟來了。


    “沒有,劉黑闥是竇建德舊友,又新晉歸附,才讓他出使混些資曆,你義父是竇建德的得力愛將,又怎麽會讓他跟著過來?”


    魏征沒好氣的說道,心道蘇烈這小子性子還是太急了,僅僅是得知龍山軍覆滅就坐不住了,龍山軍沒了不還有你虎嘯軍、關勝的玄甲軍嗎?即便劉通那邊還有宿衛的禦林軍,秦鋒的新軍,滅了一個就要散夥,那養這麽多軍隊幹啥用的?


    “哎,也罷,魏參軍,你一向聰明,我就信你一迴,跟你一條道走到黑,若是遇到義父,你可得給我作證,是你拐騙我來的。”


    “行行行,我拐的行了吧!”


    二人難得聚在一起,又是新年,且在此處無親無故,便一起去了望江樓好好的吃了一頓。


    “魏先生?魏先生?”


    李平多次唿轉,發現魏征仿佛著了魔似得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哦哦。”魏征一甩腦袋清醒過來,笑著迴道:“剛才想事情入神了,怎麽了?”


    “我是說,先讓百姓農耕,等過了春耕在發動攻勢,直接端了林士弘的老巢鄱陽縣,這種貨色隻要攻占了他的大本營,可以說傳檄其境內,即可收複全境。”


    李平故意提高了音量,並朝魏征的耳邊湊了湊。


    “對了,蕭銑來信了,說李相自己考慮自己的事情即可,他境內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不勞李相掛念,還有李密那邊徐世績發來信件,說秦小虎將軍並不在他們手中,而是在李淵那裏。”


    魏征說完看向李平,並沒有從李平的臉上發現一絲變化,心中也十分滿意,在大是大非麵前李平還沒有亂了陣腳可見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哼,我們沒去問他們,為何極力解釋?怕不是想禍水東引?”李平對這封信的內容是半個字都不信,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錯,某也是如此認為。”魏征站起身捋著胡須道:“徐世績這人某打過交道,年少有為又忠貞不二,之前李密誅殺翟讓時曾誤傷過徐世績,可他依舊對李密忠心耿耿,而且他不僅打仗勇猛,其智謀魏某自愧不如,這封信無緣無故定有蹊蹺,想必沒那麽簡單。”


    魏征哪裏知道徐世績確實是想禍水東引,可也是氣憤自己被朱粲擺了一道,信件的內容說的倒是真的。


    之後二人又將李平離開後這裏的事情商量了一遍李平才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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