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等人經過城門時城樓上一道聲音傳來,聲音之大便是想要李平能聽到。


    “喲喲喲,瞧瞧是誰來了,這不是咱們風頭正盛的李大將軍嘛...有些人啊,明明是山野村夫,可誰叫陛下喜歡呢,以為打了一場勝仗便人模狗樣,嘖嘖嘖!”


    李平仰頭望去,說話之人正是江都城南門校尉宇文承基,李平哼了一聲後便不再理會,誰知對方以為李平怕了更加肆無忌憚。


    “看,大家快看,野狗夾著尾巴跑了!”


    在宇文承基的挑唆下周圍的士兵頓時哈哈大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時再忍就不是男人,李平立即止住身子迴頭喊道:“我道是哪裏來的野狗狂吠,原來是宇文將軍,是在下耳拙了,想必將軍不會介意吧?”


    “你!”宇文承基一把抓住城垛,氣的火冒三丈卻又沒法反駁,隻怪他心眼壞卻沒文化根基,見李平要走宇文承基頓時不樂意了。


    “站住!”


    宇文承基實在氣不過雙手一用力便從這十丈高的城樓上跳了下來,隻見宇文承基幾個蹬步在城牆上輕點幾下便安然落地。


    李平頓時大驚,心道此人氣量如此狹小說不過居然跳樓自殺,可見對方安然落地後李平再次瞪大了眼睛。


    “這少說三十米高,這人居然就這麽跳下來還沒有事?拍武俠片呢?”李平咽了口唾沫心下想道。


    見對方跳下來後徑直朝自己走來李平不自覺的抓向了腰間的左輪槍,另一隻手製止道:“慢著,朗朗乾坤,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聽聞李將軍大敗反賊杜伏威,在下仰慕的緊,特來賜教!”宇文承基一邊前進一邊將身上的鎧甲武器卸下來丟向一邊,看樣子是要找李平單挑。


    “匹夫之勇,本帥還要麵見陛下,豈可耽擱,恕不奉陪。”李平說罷便扭頭就走。


    就在此時一股勁風從後方襲來,李平警覺的朝一邊滾去,便看到宇文承基飛踢而過。


    “陛下此刻正在午休,你去了也是等,又何必找借口,看招。”宇文承基話畢再次朝李平襲來。


    原本就躺在地上的李平頓時狼狽起身向後方跑去,邊跑邊喊道:“你別得寸進尺,別逼我動真格的,建國,快將他攔住。”


    李平見語言威脅不了對方立即讓自己的護衛將他攔住。


    自己的護衛又怎是這人的對手,三兩下便被打翻在地,見對方步步緊逼李平也掏出了左輪槍,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在被對方殘忍毆打與斃了對方之間選,李平選擇後者。


    宇文承基腳步穩健,一步步將李平逼入牆角,就在其要一拳砸向李平而李平也準備開槍的同時,一枚黑鏢朝宇文承基直直射來。


    “啊~!”


    宇文承基直覺左上方有勁風襲來,下意識的便用左手去擋,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


    緊接著一個蒙麵黑衣的人幾個縱越便擋在了李平的身前。


    “暗衛?”宇文承基將手臂上的黑鏢拔出,正要一拳將偷襲之人打死見對方居然是陛下親衛便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後便匆匆離開了此處。


    “楊絮?你怎麽在這裏?”李平見危機解除不確定的詢問著背對自己之人。


    “哼,一進城就會惹事,李平你真夠可以的。”楊絮埋怨了一句後接著說道:“陛下在皇宮等你,發什麽愣?”隨後便腳下生風,幾下便消失在李平的視野之中。


    要不是大白天的李平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經過這麽個小插曲李平再次前往江都行宮,在守衛一次次搜身下李平終於來到了一處偏殿。


    “進去吧!陛下在等你呢!”趙公公依舊對李平不冷不熱。


    等李平進入偏殿後楊廣正坐在上位翻看著奏折,最後提起毛筆在上麵書寫著什麽後便抬頭看向李平。


    “臣李平叩見陛下!”李平立即行禮。


    “起來吧!”楊廣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說道:“軍隊都帶來了?”


    “迴陛下,臣已將大軍集結完畢,此刻正在龍山軍大營。”李平起身後隻是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迴答。


    “很好!”楊廣走下台階,繞著李平轉了幾圈後盯著李平說道:“李愛卿不必拘謹,抬起頭來。”


    李平舒緩了一下麵部肌肉後聽話的抬起頭,但目光不敢與楊廣直視,楊廣即便再昏庸身為皇帝的他身上依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


    見李平麵色如常楊廣歎了口氣說道:“李密在中原作亂,朕將河北山東與江東的折衝府衛士都派往支援,如今江南空虛,又有李子通在海陵虎視眈眈,朕不忍江東百姓被塗炭啊!”


    “嘔!”李平差點吐了出來,這楊廣真是怕死都說的這麽清新脫俗,你要真不忍百姓受苦當初又怎麽會修運河,不顧朝臣反對募征百萬大軍攻打高句麗,結果全軍覆沒,在太原被突厥圍困時還答應不再起兵東征,危機一解除又立即反悔要再次攻打高句麗,結果天下紛紛反叛。


    “陛下心係百姓,臣萬分感動!”即便心中如此想可李平還是要給楊廣麵子,隻得迎合道。


    “嗯,朕信你,愛卿能一舉殲滅杜伏威,定然可以剿滅李子通,有什麽困難盡管提,朕定會竭力相助。”由於楊廣倒向江南士族使得其被江南門閥追捧,再次闊綽起來的楊廣立即表現其大方的一麵。


    “陛下,臣無所求!”李平又不傻,跟自己的領導提條件是閑自己活夠了嗎?


    “好!若是天下臣子都如李愛卿這般,又何至於此。”楊廣一拍手掌,哈哈大笑的再次迴到上位坐下後說道:“傳朕口諭,李平忠貞朝廷,心係百姓,現升爵龍山侯,食邑千戶,另賜朕親衛十名,以護愛卿周全。”


    原本楊廣是準備賜宿衛的,可自己的宿衛跟著陳棱在漢江全軍覆沒了,不得已隻得將自己的秘密暗衛賜給李平,同時監視他。


    “傳旨,今夜禦花園擺出征宴,凡四品在京官員皆要到場,李愛卿莫要辜負朕的厚望。”


    楊廣說完便擺擺手,示意李平退下。


    李平進去的時候才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後麵便多了十個跟班,他們個個身穿黑衣,頭戴黑巾蒙麵,隻露出兩個眼睛,正是暗衛。


    “這狗皇帝,居然派十個人監視我,奶奶的!”


    李平在鬱悶中參加了晚宴,席間江南的士族對李平十分熱情,而那些關攏之人則對李平不冷不淡,李平也懶得理他們,隻與對自己熱情的人喝酒閑聊。


    “李將軍年少有為,嗬嗬,本官吳興郡太守沈法興,犬子在曆陽郡沒給李將軍添麻煩吧?”這人年約四十多歲,熱情的與李平攀談著。


    “哦~~~!原來是沈伯父,在下與沈兄一見如故,交談甚歡,何來麻煩之說!”


    見對方心情上佳,李平大概能猜出一二,自楊廣在太原被突厥圍困之後便對關攏門閥失去了信任,開始任用提拔江南官員,原先最受楊廣寵愛的便是合肥樊子蓋,官拜光祿大夫民部尚書,賜爵濟公!樊子蓋死後虞世基因蒙蔽聖聽粉飾太平得寵,因為李平的到來讓裝作鴕鳥的楊廣再次爆發信心,斥責虞世基後任命汪家家主汪恆為民部尚書,而沈家與汪家交好。


    此時沈法興右邊上位的汪恆適時開口道:“李小友真是和藹可親,我江南又出了一名少年英俊,可喜可賀啊!”


    李平見此人便是掌管全國戶口錢糧的汪恆立即上前拜見。


    汪恆見眼前的少年如此懂事嗬嗬笑道:“老夫聽聞李小友與舍下小女汪琪有所走動,且有商業往來,沒想到李小友不僅武功卓絕,亦是商業奇才。”


    李平心道你這女兒精的跟鬼似的,誰想跟她走動?不過看在對方賣自己十條商船的麵子上李平還是微笑著附和。


    良久過後李平醉醺醺的被人扶出了宮,等到了一處偏僻地段後李平瞬間清醒,甩了甩頭後李平一把扯掉旁邊暗衛的麵巾說道:“喂,怎麽哪裏都有你,真的是...”


    見楊絮麵色不善李平立即閉上了嘴巴,等眾人出了城後李平急忙往草叢裏鑽去,後麵的楊絮大驚立即跟了上來。


    “不是吧?我撒尿你也跟著?害不害臊?”李平無語的說道,同時解開褲腰帶。


    “呀!流氓!”楊絮見李平如此無恥立即迴頭用手遮住眼睛,隨後便聽到淅淅索索的水聲。


    “啊~!好爽,差點沒憋死。”李平心滿意足的抖了兩下便提起褲子係上腰帶,見楊絮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李平裝作沒看到抬頭看著天並吹起了口哨。


    “今晚的月亮真圓,本公子頓時獸興大發啊不,詩興大發!”


    摸了摸腰間發現自己的折扇忘了帶後李平便一手負背一手高舉遙指圓月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灼灼夏日,赴宴至深,大醉,作《水調歌頭·明月》。”


    楊絮怔怔的聽完,眼中盡是不可思議,此時的李平頭戴襆頭,一襲白衣靜靜的佇立在月下,隻留那偉岸的背影對著楊絮,隱隱中帶著一絲神秘,可楊絮怎麽也無法將麵前才情卓絕的男子與李平那個流氓重合在一起。


    “此人究竟是何人?”


    迴過頭的李平見其隻是看著自己連喝彩都沒不禁有些疑惑。


    “怎麽?做的不好?”


    “嗬,李公子果然文武雙全,此詩雖然不工整可別有一番滋味,隻是李公子方才在宴會上不思結交三公九卿,卻在此想念你家的小娘子,還大費周章的作詩一首,未免有些太兒女情長了!”楊絮早就知道李平在桃野縣結婚了,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非也非也,此乃詞而不是詩,水調歌頭不是當今陛下譜的曲嗎?那些朝中迂腐又有什麽值得結交的?再說,我想念的...”李平沒有接著往下說,他剛才之所以想到這首《水調歌頭·明月》隻因為李平想起了祁雲,如果不是祁雲帶領李平穿越過來便已經餓死了,更不用說自己土豆紅薯收獲之前都是靠祁雲獲得的食物,如今自己飛黃騰達卻少了祁雲,不免有些唏噓。


    “大哥,你在哪裏,快迴來吧!楊廣...他會罪有應得的!”李平在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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