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花魁比賽,現在開始!”


    隨著鑼聲敲響,花魁比賽開始了。


    李平和沈綸聊了很多,多是李平向沈綸請教而沈綸則耐心的解答,當花魁比賽開始後二人也離開了包間去大廳觀賞。


    “首先上台的乃是揚州名憐紅娘子,紅娘子向來賣藝不賣身,色藝雙絕,一手古箏更是彈的出神入化。”


    當老鴇介紹完後舞台上的輕紗被緩緩揭開,露出了台中間的紅衣女子。


    紅娘子輕彈幾下古箏後矯捷的揭開了自己的麵紗,露出了裏麵絕色的麵容,隨後一個空翻躍過古箏台基來到舞台,白皙修長的大腿在翻動中若隱若現,忽的幾個身著粉色衣裳的女子從空中飄然落下,幾人盡情的舞動起來,期間紅娘子盡顯嫵媚,柔弱的藕臂如凝脂的肚皮和那白皙的美腿在紗衣下隱隱作現。


    一舞作罷,紅娘子又翻身躍迴古箏旁,霎時間激昂連綿的箏聲充斥著大廳,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眾人都亢奮的從美色中脫離陷入旋律之中,有一種立馬衝向戰場為國馬革裹屍的衝動。


    曲畢,當眾人迴過神時早已不見紅娘子的身影,隻有李平還在迴味紅娘子剛才的眼神。


    剛剛紅娘子夾著古箏離開時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紅裙摔了一跤,狼狽的爬起來時正好與李平四目相對,狠狠的瞪了李平一眼後便倉皇的去了後台。


    倒不是說李平有異於常人,而是紅娘子彈奏的曲子類似於後世的戰歌,讓人聽著血脈噴張,不過李平後世聽的多了早就有些免疫了也就沒那麽驚愕。


    “甲”


    “甲,太完美了,我給甲。”


    “乙,一般般吧,還湊合。”


    “老東西,誰不知道你是秦萱兒的主,看到紅娘子表現的如此完美是怕自己的憐兒等不到名次吧?”


    “啊,此情此景,小生要賦詩一首,嬌花似美人,玉露...”一書生還未說完便被旁邊的人一把按住腦袋狂揍了起來。


    “又泥馬吟詩,半吊子水平還到處獻醜,聽說你在家拉屎都要賦詩一首,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那按著書生腦袋的人似乎早就看不慣他了,正好借機發泄。


    當眾人迴過神來紛紛議論起來,倒和後世的評選現場類似。


    “接下來有請下一位,西域美人諾娃!”


    表演一直在持續,直到子時臨近終於評出花魁,正是第一個出場的紅娘子,各個文人墨客也在此時極盡賣弄自己的文學與涵養,希望博得其中一位美人垂青。


    李平也與沈綸相互告辭,等李平走後沈綸則進了另一個包間。


    “啟稟尊上,小生已經和李寨主接觸過了,並無不妥。”


    “嗯!”


    簾後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有些滄桑。


    不多時沈綸便從包間退了出來,心中也不免疑惑為何那位對李兄如此關心。


    而李平這邊正在為今晚住哪裏發愁時一名婢女飄然而來,盈盈一禮後恭謙道:“公子請留步,我家小姐有請。”


    李平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不認識什麽小姐吧,於是詢問道:“敢問姐姐,你家小姐是?”


    “公子多禮了,奴婢的小姐是紅娘子。”


    “哦!”李平恍然大悟,當即心下狂喜,心道絕色美人請我過去難道是...


    “公子,請吧?”婢女見李平陷入幻想當即出言提醒道。


    “對對對,請姐姐帶路。”李平自知自己剛才失禮了趕忙說道,又迴頭跟秦鋒和朱狗蛋交代讓二人在樓下定個房間先住下,他可不想自己與美女相處時邊上多了倆燈泡。


    上了四樓拐了幾個角後,婢女敲響了一間房門,而裏麵也傳來了紅娘子悅耳的聲音。


    “進來吧。”


    紅娘子此時正坐在桌邊,依舊是那一襲紅色的衣裳,隻是褪去了剛才絆了她一跤的外紗,看著地上殘破的布片貌似已經被她撕了。見婢女將李平帶到便打發走婢女後紅娘子上前盈盈一禮。


    “李公子,請坐。”


    “好好好。”李平心瞎激動之餘趕忙坐在了紅娘子旁邊,惹得紅娘子當即蹙起了眉頭。


    “不知美女叫我過來,咳咳,幹啥呀?”李平盡量表現的一本正經。


    “李公子的稱唿真是別致,小女子姓陳單名一個麗,李公子喚我麗兒便可。”陳麗緩步來到李平身邊端起酒杯給李平斟滿,隨後將酒杯遞給李平。


    “謝麗兒賞酒。”李平心猿意馬,當即一飲而盡。


    而此時陳麗坐在李平身邊,輕聲道:“聽聞李公子方才作了一首靜夜思,麗兒已被公子文采折服,如今麗兒新晉花魁,不知可否有幸得公子賦詩一首?”陳麗言語間滿是魅惑,讓人好不銷魂。


    “啊這!”一滴冷汗從李平的額頭滲出,搞了半天妹子不是被哥的帥氣折服,而是因為自己詩作的好,關鍵這詩是抄的啊,自己哪會作詩,且不說自己毫無文學功底,古詩也沒背幾首啊。


    “怎麽?李公子不願意?”陳麗頓感失望,幽幽的歎道:“也是,像李公子這般的人又怎麽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賦詩呢。”


    隨後兀自的傷心起來,好像李平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一般。


    “怎麽會呢,麗兒小姐你別哭啊!”李平見妹子哭泣當即就慌了神,這種事情對於李平這個老處男來說簡直是修羅地獄。


    “我作,我作還不行嗎!”說完李平的大腦就開始飛速的轉了起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來。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不行,遠上寒山石徑斜?也不對,離離原上草,自掛東南枝?哎呀,想不到啊!”


    此時李平就像迴到了高考現場,越想自己額頭的冷汗就越是流,不一會已經滿頭大汗了。


    “公子,你怎麽了?流了好多的汗。”陳麗見李平半天沒動靜正疑惑呢,吧唧的一滴汗珠滴在她的手上,以陳麗多年觀人的經驗一眼就判定李平乃是腎虛所致,急忙掏出手絹幫忙擦汗,心中已經計較一會是不是要給李公子來一包雄黃提提神,實在不行就硫磺粉伺候。


    李平被人服侍有些不習慣,趕忙搶過手絹自己擦了起來,當時腦中靈光一閃便借機上廁所跑了出去。


    李平去了廁所後也沒如廁,而是迴了空間鐵匠鋪,他記得自己的設計桌抽屜裏麵有一本唐詩三百首,趕忙拿出來一頁一頁的翻,終於找到了一首可以對得上的詩。


    當李平迴來後,陳麗適時貼心的問道:“李公子,可是肚子不舒服?”


    李平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剛才是酒喝多了有些難受,我已經將詩做出來了。”


    “真的?”陳麗頓時欣喜,作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來。


    “咳咳嗯!此詩題標為《清平調》。”說完標題李平便一手背在身後走向窗邊仰頭看月陷入沉思狀,另一隻手不經意的將腰間的紙扇抽了出來很是裝逼的扇了扇。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陳麗細細的咀嚼者詩的內容,忽的驚喜道:“好詩啊,李公子真的是文采冠絕古今,已有大家之風。”


    隨後又露出小女兒態,嬌滴滴道:“在李公子的心中麗兒真的如那瑤台仙子一般嗎?可麗兒隻是個青樓女子。”說完後竟又傷心的小聲哭泣起來,似乎是在傷感自己的多舛命運。


    李平此時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哄女人...他不會啊!


    陳麗小聲哭了一會見李平居然不過來摟著自己,心中大罵榆木腦袋,便自己假裝摔到一下跌入了李平的懷中。


    “公子,夜深了!”


    “哦,那我走?”李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的有點蒙,下意識的迴道。


    陳麗的腦門頓時多了幾根黑線,把話題聊的死死的也隻有麵前的李公子了吧,既然對方都如此說了自己再挽留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輕浮?就在陳麗不知如何應對之際忽然窗外一道白光閃過,隨後便是沉悶的雷鳴聲。


    “啊!公子別走,麗兒怕!”陳麗一把保住李平的腰,匍匐在其胸口瑟瑟發抖。


    李平趕忙將麗兒抱住,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撫。


    見李平似乎是真的在關心自己手腳間沒有半點輕浮之意,心中竟有了一絲莫名的情愫,隻是一想到另一件事後楊麗又堅定了眼神不再多想。


    “李公子,麗兒累了,我們去床上歇息吧。”


    楊麗嬌滴滴中帶著悅耳的聲音在李平腦內迴蕩。


    “去床上歇息吧,床上歇息吧,歇息吧...”


    一瞬間李平已經在腦中嚐試了小本子視頻了的各種姿勢,連孫子的名字都想好了,隨後又猛的搖頭,心道這是不對的,嫖娼是違法的,最終還是李平的某種莫名其妙的道德底線占據了上風。


    一咬牙,李平將陳麗攙扶上床,就在陳麗露出一絲不屑的眼神中,李平頓時折返會桌邊坐下,猛灌了一口酒後斷然道:“小姐先歇息吧,我在這桌子上趴一會就好。”


    陳麗卻沒有答話,一雙眼睛隻是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男子,劍眉星目麵如紅玉,此刻因為糾結而扭曲的麵龐竟然如此的帥氣。


    “這世間當真有如此的男子嗎?多少人想得我而得不到,他居然...如果不是...我當真是要跟隨他一輩子了吧?哪怕是為奴為婢!”


    陳麗心中輕歎:“哎,隻怕那件事後也無活路,便在今日便宜了他又如何,何況姐妹們平日都說那種滋味銷魂蝕骨,一輩子總要嚐試一番才甘心吧!”


    這陳麗本是南陳之人,從小便被詩詞熏陶,而南陳好詩文不重武力也是其被隋滅國的原因,這世間能因為一首詩而被折服傾慕的人隻怕也隻有南陳後人了吧!


    李平此刻心中無比懊悔,當正人君子代價也太大了吧?隻要對方再挽留一句,就一句,自己絕對不會再愚蠢了,心中這麽想著口中一直灌著酒,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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