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笑嘻嘻的對薛寶釵派來送燕窩的老嬤嬤說道:“謝謝你特意跑了一趟又是大雨的天氣,真是辛苦你啦!紫娟端杯茶來!”


    老嬤嬤聽到林黛玉叫紫娟給自己奉茶,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姑娘客氣啦,不用喝茶了,說實話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去忙呢,送完了東西我就得趕緊走了!”


    林黛玉聽了笑著說:


    “我也知道一會兒你們都要忙起來了,現在是秋天,晚上又涼快,時間又長,肯定一會兒得組織個夜局痛痛快快的賭上兩把,才能夠打發晚上無聊的時間,對吧?”


    婆子見林黛玉什麽都知道,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坦坦蕩蕩的說:“姑娘說的是實話,我也不瞞姑娘說,我今年打牌手氣特別好,最近老是贏錢!


    你也知道園子裏關了門,我們晚上都得四處巡查,也不能睡的,正好幾個人聚在一起,還可以湊一桌牌來打一下,既打發了時間,又把那夜守了過去!


    今天晚上該我做莊了,正好這時候下雨,園子的門也關了,我把寶姑娘讓我送給你的東西拿過來就趕過去,準備開局打兩把!”


    林黛玉聽老嬤嬤這麽說,笑著迴答:“既然這樣子,我就不耽誤你發財的時間了,你既然冒雨給我送來,那我少不得,請你喝點酒避避雨氣了!”


    說完就吩咐紫娟準備了幾百個錢,拿給來送燕窩的老婆子。


    老嬤嬤接過了錢,喜笑顏開:“讓姑娘又破費了,謝謝姑娘賞酒吃!”說完又磕了個頭,就打著傘高高興興走了!


    紫娟把老婆子送過來的東西都收好,又服侍林黛玉睡下,熄了大的燈,隻留了一盞小燈,在角落裏發出幽幽暗暗的光。


    林黛玉躺在床上,聽著外麵嘩啦啦的雨聲敲在屋簷上地板上,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過去。


    心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一會兒想到寶釵,覺得這個是上天對自己的恩賜,如此這麽好的一個姐姐讓自己遇見了,又羨慕薛寶釵,還有母親和兄長,可以為自己謀劃以後在背後撐腰。


    轉頭又想到了賈寶玉,自己生病了,溫柔小意,一天來看自己幾次。大部分對自己的溫和,但是脾氣上來的時候也不好,而且自己跟他這種關係又不能挑明,實在是讓人難受!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打在竹林深處,打在芭蕉葉上,漸漸一陣寒意,從雨幕中透了出來,林黛玉覺得有些冷了,裹了裹被子,眼淚卻突然不知不覺又流了出來。


    就這麽胡思亂想到了天快要微微泛白的時候,濃重的困意,才讓林黛玉漸漸的睡著了!


    林黛玉少不得第2天又得睡個懶覺了,紫娟伺候的丫鬟們都知道林黛玉的身子弱,天亮以後悄悄的進去看,發現他還在睡覺,也不驚動他,又悄悄的退了出來!


    王熙鳳卻沒有林黛玉的好命,天不亮就已經起床,賈府上下幾百個人吃喝拉撒睡,各種事情要忙。


    剛剛歇口氣,吃兩口飯的功夫,邢夫人那邊就讓人傳話過來讓王熙鳳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情要找他商量。


    王熙鳳聽了,連忙換了出門的衣服。叫了車,坐車去到邢夫人那邊去。


    說起來,邢夫人是王熙鳳正經的婆婆,雖然是後媽。賈璉也得叫邢夫人一聲母親的,雖然心裏也不怕他多當迴事兒!但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不然一個孝字壓下來,名聲就難聽了!


    邢夫人見王熙鳳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笑模樣,轉身把房間裏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


    王熙鳳見邢夫人這個症狀,就知道一定是什麽不能見光的事情或者是不是那麽正大光明,有道理的事,心裏就暗暗提起了精神。


    邢夫人見房間裏隻剩下他和鳳姐,就悄悄的走到了鳳姐的身邊,對著鳳姐悄悄說:


    “今天我叫你過來不是為別的事情,是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有點難辦,但是老爺既然托給我了,我還是想讓老爺高興的,但是又沒有個章程,就想著把你叫過來先和你商量一下!”


    王熙鳳不動聲色的附和則問:“什麽事情?我看我有沒有辦法,能不能給夫人出個主意!”


    邢夫人笑著對王熙鳳說:


    “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老爺看上了老太太房裏的鴛鴦,要想把他要過來做自己房裏的人!


    讓我去找老太太說這個事情!別的丫頭都還好說,老太太房裏的人我怕老太太不給我又不好說,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王熙鳳聽了邢夫人的話,在心裏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真的是在想屁吃。


    “太太竟然問了我了,我就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還是不要去找老太太碰這個釘子吧!


    太太你知道的,老太太身邊最重要,離不了的人就是鴛鴦了,沒有鴛鴦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了,他怎麽可能把鴛鴦讓出去?


    而且我們一起聊閑話的時候,老太太還經常說起老爺就歎氣說,如今老爺年紀也大了,應該修身養性,保重身體最重要,為什麽這個年紀了還不止收斂?


    左一個老婆,右一個小老婆的住房裏放!既耽誤了人家姑娘,還害了自己的身體!


    沒了精神,正事兒也做不好,成日在家裏跟小老婆胡鬧!


    要是這個時候太太你去找老太太,討鴛鴦來給姥爺做小妾的話,怕是正好搓了老太太的肺管子,說不得,要討一頓埋怨!


    事情也辦不好,太太你別生我的氣呀,你讓我去的話我是不敢去找老太太說的!而且我覺得老太太說的也對!


    老爺如今已經上了年紀了,再幹這樣的事情聽起來也不好聽,太太應該勸勸老爺,熄了這個心思才對!


    不該縱著老爺去幹這種事情!要是讓別的兄弟姊姊們都知道,因為這個事情老太太給了老爺沒臉,太太你在中間也不好坐人呢!”


    邢夫人聽了王熙鳳的話,頓時冷下臉來,冷聲說道:


    “別人那些有錢人家三妻四妾,多的很!怎麽到我們家老爺身上就不可以了,而且你覺得老爺會聽我的勸嗎?


    話說迴來,就算是老太太再心愛的丫頭,也不過是個下人,配給老爺這個做了大官的,當姨娘還委屈了他不成?


    我讓你過來,不過是想先和你打聽個口風,商量商量怎麽做更好一些,你倒先說了一篇這樣那樣的!


    不行的話,這事兒到底和你也沒有什麽關係,要去說自然也是我去說。老爺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僅勸不好,而且還讓老爺跟我生分了,這算什麽迴事兒?”


    王熙鳳覺得邢夫人就是個傻缺。


    一片真心為他好當成二百五,隻知道賈赦說什麽都是對的,什麽都聽賈赦的。


    而且又貪財,一點點錢都看得比什麽都重,家裏麵的事情也做不好,什麽都交給賈赦來處理。


    這麽大一家子人的吃穿用度,但凡有什麽錢要經過邢夫人手上,就一定要扒下一層皮來!


    還振振有詞的說,因為老爺浪費,所以當老婆的就得從中節儉一些,這樣一來一去的方可以補了虧空!


    兒女奴仆,一個人也沒有真心喜歡邢夫人的,人家勸他的話,好的,壞的,他也聽不進去。


    然後看邢夫人今天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白操了一份心,明白說到最後反而讓自己和她兩個人麵子上的感情都沒了!


    何必為難自己呢?


    想到這裏王熙鳳連忙陪笑的說:“太太這話說的很對呀,我年紀又小,自然處理這些事情上想的就沒有太太想的多,太太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老太太眼前別說一個丫鬟,就是別的大寶貝,到最後也得給自己的親兒子不是?既然老爺是真的喜歡,說不定太太過去給老太太一說,這事兒也就成了!


    太太和老爺,兩個人也都開心了,要依我說既然要辦這件事情,趁老太太今天開心就今天過去把這事情說了吧!


    一會兒我在旁邊陪老太太說會兒笑,等太太來了,然後我把房間裏麵其他的人想辦法支開,讓太太和老太太單獨說!


    如果老太太開心說要給,那,大家都開心,如果不願意也沒有什麽妨礙,反正也沒有別的人知道,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邢夫人聽見王熙鳳奉承他這麽說話,這才把臉色和緩了下來,又笑了笑,對王熙鳳說:


    “我想的是先不要和老太太直接說要鴛鴦的事情,如果直接說了,老太太要是不願意說不給,這事兒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我心裏想不如就先悄悄跟鴛鴦說,他是個丫鬟,就算不好意思,我跟他講一講其中的利害關係,他聽明白了自然也就肯了!


    那時候再去和老太太說要鴛鴦的事情,就算老太太心裏舍不得他,但是兒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鴛鴦要願意的話,老太太也不好強留。”


    王熙鳳心裏冷笑連連,麵上笑嘻嘻說:“到底還是大太太想的周到,這個事情這樣處理是很好,非常妥當的!


    我也覺得你說的特別對,不要說是鴛鴦,就這府裏隨便哪個大丫鬟哪個不想攀高枝啊,不想出頭,這半個主子不想當嗎?難道還想當奴才,以後年紀大了隨便配個奴才小子也就這樣了。”


    邢夫人聽了王熙鳳的話,越發高興起來了,說幹就幹的:


    “說就是這個話了,我覺得你說的特別對,不要說鴛鴦,就是那些特別有臉麵的大丫頭,誰又不想這樣了!


    那待會兒你要是先過去,可不要露出一點風聲,別讓他們知道了,等我吃了晚飯我就過來跟鴛鴦和老太太說這個事情。”


    說完話就打算打發鳳姐先過去。


    王熙鳳心裏暗暗想到這可不行啊,要是我先過去了,這事情,要是有個不好的都要怪到我頭上來!


    而且鴛鴦的性格可不是吃素的,怎麽可能想來做賈赦的小老婆?


    當然,萬一他願意呢,我又不是他,我也不能替他做主啊!


    如果我先去了,大太太後去,到最後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推到我身上來,說是我先走漏了風聲,讓這個事情沒有幹成,都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一個個的都拿我來當出氣筒,那多沒有意思,我找誰說理去?


    不如我就賴在這裏,想個辦法,跟邢夫人一起過去,到最後這事情成不成的,都怪不到我身上來。


    王熙鳳心裏想完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後,嘴上連忙笑著,對邢夫人說:


    “我剛剛來的時候,舅母那邊就讓人送了笂鵪鶉過來,我已經讓他們用油炸的香香的,原是要趕著太太晚飯的時候送過來,讓太太嚐嚐鮮!


    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麵小子們在抬車,說太太的車拔了縫了拿去收拾了,一會兒了太太吃了飯過去的話又重新要拖出來,組裝的話太麻煩,不如我在這裏陪著太太,吃過飯以後一會兒坐我的車過去就好了。”


    邢夫人聽了王熙鳳這話,覺得很有道理,就讓人準備晚飯,把東西端上來吃了,又換好了外出的衣服,王熙鳳忙前忙後的伺候,做足了小媳婦兒的樣子逗的邢夫人非常開心。


    然後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坐著王熙鳳的車,去到了榮國府這邊。


    眼看就到了,王熙鳳心裏想了個主意,笑嘻嘻的對邢夫人說:


    “太太,你要過老太太那裏去,我要是跟你一起到的話,一會兒老太太問起我怎麽跟你一起的,我又不太好說謊話,反倒是這事情不好說,不如太太你先去,我迴去換身衣服再過來,你覺得怎麽樣啊?”


    邢夫人覺得王熙鳳說的非常有道理。


    點點頭說:“那你去吧。”


    便自己去找賈母聊天。


    邢夫人到了賈母的房間裏麵,和賈母說了一些無聊的閑話,又打聽了鴛鴦現在在幹什麽?


    小丫鬟說:“鴛鴦姐姐在自己房間裏麵做針線呢!”


    邢夫人便找了個借口跑到鴛鴦房間裏去和鴛鴦說話了。!


    鴛鴦正坐在那裏繡花呢,看見邢夫人走了進來,心裏非常納悶,他平時和邢夫人也沒有什麽交集,這無事不登三寶殿倒是有什麽事情要找自己不成。?


    鴛鴦連忙放下手裏的鏽火,站起來迎接邢夫人,笑著說。:“夫人你坐!”


    邢夫人笑嘻嘻的靠著鴛鴦坐了又問:“我剛剛看見你在繡花呢,遞給我看看你繡的是什麽花樣子,哎呀,你這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邢夫人一麵和鴛鴦說話,一麵把鴛鴦手裏的秀活拿到手上,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又打量了一下鴛鴦的裝扮。


    鴛鴦穿著半身的藕和色的棉襖,青緞擦邊崖背心,下麵是水綠的裙子,長得並不是大美女的樣子,蜂腰俏背鴨蛋臉,頭發烏黑油亮的,高高的鼻子,臉上的腮上還有一些雀斑。


    鴛鴦見邢夫人這麽拿眼睛來看他,覺得有些奇怪,被邢夫人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就笑著說:“太太這會兒不早不晚的,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邢夫人想到自己要和鴛鴦說的事情,臉上臉堆起了笑,又把鴛鴦屋裏的其他小丫鬟都喊了出去。


    鴛鴦心裏更是納悶,就見邢夫人走過來,拉著鴛鴦的手笑著說:“我來給你道喜來了。”


    鴛鴦何等聰明的一個丫頭聽到邢夫人這麽說,心裏已經猜到了三分,怒從心頭起臉色都有些紅,但是畢竟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當前這個形式也不好說什麽,隻好低下頭不說話。


    邢夫人還在那裏絮絮叨叨的說:“你也知道你老爺身邊也沒什麽心愛疼愛的可人兒!


    正說要再去買一個來,又怕外麵那些人牙子找出來的妹子不幹淨,萬一有個什麽身體上有毛病的,更是麻煩!


    把老爺也弄不好了,那就是大事了,這樣子的話,就想在府裏找一個家生子幹幹淨淨的女兒家收了房。


    但是選了很久也沒有滿意的,如今看上了你,覺得你樣樣都合他的心意!


    模樣行事做人又溫柔可靠,就想說向老太太把你討了過去,收在房裏!


    你比外麵那些新買的高貴的多,一收進去就給你開臉做姨娘!又體麵又珍貴!


    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也知道你是個要強的性格,也算老天爺有眼,金子終須金子換!老爺把你看中了,這樣一來你也成了主子了,也賭一賭那些人嫌你是丫鬟地位不高的人的嘴了,如今你就去跟我一起迴了老太太去吧。”


    邢夫人說完話,拉著鴛鴦的手就要往老太太房間裏走,鴛鴦氣的不行,想把手拉了迴來邢夫人卻不放,自以為是他害羞,不好意思。


    又笑嘻嘻的對鴛鴦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一會兒站在我身邊不說話就行了,跟老太太討你的事情隻有我跟老太太說就是了。”


    鴛鴦心裏氣得發抖,還是不願意跟著邢夫人去見老太太。


    邢夫人又笑著說:“莫非你還不願意做姨娘嗎?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你真是個傻丫頭了,放著正經的主子奶奶不做,難道還願意做奴才嗎?


    再過個三年兩年的也不過配個奴才小子,還是奴才?你跟著我們去,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也不苛待人,也不是容不下人的!


    老爺喜歡你,待你又好!過個一年半載,生個一兒半女的,你就跟我肩並肩排隊排的,做了這家裏的主人!


    誰敢再把你當奴才使喚不成,你已經是主子了,你要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後悔可就遲了。”


    鴛鴦心裏氣得不行,實在是身份壓人,低人一等的奴才,你讓他怎麽說話也隻得低頭,不說話也不走動。


    邢夫人心裏又想到說,你平時是那麽個爽快利落的人,今天怎麽磨磨唧唧的,你有什麽心裏想的,不稱心的地方你就直接告訴我好了,我保管讓你順心如意就是了。


    鴛鴦心裏想什麽順心如意,我讓你滾你信嗎?


    邢夫人自說自話,突然又笑著說:“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畢竟是家生子,上麵還有你老子和娘,這事兒也不得你自己一個人做主!


    你不肯說話肯定是害羞,你想等他們來為你做這個主,這樣說起來也是對的,那你等著我們去問你老子娘去,再讓他們來給你做這個主,迴這個話好吧?”


    越想越是這麽一迴事,邢夫人興衝衝的就要去找鴛鴦的父母親來做主這件事情。


    王熙鳳迴到房間裏麵見平兒,一個人坐在那裏正在做針線,悄悄的就把鴛鴦要做賈赦妾這件事情告訴了平兒。


    平兒聽了笑著搖搖頭說:“這則事情要依我看我覺得不太可能,就是平常我們背著人說話,聽鴛鴦那個意思,他是不願意給人做妾的,你要不信咱們走著瞧吧。”


    鳳姐點點頭說:“誰說不是呢?我心裏也這麽想,可是太太非要讓我去那裏商量,那我能怎麽辦呢?


    然後,他還去老太太那裏要人,這事情要是鴛鴦同意了,都還好說,要是不同意白討個沒趣兒,而且當著下人的麵,更是一點麵子裏子都沒有了。


    這事情我得躲開,你去小廚房那邊把那些送來的鵪鶉,趕緊炸一些,再配一些飯菜什麽的,一會兒大太太估計得來找我們,你趕緊去園子裏麵躲一躲,逛一逛,免得逮著你,你麵子上也不好說。”


    平兒聽了王熙鳳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趕緊去廚房傳了話給老婆子,就進大觀園裏麵,去躲自在去了。


    鴛鴦見邢夫人興衝衝的走了,知道他一定去鳳姐房間裏麵,找人去找自己爹媽問東問西的事情去了,一會兒一定自己家裏的人還得來煩自己,不如躲了出去自在。


    於是給琥珀說:“老太太要是問,就說我不舒服沒有吃早飯,去園子裏麵逛逛散散,一會兒再迴來。!”


    說完,鴛鴦也往園子裏出去散心遊玩了,不想遇見了平兒,平兒看見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就上前笑著打趣鴛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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