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見金釧,終於肯停下腳步,聽他說兩句話,心裏喜不自勝,連忙走上前去,先行了一個禮。


    這一下把金釧嚇得後退了兩步,慌忙避開不受賈寶玉的禮:


    “二爺,你這是做什麽?我是個奴才,我可受不起你的禮!要讓人家看見了,這算是什麽事兒!”


    賈寶玉並不當迴事情,笑著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一來祝你生日快樂,二來一直沒有機會,謝謝你,那一天的提醒!”


    金釧心裏知道賈寶玉說的應該是戲子的事情,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他多糾纏,隻是開門見山的問:


    “二爺今天這麽積極的叫住我,到底為什麽事情?如果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妹妹還等著我呢!”


    賈寶玉開口:“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問一問你,你最近可有沒有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比如……”


    賈寶玉看著活生生站在麵前的金釧,實在說不出,比如你跳井死了的話!


    金釧被賈寶玉這麽一說,也想起那個自己死不瞑目的夢,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眼前的賈寶玉,頓時麵目可憎!


    轉身急匆匆不管不顧就往外走,和正在過來尋她的妹妹玉釧,撞了個滿懷,玉釧手裏端著的東西撒到金釧一身都是!


    玉釧冷不丁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向自己撞了過來!


    把自己給姐姐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一一人參雞湯也撞倒在地上,正想發脾氣,抬頭一看,眼前的人不是姐姐金釧又是誰?


    玉釧連忙把倒在地上的姐姐拉了起來,關心的問道:“姐姐有沒有事啊?有沒有傷到哪兒?”


    金釧這才迴過神,看向眼前妹妹關心的臉,搖搖頭,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已經被搞髒了的衣服:“我一時大意了,沒注意!你有沒有事!可傷到哪兒沒?”


    玉釧見姐姐沒有什麽事情,心裏提著的,一口氣也放了下來,隻是有些惋惜的看了碎了一地的人參雞湯:


    “我早上就讓小廚房小火喂了一天了,想著姐姐今天的生日,盡一份心意的,怪可惜的就這樣沒了!”


    金釧拉過妹妹的手,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三等丫頭要讓小廚房做點事情,必須得用不少銀子,還得說很多好話才行!


    金釧感激的對玉釧說:“沒關係,你的心意姐姐收到了!謝謝你,我的好妹妹!”


    賈寶玉這時候已經趕了過來,見兩姐妹手牽手互訴衷腸的樣子,又覺得這個畫麵非常的心曠神怡,好看的不行,隻呆呆的立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玉釧發現了身後站著的賈寶玉,連忙向賈寶玉行禮:“給二爺請安!”


    賈寶玉忙擺擺手:“無需這麽多禮!”


    又轉頭笑著對金釧說:“好姐姐,這事兒都是我的錯,我向你賠罪!”


    金釧反問賈寶玉:“我和我妹妹兩個人自己不小心撞在了一起,東西撒了,弄髒了衣服,這事情和寶二爺有什麽相幹?”


    賈寶玉笑嘻嘻的,小心翼翼陪著小心:


    “也是我追著姑娘問問題,言語孟浪,讓姑娘心裏反感了,才不管不顧的往前走的急了些,造成這樣的後果的!算起來也都是我的問題!”


    金釧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事情已經這樣了!”


    賈寶玉連忙出主意:


    “不如這樣吧,你這新衣服也弄髒了,妹妹給你燉的雞湯也撒了,不如先跟我去怡紅院裏把這衣服髒的換了下來,洗一洗再拿一些燒酒噴上了,熨燙好了再穿!


    再整理一下你們倆的頭發儀容什麽的!至於你妹妹給你燉的雞湯,我這就讓小廚房重新做上,保管你一會兒能吃得上如何?”


    金釧聽了還有些猶豫,玉釧卻連忙興奮的答應下來了!


    原來玉釧在小丫頭堆子裏麵早聽過,賈寶玉憐香惜玉的美名!


    知道賈寶玉最喜歡和女孩們交往,又溫柔識大體,從來不擺主子的架子,早就想接近一下看一看,隻是因為自己是個粗使丫頭也沒有什麽機會!


    正為這件事情感到遺憾呢,想不到今天突然就有了這樣的機會,玉釧怎麽肯放棄呢?


    連忙伸手拉拉姐姐的衣袖!金釧見妹妹這樣也有些意動,更不忍心讓妹妹失望,也就點頭默許了!


    賈寶玉便領著金釧和玉釧一起迴到了怡紅院裏麵。


    一麵溫柔的給她們介紹房間裏的各個布局和各個東西的用法,一麵又吩咐小丫頭們趕緊去燒了熱水送來,又叫另外的人去燒上炭,準備燙熨鬥!


    襲人聽了賈寶玉的轉述,也笑嘻嘻的過來,幫兩個姑娘換上幹淨的衣服,用的都是襲人自己平時沒太穿過的新衣服!


    賈寶玉又親自準備好了洗臉的東西遞給她們洗了臉!


    玉釧的臉通紅,是興奮的,是喜悅的!


    心裏想:“常常聽人誇寶二爺細致溫柔,對姑娘非常的好,今天我這也領會了一次,果然名不虛傳,真的是樣樣都細心,妥帖呢!”


    等兩個姑娘收拾好了,賈寶玉站在一旁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又笑著說:


    “你們倆還是應該擦上些脂粉才好,今天是鳳姐姐和你姐姐的好日子,化化妝顯得神采飛揚一點,更襯今天的氣氛!”


    玉釧覺得賈寶玉說的非常有道理,連忙去想要找點脂粉,來在臉上塗一塗,卻想不到在梳妝台前沒有見自己平時用的那種木盒子。


    玉釧正在疑惑,看著眼前一堆的瓶瓶罐罐,有些局促不前!


    賈寶玉笑著走到梳妝台前,將一個銀包玉的圓的小瓷盒子打開來,裏麵有一排十根玉簪花棒!


    從裏麵輕輕的拿出一根來,遞給了玉釧。


    又向她笑著解釋說:


    “這不是你們平時用的鉛粉,這是紫茉莉花的種子研磨碎了,又過濾好,極細的那一層,再加上了各種香料熏製而成的!”


    玉釧把香粉倒了一點在手掌上看,果然是白裏透紅又香氣撲鼻而來!


    粉質細膩跟自己平時用的天壤之別,試著輕輕的在臉上塗了一點,輕輕一塗很容易就貼上。


    顏色也勻稱,沒有什麽顆粒感,更覺得皮膚也很潤滑,不像自己平時用鉛粉,有別的那種黏滯感!


    玉釧非常開心,趕緊在自己臉上塗好了,又轉身去給金釧塗上!


    賈寶玉笑著在旁邊小心的伺候著,又拿了一一個小小的白玉盒子,裏麵裝著一盒像玫瑰膏子一樣粘稠的東西!


    賈寶玉笑著遞給玉釧說道:


    “這是口紅脂,不是平時你們做的那種用棉紙染色抿在嘴上那一種!


    這是我們自己用紅顏色的花擰出來的花的汁液,沉澱下來,配了花露再蒸蒸發,用了一點上好的蜂蠟做成的!


    你隻需要用細簪子輕輕挑一點抹在手心,再用一點點的水化開一下,用小指點在嘴唇上,就是紅色了!


    然後手裏剩的沒有多少顏色的就把它擦在臉的兩頰上,做腮紅也是剛剛好的!


    玉釧聽賈寶玉所說的,兩隻眼睛興奮的直泛出光來!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還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打扮的!


    果然上等丫頭用的東西和他們的都不一樣!


    玉釧開心極了,聽賈寶玉說的那些步驟一點一點的做了下來!


    自己搞好又給金釧化了妝,果然比平時看起來更加好看很多,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兒,更是讓人覺得好聞香甜,有一口想吞下去的感覺!


    賈寶玉笑著對金釧說:


    “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沒有什麽別的送你的!”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室內開著的一隻並蒂秋慧蘭花前,用竹子做成的剪刀把那一朵花剪了下來,插在了金釧的頭上!


    賈寶玉又退了一步,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說:“這個就算我送給你的生辰賀禮吧!”


    金釧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賈寶玉,心裏五味雜陳!


    想到那個夢中自己,因為賈寶玉的無心之失,卻白白的賠上了自己一條小命。


    對賈寶玉心裏說沒有埋怨,那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見賈寶玉對自己和妹妹如此溫柔小意,細心體貼,心裏的那股怨氣也就散了不少!


    再想想,那也隻是夢裏的事情,並未真正的發生,自己這麽小家子氣實在是說不過去,再拉著臉也實在是自己不識抬舉了!


    於是金釧也微笑著迴應了賈寶玉,“謝謝寶二爺的生日禮物!我覺得很好看!”


    賈寶玉何等敏銳的人?


    馬上感覺到了金釧對他的態度的變化,從心裏也覺得高興,又想起那個夢來,便試探著問: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關於你和我的夢,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聊一聊這個事情呢?”


    金釧坐在一邊,想了想點點頭:“你先把別的人都打發出去,我這個事情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賈寶玉聽了金釧的話覺得有道理,就讓襲人帶著玉釧和小丫鬟們都退出了房間去!


    當房間裏隻剩下了金釧和寶玉的時候,脂粉的甜香漂浮在空中,勾勒出一層氤氳的曖昧氣氛來,而當事人兩個主人公在其中卻渾然不覺!


    賈寶玉想了一想,對金釧說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了一些很荒唐的事情你聽一聽,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也別疑心我有對你不恭敬的意思!”


    金釧聽了賈寶玉的話,默然的點點頭。


    就聽到賈寶玉接著說道“說起來你也許不相信這個夢,就像真的一樣,你還記得我去找母親聊天,你在旁邊給他捶腿的事情嗎?”


    金釧點點頭,沒有說話!


    賈寶玉接著說:“就是從那裏,故事的走向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跟你說話你迴應了我,我摸了你的耳環,你覺得癢,你躲開了,還對我笑,我覺得你笑起來好漂亮……


    情不自禁的就說了一些,現在想起來很輕浮的話,我還喂你吃了我的小零食,你我著我的手把它吃了下去,我還感覺到你嘴唇的溫度……”


    金釧聽到賈寶玉說到這裏,羞愧不已,深深的懷疑自己,為什麽那個時候會做那樣的選擇,好像命運的無情大手把她推著往前走一樣!


    賈寶玉又接著說:“你告訴我說賈環和彩霞兩個人在另外一個房間裏麵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你還讓我自己去看,不要在這裏跟你鬧騰了!


    我並不知道你當時跟我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暗示說我們也可以向賈環和彩霞一樣嗎?


    還是厭惡想把我打發走,而找了一個借口,當然那隻是夢裏的事情,夢裏的我也是迷糊的!”


    金釧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己的夢裏也是這樣子的,和賈寶玉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夢,這簡直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現在想一想自己當初在夢裏打發賈寶玉去提賈環和彩霞,到底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和心態呢?其實自己也不清楚!


    象賈寶玉這麽性情溫和,又沒有架子,對女孩子們都很溫柔的,又長得很帥的男性主人,是很多丫鬟們都向往和想靠近的對象!


    對賈寶玉真的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嗎?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可是……”


    金釧搖了搖頭,自從那個夢以後,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在這個府邸安全的生活下去,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結果,遠離寶玉保平安!


    因為賈寶玉給換衣服化妝品,溫柔小意而軟下來的心,此刻又更加堅定的硬了起來!


    不想跟賈寶玉有太多的牽扯,於是打斷了賈寶玉要說下去的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金釧冷聲的說道:“寶二爺,謝謝你,今天照顧了我和我妹妹的情緒,但是你說這些東西我一點都聽不明白!


    你到底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我也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陪著你演戲,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要是被夫人知道我和你有別的牽扯,想來你也知道夫人的脾氣,我也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


    請寶二爺放過我和我妹妹一條小命吧!”


    說完站起來跪下來,向賈寶玉磕了一個頭,就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把賈寶玉愣在了當場,心裏一片荒涼!


    他賈寶玉從來是女人堆裏的英雄!


    是一個走到哪裏都吸引人眼球的漂亮公子,不光吸引女人,還吸引男人,如今竟然有人跪著磕頭,求他放過自己,饒自己一條命?


    這樣荒誕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生活中?


    賈寶玉除了不可置信以外,心裏又覺得有另外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在蔓延,到最後也隻剩下一聲長長的歎息!


    賈寶玉心裏想:“罷了。既然都如此這樣懇求自己了自己,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夢處處為難糾纏於他!


    何必因為自己做個夢,而去讓一個花一樣漂亮溫柔脆弱的女孩子,生活在惶恐當中呢?既然想自己離她遠遠的,自己也隻能按照她的說法,滿足她的願望了!”


    於是,賈寶玉在心裏就把做的夢,和金釧夢中的事情拋下了,依然過自己富貴少爺的日子!


    金釧因為今天賈寶玉的異常表現,還有看見妹妹玉釧對賈寶玉花癡的樣子,心裏暗暗下了決定,要趕緊離開賈府這個是非之地了!


    金釧迴到自己的房裏,拉著還在發花癡的玉釧,語重心長的說了一番話!


    金釧問玉釧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寶二爺是個好人?長得也好看,對丫鬟們也溫柔又大方,也不擺少爺的架子,是個很好的主子?”


    玉釧聽了姐姐的話,懵懂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呀,大家都這麽說,難道不對嗎?”


    金釧嗤笑了一聲,拉著玉釧在自己身邊坐了,細心的給玉釧說了一番話:“你是隻看到了表象,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賈寶玉房間裏死了多少丫頭嗎?”


    玉釧聽這話被嚇得一激靈,說到:“從來都沒有聽人說起過呀!”


    金釧笑著拍了拍妹妹的手說:“你不知道也是自然的,這消息自然也輪不到你們知道!


    我是在王夫人身邊這麽多年,寶玉房裏那些小丫頭們被攆出去的,生病死的已經算不上來多少個了!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一定要明白,千萬不能存了要想去賈寶玉身邊呆著的心思!


    他那個房間裏明麵上看著花團錦簇,一片祥和美好的樣子,實際上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玉釧被金釧這麽一嚇,所有粉紅色的泡泡還沒來得及就被姐姐親手戳破了,隻覺得嚇出一身冷汗,一想開始覺得那漂亮的脂粉和香膏都不香了!


    金釧達到了威脅的效果,又放緩了聲音:“你知道以前賈寶玉身邊有個得用的丫頭,叫倩雪的吧!”


    玉釧點點頭:“知道的,說是很有體麵的二等丫頭呢!也跟著寶玉五六年了!”


    金釧繼續說:“就是這樣子的情分,也被因為一杯茶的事情說攆就攆出去了!可憐的丫頭,無家可歸,無父無母的,又沒有兄弟姊妹……


    怪可憐勁兒了,差點就流落街頭,被卜牙子強按著賣到那種地方去了……幸好後來,遇見了薛寶釵姑娘的哥哥薛大爺,才將那丫頭救了下來,安排在自己手下哪個田莊去安生了!”


    玉釧聽到金釧的話,覺得後背都涼透了。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小廚房的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態度諂媚極了:“寶二爺讓送來的雞湯,我們想著姑娘們都不喜歡喝油膩膩的,已經把上麵著的那層雞油都撇去了,溫度正好!姑娘是在哪裏用?”


    玉釧看見這個自己去求他燉雞湯,鼻孔上天半天不理人,還是自己塞了銀子才勉強肯給自己燉一碗的人,如今就因為賈寶玉的一句話,在姐姐麵前像個哈巴狗似的!


    突然就更加明白姐姐剛剛說的那一番話的道理了,果然有很多東西都是隱藏在自己看不見的幕布之後!


    金釧溫和的笑著對廚房來的人說:


    “麻煩你們了,就放在外麵的桌子上吧!我一會兒自己喝了叫小丫頭把餐具給你們送迴去!”


    又從衣袖摸了兩個大錢,遞給了來送湯的人!


    那個人聽了金釧的話,笑嘻嘻的接過錢轉身出去了,還沒有走出院子,臉就冷了下來!


    什麽小蹄子也配我親自給你送湯,要不二爺吩咐了,你算個什麽玩意兒,我呸,還給我兩個錢打發我,你當我是那麽眼底淺的東西嗎?


    金釧拉著玉釧的手到外麵的小房間上,打開了新送來的雞湯,兩姐妹分著一起開開心心的喝了,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就分開,迴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


    飄在空中的靈體的薛蟠,聽到有人提起倩雪,突然才想起是有那麽一迴事!


    現在他偶爾會莫名其妙的被薛蟠這具身體吸引進去,隨機產生!並不知道其中的規律!


    那一天薛蟠喝了花酒,正在街上走著,突然頭一暈,再睜眼就是靈體的薛蟠在他身體裏了!


    靈體的薛蟠自己也很詫異,上一秒還在大觀園裏圍著襲人,閑聊著一些自己看到的有的沒有的的事情!


    襲人已經從開始的恐懼,驚訝,到現在的習慣了,習慣有自己這麽一個看不見的人,可以和她交流一些事情!


    靈體的薛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之間進入薛蟠的身體,剛往前走幾步,耳邊傳來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求救的聲音!從旁邊的小巷子裏傳出來!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些壞人,再不放開我要大叫了!”是一個有些熟悉的女人的聲音!


    靈體的薛蟠控製著薛潘的身體,就往小巷子中走了過去,雖然知道好奇心會害死貓,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走近一看,卻是兩個地痞流氓一樣的人,正在圍著一個小姑娘上下其手,嘴裏正不幹不淨的說這些:


    “小丫頭片子,遇到我們是你倒黴,先把大爺們伺候舒服了,一會兒大爺們送你去一個隻需要躺在床上就有飯吃的地方……”


    汙言穢語,不堪入目。


    靈體薛蟠英雄情節突然爆發,上前大吼一聲:“滾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是要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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