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個男人越發癡迷,不可自拔。


    「別光顧著發呆,我跟你說它是有目的的。」許七安指頭敲擊桌麵。


    「目的?」


    浮香迴神,報以茫然的目光。


    「幫我宣揚出去,教坊司最適合宣揚這些光輝事跡。」


    張巡撫竟然沒有在上稟的奏摺裏添上他的詞,簡直糊塗。搞得京城官場、儒林到現在都沒有拜讀他的佳作。


    他們得有多心急啊。


    「……哦。」


    晚膳結束,丫鬟燒好熱水,準備服侍許大官人沐浴。


    「你退下吧。」許七安把丫鬟打發走,留浮香一個人在屋內。


    等浮香披著薄紗,邁進浴桶後,許七安扯掉了自己頭上的貂帽。


    光禿禿的一顆大滷蛋。


    「噗……」


    浮香沒忍住,笑出了聲,趴在浴桶邊緣,笑的花枝亂顫。


    有什麽好笑的,我雖然變禿了,可我也變強了……許七安瞪了她一眼。


    他這頭髮估計要小半年才能長迴來。


    ……


    浮香的胸不是胸,當許七安腦袋枕上去時,它就變成了腦墊波。


    如果許七安再翻個身,它就叫洗麵奶。


    洗完澡的兩人躺在床上,說著話,浮香有些氣悶,唿吸不暢,嬌嗔著推開胸口的大光頭。


    「噗!」


    許七安彈出一道氣機,熄滅了蠟燭。


    次日,在花魁娘子的服侍下穿好衣衫,許七安告別了戀戀不捨但黑眼圈深重的浮香。


    影梅小閣的丫鬟們,看著許七安的背影跨出院門,竊竊私語起來:


    「許公子太厲害了吧,我覺得娘子房裏的床該換了。」


    「是啊,它現在一坐就響,都快散架了,真是辛苦娘子了。」


    「快去燒水,娘子要沐浴。另外,準備些枇杷膏,娘子聲音都嘶啞了。」


    離開影梅小閣,春寒料峭,迎麵撲來的寒流讓許七安振作了精神,他往馬棚方向走。


    突然,腳下踩到了硬疙瘩,低頭一看,是一個荷包。


    踏入煉神境後,直接升級成撿荷包了嗎……許七安有些欣喜,自然而然的彎腰撿起,打算收入懷中。


    他突然愣住了。


    這荷包,和他腰上掛的荷包一模一樣,針腳細密,繡的是一株鬆柏,是玲月妹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二叔?


    念頭浮現的同時,許七安看見馬棚方向匆匆跑來一個穿儒衫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唇紅齒白,眸若星辰,五官俊美,完美的遺傳了他娘的優良基因。


    這我是真沒想到……許七安心說。


    那俊美年輕人目光一直在地麵飄來飄去,最後飄到了許七安身上,然後,他傻住了。


    許七安嘴角一抽,抬手打了個招唿:「早啊。」


    ……許二郎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早……」


    兄弟倆沉默對視,片刻後,許七安主動打破尷尬的氣氛,走過去,把荷包還給二郎:


    「仔細些,還好是我撿到了荷包。」


    許二郎平靜的接過,點頭道:「謝謝大哥。」


    兄弟倆一時找不到話題,隻好並肩走向馬棚,牽來各自的馬匹,噠噠噠的走出教坊司。


    此時天剛亮,除了攤販和貨郎,行人還很少。


    「昨日與同窗一起……」


    「昨日與同僚一起……」


    兄弟倆異口同聲。


    許七安迴頭看了眼教坊司胡同,斜眼注視小老弟,道:「同窗呢?」


    許新年目視前方,淡淡道:「同僚呢?」


    兄弟倆又沒了話題。


    許七安想起了當初出獄迴家,許新年因為「大奉萬古如長夜」而社會性死亡,羞愧的假裝昏迷。


    再看現在,被他在教坊司當場撞見,卻麵不改色。


    不是我一個人在成長,二郎臉皮也厚了許多啊……嗯,也許是在我麵前死了太多次,死著死著就習慣了……許七安看見路邊有賣青橘的,忙勒住馬韁:「等一等。」


    許新年隨之勒馬韁,不解的看來。


    許七安買了一斤青橘,招唿許二郎下馬,一邊剝皮擦拭衣衫,一邊說道:


    「教坊司姑娘們的脂粉味太重,用青橘皮汁液掩蓋一下,鼻子再靈光的女人也嗅不出來。」


    許二郎一邊手腳利索的照辦,一邊逮住機會開啟毒舌屬性,嘲諷道:


    「大哥心思活絡,不去讀書真是可惜了。」


    許七安看他一眼,「二叔教我的法子。」


    許新年好像什麽都沒說,低著頭,認真的用青橘皮汁塗抹衣衫。


    完事後,許七安把青橘遞給許新年,道:「我要進宮辦案,你把橘子帶迴家。」


    二郎皺眉道:「辦案?你又要辦什麽案。」


    「福妃的案子聽說了吧,皇帝老兒把它丟給我了。」許七安解釋。


    「這狗屁案子你摻和什麽?」


    雲鹿書院有專門的消息渠道,京城發生的事,瞞不過書院的耳目。


    「我又推脫不掉。」


    許新年冷笑一聲:「你讓爹給你一悶棍,再以養傷為理由,案子自然就推脫掉了。再說,這案子必然難查。」


    二郎果然適合走官場啊,腹黑程度達標了……許七安笑道:「其實,宮裏的案子最好查。」


    因為宮裏高手如雲,是元景帝的老巢,那些花裏胡哨的體係無法插足。福妃的案子,大概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辦過的最「正常」的案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奉打更人(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賣報小郎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賣報小郎君並收藏大奉打更人(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