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不是雲鹿書院的弟子嗎,眾所周知,雲鹿書院幾乎斷絕了仕途,縱使有,也沒資格參加皇室祭祖。


    而且,以三號一直以來的形象判斷,他是雲鹿書院的學子,這就更不可能參加祭祖。


    難道三號不是雲鹿書院的弟子?


    不對,若是如此,之前的事怎麽解釋。


    除非他以其他身份參加了皇室祭祖,對,雲鹿書院安插在朝廷各部的人?


    那會是什麽衙門,什麽身份?


    反倒是一號的身份,他們並不驚訝,因為早就知道一號是朝廷的人,而且地位很高。


    【二:四號,你當過官,你來分析分析。三號是情況。】


    【四:我心裏的確有了猜測,但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六:二號,你又不在京城,即使知道了三號和一號的身份又能如何。】


    四號和六號都在隱晦的替三號說話。


    許七安忍著悸動,不去查看信息。


    旁觀了一陣祭祖大典,許七安心裏再次湧起異樣的感覺。


    他總覺得桑泊陰森森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


    突然,許七安在祭祀的樂曲中,聽到了一絲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在說:


    「救救我,救救我……」


    許七安愣了一下,仔細聆聽,那聲音卻消失了。


    「廷風、廣孝,你們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許七安問不遠處的兩位同僚。


    「你是指祭祀的樂曲?確實有點……有點讓人震耳發聵。」宋廷風求生欲很強的改口。他想說很難聽。


    朱廣孝則搖頭。


    許七安正要說話,那詭異的聲音又傳來了,這次他聽清楚了,是桑泊湖裏傳來的。


    「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悽厲壓抑,無比滲人,像是惡鬼在耳邊低語。


    第九十七章 風雲變色


    那聲音太過恐怖,讓許七安後背汗毛乍豎,條件反射般的扭過頭,看向桑泊湖。


    負責戒備四周的打更人是不能迴頭觀禮的,許七安已經是逾越。


    他看見了三步一叩首,緩慢登台,穿明黃色袞服的元景帝,看見了岸邊觀禮的文武百官、皇子皇女,也看見了魏淵和他的兩名義子。


    看見了氣勢恢宏的廟,看見了禁軍,看見了太監。


    在他迴頭的剎那,聲音消失了。


    幻聽嗎?


    我已經三天沒找浮香了,雙眼沒昏花啊。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不敢多看,扭迴了頭,問道:「你們知道多少關於桑泊的消息?」


    朱廣孝和宋廷風給了迴復,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無非就是「開國帝君證道之地」、「玄武贈劍」、「皇室祭祖之地」等許七安早已知曉的內容。


    「救救我,救救我……」


    那聲音又來了,就像有個惡靈趴在你後背上,在你耳畔低語。


    許七安僵硬著脖子,一寸寸的扭頭,再次看見了祭祀場麵。而聲音,在他迴頭的瞬間,消失了。


    無形的恐懼填滿了他的內心,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奉開國皇帝證道的桑泊湖,皇室歷年祭祖的地方,傳來滲人的求救聲……寒風裏,許七安緩緩打了個冷顫。


    「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


    許七安毛骨悚然,心裏生出逃跑、遠離的念頭。他強迫自己冷靜,不再顧忌身邊的同僚,取出了玉石小鏡。


    【三:你們對桑泊了解多少?立刻告訴我,這非常重要。】


    【二:呦,三號迴復啦,你真的在祭祀現場,在桑泊?】


    許七安沒有搭理二號,等了幾秒,看見了四號的傳書。


    【四:桑泊是大奉開國皇帝證道的地方,大奉立國後,選在桑泊定都。不過玄武的傳說,無據可考,可信度不高。


    但是神劍是真的有,湖心高台那座廟裏,供奉著開國皇帝當年使用過的佩劍。】


    等四號說完,金蓮道長補充道:


    【九:那是象徵著大奉氣運的神兵。】


    【四:確實如此,當年山海關之戰,元景帝進廟請出神兵,親手贈予鎮北王。山海戰役能打贏,除了魏淵用兵如山,鎮北王的戰力不可忽視。】


    廟裏供奉著神劍?


    是劍在向我求救?


    先不說劍有沒有自我意識,它像我求救做什麽。


    「救救我,救救我……」那聲音突然悽厲起來,似乎不滿許七安的漠視。


    求救聲迴蕩在耳邊,震盪著許七安的精神,讓他產生了輕微的眩暈,意識也隨之出現混亂。


    他深吸一口氣,輸入信息:【三:還有沒有?我要更全麵的信息,但凡是歷史中記載的,不管真假,我都想知道。】


    傳書後,他迴頭看了一眼,想以此來平息耳邊的低語。


    但這次沒有成功,他迴頭了,耳邊求救聲依舊存在。


    「救救我,救救我!」


    許七安額頭青筋綻放,那聲音像是鋼針,刺入了他的腦海。


    【四:你勾起了我的迴憶,讓我想起了當年修訂史書時,看過的一段記載。


    桑泊如今被京城五衛的軍營拱衛著,防守嚴密,任何人都不得私自靠近,嗯,是任何人。


    因為在五百年前,當時的太子乘船在桑泊遊玩,不慎跌入湖中,被侍衛救上來後,大病一場,從此得了癔症。半年後,被人發現溺死在桑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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