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一步步朝著r國的幸存者基地走去,但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擺在他的麵前。


    語言問題,聽懂倒不是那麽為難,他空間裏麵有同聲翻譯器,現在一般的網絡雖然不能使用了,但是連接衛星信號的翻譯器還是能夠正常運轉,他之前感興趣的時候曾經拿出來試過。


    他取出翻譯器,戴在了耳廓上。小巧的耳夾模樣的東西被黑色的假發遮住,看起來並不明顯。


    隨即他取出以前在地下基地穿的大棉襖套上。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生活在物資匱乏的孤兒院的緣故,很多東西林望舒都舍不得丟。


    這棉衣也被他清洗好放在空間的箱子裏麵,這次恰好能拿出來使用。


    他穿上大衣,或許是他這段時間長高了不少,衣服的袖子看起來稍稍短了一截,看起來不太合身,棉衣的肩膀處還飛著破碎的布料,露出裏麵板結地方棉花,加上他頭上厚重毛糙的假發,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破舊。


    最後再背上一個幹癟的背包,裏麵隨便放上些印有r國文字的商品,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r國人,在外拾荒且沒什麽收獲的樣子。


    隻是在看到等待排隊進入基地的人群時,林望舒發現自己還是忽略了一個身份證明。


    林望舒注意到,他們雖然穿著沒有什麽奇怪,但是左手臂上都縫著一塊r國國旗,下方還有一串意味不明的數字,想來應該是身份牌一類的東西。


    注意到這點,林望舒想起之前來過的地方,似乎有著一具屍體,他轉頭向後走,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果然發現一個身形瘦高的男人躺在那裏。


    林望舒俯下身撕下他手臂一側的身份牌,貼在自己的胳膊處。


    隨即迴到入城的排隊隊伍,他不動聲色的走到隊伍的最後,排在他前麵的是幾個高大的男人。


    林望舒低著頭,雖然臉上抹了不少黑灰,他還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盡量不引人注意。


    終於,城門口的工作亭,工作人員敷衍的將他的身份信息錄入係統,發現係統中確實有這麽個人之後,在上繳了背包中五分之一的收獲之後,林望舒有驚無險的進入了r國的安全區。


    周圍都是陌生的語言,城門口的屋簷下,還站著不少年紀輕輕的少男少女,不時上前跟那些看起來收獲頗豐的搜尋者交談。


    粗俗的語言通過翻譯器直接傳到他的耳朵裏,林望舒的皺了皺眉頭。


    腿上的痣再次開始發燙,就像一根燒紅的針,直接刺穿皮膚那樣灼熱疼痛,但林望舒的腳步都不曾停頓,朝著西南方向走去。


    隻是在反應最為強烈的地方找了許久,林望舒還是一無所獲。他心中沉沉的跳著,每一下都像是被重錘敲過似得。


    這裏房屋很小,但是數量很多,有許多房子甚至隻有半人高。或許是為了以最小的代價減少頻繁的地震帶來的影響,但是他語言不通,要怎樣才能最快的在這蟻穴一樣的區找到一個人?


    他有些迷茫的走在異國的街頭,隻是他走到一處暗巷時,卻被一夥人攔住了去路。


    他們身上的衣物比林望舒偽裝過的樣子還破得多,麵頰被凍得通紅,手中或是拿著棍棒,或是拿著小刀,漸漸走近,將林望舒包圍。


    落單的搜尋者,在他們看來就是肥羊,為首的人瞄了眼林望舒有些幹癟的背包,行吧,看來是隻瘦羊。


    他們不懷好意的接近,為首的卻忽然臉色大變,驚恐的看了一眼滿眼冷淡的人,腿軟的直接跪坐在地上。


    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林望舒臉色毫無波動,俊美到不可思議的臉被塗黑,但是還是能看清他眼中的淡漠。


    就像是對麵十幾個人在他的麵前都隻是沒有生命的器物一樣,絲毫不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癱坐在地的阪田見狀,知道對方是個硬茬子,他要是再不識趣,小命得丟在這裏。


    想到這裏,他悲從中來,扔掉手中的木棒就開始痛哭流涕起來,說自己家中還有家小,自己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一邊說著,眼淚和鼻涕被凍成冰,不斷從他的臉上砸到地上。


    他身後的幾個小青年也跟著扔掉手中的各種武器。


    林望舒並沒有殺死他們的打算,拿出槍支也是想盡快將這些人嚇跑,好繼續找人。


    誰知道對方居然開始跪在地上哭,林望舒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樣跪著求饒過,有些不適應,他原本想轉身就走,但是轉念一想,對方既然生活在這附近,那麽對這裏一定很熟悉。


    他用標準的r國語言問道:“找人,報酬。”這還是之前在城門口通道那些少男少女交易時說的,他因為同聲翻譯的原因,他記住了這幾個詞的意思。


    聞言,地上剛剛還痛哭流涕的男人登時來了精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問道:“閣下是要找什麽人,不是鄙人說謊,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裏,這裏有幾個老鼠洞我都一清二楚。”


    當然清楚,老鼠可是他們家唯一的肉食來源了。


    他討好的笑著,身後的小弟也都也都紛紛拍著胸脯保證能找到。


    林望舒使勁想了半天著兩個詞用r國語言怎麽說,最後才擠出兩個r國詞匯:“男人,很高。”


    他說話都是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冒,幾人雖然奇怪,但是自動將其解釋為對方性格高冷。


    說完,林望舒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兩罐午餐肉罐頭。


    “定金。”他將東西扔過去,阪田下意識的接住,墜手的重量讓他心中一跳。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罐頭,眼睛一亮,裏麵肉香讓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他艱難的合上罐頭蓋子。


    “我們一定幫閣下找到人!一有消息就來報告給您。”


    林望舒點點頭,指了指對麵的一處低矮的聚居地,看著對方不住的點頭,就往前走去,林望舒實在想不起來居住用r國的語言怎麽說。


    隻能這樣簡單的示意,他看著對方的模樣,好似也知道他的意思。


    阪田看見槍,就知道對方的身家一定不少,隻是沒想到他居然能這麽輕易就拿出兩個罐頭。


    而且還是沒有變質的肉罐頭,兩罐去雜市換了幹糧,這樣他這些兄弟和家裏應該好長時間都不會餓肚子了。


    而且看對方的意思,他找到人,可能還能或得更多的食物,他小心的將罐頭揣進懷中,讓身邊的小弟圍攏過來。


    為了及時得到消息,林望舒在一處稍微完好的建築前停下了腳步,麵前的小旅館一樣的建築物看得出是災變之前就存在的,曆經這麽多震動,也隻是牆體稍稍有些裂縫。


    林望舒沒有走多久,就在一處旅館模樣的建築門口停了下來,林望舒花了兩袋泡麵,便在這裏暫時安頓下來。


    外間的天色漸漸暗下去,林望舒身體感到疲憊,但是精神始終緊繃著,他揉了揉睛明穴,精神力不自覺的開始溢散,這隔壁還有人在小聲的說著話,隻是聲音太小,同聲翻譯器無法正常工作,林望舒裏牆壁近了些,耳機中傳來熟悉的翻譯聲。


    林望舒對照著對方的發音,拿出空間中的小夜燈和一個筆記本,在上麵寫上覺得可能用得上的r國語言的發音,和對應發音是什麽意思。


    當然,他不會r國的字,發音隻能使用華國文字代替,就像是學生時代總會有那麽幾個同學用漢語文字的發音來為英語的讀法做標記一樣,雖然看上去有些可笑,但是有時候還是該死的有用。


    那邊談話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下半夜,林望舒也學了不少實用的詞語,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已經深夜了,周圍一片寂靜。


    林望舒盤著腿在地上打坐了一夜,天色微明,他就站起身,繼續找人。


    隻是粒米未進,他站起身的時候還是踉蹌了一下,林望舒顧不得吃東西,往嘴裏塞了塊巧克力,算是暫時的熱量補充。


    就這樣過了兩天,散出去不少物資,還是沒有找到人,他的麵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隻是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形容狼狽的男人在他麵前站定:“您要找的人,好像有消息了,您跟我們去看看,那人是不是你要找的。”


    男人之隻覺得一陣風吹過,那個身影已經走在了前麵,他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前麵左拐。”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盡管在心中已在強調,不一定是那個人,但是他死灰一樣冷寂的心還是一點點的像是保有餘燼的火星,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幾點火星被吹得紅亮、


    他沒辦法不懷抱希望。


    終於到了他們所指的地方,林望舒一眼就看見那個倒在角落,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瘦高身影。


    隻是一眼,林望舒就聽見自己心中突然綻開巨大的轟鳴,他快步奔上前,手指微顫抖的探向男人的鼻端,那微弱的氣流已經足夠將他心中漫天的烏雲劈散,他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心中漸漸平定下來。


    阪田看見雇主的反應,心中也很是高興,他已經在盤算自己這趟能得到多少報酬了。


    他可是找到了人,至少不能低於之前定金的兩個罐頭吧?


    那個高大的男人好像是突然來到這裏的,但是這裏是混亂街區,每日倒在街邊的人不計其數。


    這個危機四伏的時期,人人都在擔心能不能活到明天,更別說關心別人了。阪田為了打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所幸雇主要找的人,特征還是挺明顯的,最後還是打聽到一些消息,為此,他之前得到的報酬幾乎花去四分之一。


    林望舒努力壓下心中的激動,他直接將自己身後的背包扔給阪田。裏麵有滿滿當當的各種食物,肉罐頭占了大多數,還有現在稀缺的糖果和一小袋米麵。


    這些東西對林望舒來說算不得什麽,但是對於阪田來說,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林望舒已經對他點點道:“謝謝。”


    說完林望舒便上前在阪田的幫助下將霍奕謹背在背上,一步步離開這裏。


    這個基地的管理並不嚴格,進入還需要看手臂上的身份信息,但是出去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阻礙。


    林望舒背著霍奕謹,不住的喘氣,他將人小心翼翼的放進車裏,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稍稍緩過來之後他用熱毛巾擦去霍奕謹臉上的汙黑,這才發現霍奕謹臉上的黑色痕跡不僅僅是汙痕,更多的還是被燒傷之後留下的疤痕。


    就連身上也同樣如此……


    眼淚一滴滴落在後座上,林望舒心中脹滿的情緒幾乎將他淹沒,他隻能珍重的在霍奕謹完好的手背上印下一個柔軟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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