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務就是對男人使用療愈異能,以緩解他的身體情況,林望舒迴頭看著已經緊閉的大門,房間內十分寂靜與黑暗,即使心中不適應,他還是走向男人。


    現在還沒有機會,他需要讓這些人了解自己存在的價值,否則不定什麽時候,他就會變成外麵玻璃儀器中浸泡的各種屍體。


    在這樣的處境中,要想保存自身,最有效也最快的方式可能就是展現自身的價值。他緩慢的接近男人,生怕驚醒了他,根據外麵人的表現,男人很可能有很大的殺傷力。


    這一嚇,他縮迴牆角,一方麵是真的忌憚,另一方麵也是想要測試外麵人的態度。


    如果這些人就此讓他出去,更好,而如果這些人依然堅持讓他治療這人,就說明這人有相當分量的價值。


    沒過多久,天花板上就飄下一個帶著尖頭的機械臂,在林望舒疑惑的時候,針頭快準狠的刺入林望舒的臂膀,隨後林望舒感覺一種麻痛僵硬的感覺從小臂向著全身擴散。


    空氣中傳來蛋白質被燒焦的氣味。林望舒的小臂上幾乎立刻出現一道灼傷的痕跡。


    ——是電擊!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種身軀不自覺僵直的感覺,林望舒脫力的跪趴在地,渾身不自覺的微微顫抖,心髒在胸腔發了狂似的跳動。他心中憤怒又驚駭。


    但可能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林望舒低頭擦幹淨臉上的冷汗。遮住了臉上的冷意。


    再次抬起頭,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就是一張驚惶不定的蒼白臉孔。


    這些人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他去治療這人,林望舒也沒有耽擱,緩步走到被捆在牆上的男人身前。


    突然,男人身後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林望舒被嚇得一激靈,他不安的盯著牆上的監控,水潤的眸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得,很是符合他膽小懦弱的人設。


    見狀,外麵的研究員對視一眼,都在心底暗暗可惜,這樣漂亮的人。


    “先生,你醒著嗎?我是來給你治病的,您不要攻擊我好嗎?”他一邊聲音微顫地說著,一邊朝男人的方向挪過去。


    同屬於被害人,林望舒是真心想要治好這人,他自己能力有限,如果能聯合這研究院的其他人一起,逃出這裏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暖玉一樣潤白的腿又長又直,低著頭惶恐不安的模樣好像一隻被狼咬住的白兔,隻能徒勞的掙紮。外麵幾個研究員看得眼睛都忘了眨。


    或許是沒有感覺到威脅,男人前麵的警報聲也漸漸停下,林望舒緩緩鬆了口氣,暗道這招真好用。


    他小時候換過很多次住處,第二次進入的孤兒院裏有個大個子,林望舒曾經親眼見到他把一個孩子打成腦震蕩,鮮血直接將孤兒院外麵的沙地染紅了。


    他自己又是後來才進來的新人。在人來人往的孤兒院,新人不受歡迎是普遍的,沒有人會喜歡有人來瓜分本就有限的資源。


    林望舒敏銳地發現他被這大個子盯上了,為了不挨打,他上前主動示好,經常把自己得到的糖果上供給那個大孩子,還經常在他麵前裝成毫無威脅的模樣,具體來說就是哭哭,誇誇。


    後來他被大個子劃分成自己人,因此得到了孤兒院裏最多的糖果。那些糖真的很甜,也沒有被打過,林望舒努力的忽略周圍的視線。


    眼前這男人狼狽不堪,但是林望舒還是不敢放鬆警惕,他盤算著如果到時候情況不妙,他就直接躲進空間裏去。就算是暴露也好過被莫名弄死。


    “我,我是來給你治傷的。”他再次小聲說道。


    見男人沒有反應,他想著自己不治病,這幫人是不會讓他出去的,隻能大著膽子上前,雙手虛扶住男人的胸口,輸送自己的異能。


    半餉,直到他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異能儲量全部泥流入海一樣被消耗殆盡,男人低垂著腦袋,身上的傷沒有一點好轉的表現。


    林望舒晃了晃,扶住男人旁邊的牆壁才勉強站直身體。


    “很累?”腦海中突然闖進的聲音讓他一愣。


    他瞪大了眼睛,轉過頭去看男人,他還是那副昏迷著的模樣,可剛剛那道聲音不可能是外麵傳進來的。


    那麽隻能是他。他震驚的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腦海中便再次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就是你想的那樣,還有,你想出去的話,就治好我,我可以承諾帶你出去。”


    這少年竟然能抑製他體內的變異毒素,這讓他驚訝的同時,也改變了之前製定的計劃。


    外麵的大門被打開,研究員要求他出來。無奈之下,他隻好假裝體力不支摔倒在地。


    一邊往門口爬,一邊在心底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你隻能相信我,你沒用的話,秦覃已經在為你準備福爾馬林了,你很快將會成為一具標本。”男人的薄唇勾起似有似無的笑。


    林望舒心中寒意更甚,他不懷疑男人說的話的真實性,隻能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


    林望舒低著頭沉吟半餉,許多念頭紛亂的在他腦中閃過,他到底要不要相信他,相信他有本事帶自己出去。


    “既然要合作,那我還不知道你是誰。”為了不示弱,林望舒隻能接著道。


    “……我叫霍奕謹。”停頓半餉,霍奕謹才再次說道,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一時間竟然有些陌生了。


    林望舒一下繃直了後背,不可置信的盯著男人線條鋒利的下巴和形狀優美的薄唇。他渾身顫抖,但是這次卻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激動。


    “霍先生!!!你是霍氏集團的霍先生!!!”說著他那蒼白的臉上泛出微薄的血色。


    外麵已經等不及了,進來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他們身上穿著厚厚的防護服,活像房間裏的不是人,而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林望舒顧不得擦臉上的眼淚,他支起身慌忙說道:“我可以治的,隻是我之前在醫院裏消耗太多的異能,現在沒有力氣了。給我一點時間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可以恢複的。”


    外麵頓了頓,像是在跟人請示,半餉對著兩個保鏢示意道:“迴來吧”


    兩人剛走出玻璃房,房頂就伸出幾個機械臂,上麵攥著幾顆晶核,林望舒知道這是給他恢複異能用的,他也不客氣的收了,接著就縮在霍奕謹身邊開始吸收。


    “你為什麽激動,我不記得我有見過你。”男人有些不解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他在心底說道:“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我是您旗下的慈善機構曾捐助過的人,如果沒有霍氏集團,我現在墳頭草恐怕都老高了。”


    “霍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他鄭重的承諾道。


    男人沒再說話,他緩緩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比寒夜還要冰冷的雙眼,林望舒感覺自己像一隻被西伯利亞狼盯上了似的,冰冷,且充滿壓迫感。


    注意到霍奕謹的其中一隻眼瞳竟然是紅色的,林望舒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紅瞳,這是災變之後畸變生物特征之一!


    但是據他知道的信息,人類一旦畸變,不是隻有必死的結局嗎?


    他咽了咽口水,男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眼瞳一縮,像是看到了什麽意外的東西一樣。


    刺耳的警報聲線響起,上麵忽然冒出幾隻機械臂,直接將針劑注入男人的體內。


    林望舒來不及阻止,隻能看到男人剛剛睜開的眼睛再次合上,這次他的腦海中沒有再次出現聲音。


    顯示屏前,秦覃對著耳麥冷聲道:“他這次比之前更快醒過來,下次注射,藥量加一倍。”


    “可是博士,那個藥量都足夠把大象弄死,再加恐怕……”助手為難的說。


    這可是唯一一個注射了催化藥劑還活著的實驗品,要是就這麽死了,損失就大了。


    “你在教我做事?”秦覃不悅。


    助手頓時冷汗直冒,他低頭迴到“我知道了,博士。”


    秦覃看著玻璃房裏麵,林望舒不自覺露出的擔心的神態。以及1號在清醒的時候,竟然沒有用精神力把這人的腦漿攪成一團漿糊,這兩人,有點意思。


    這樣想著,他轉身迴去實驗室:“等林望舒恢複異能,讓他接著治。要是治不好,直接按照普通實驗材料處理。”


    林望舒前幾天自城門口采集的血液,血檢結果隻是普通水平,他認為林望舒能治好紅樟樹的毒素,代表著這種毒素與導致生物變異的毒素,有著根本上的不同,既然這樣,那也就不用在這人身上耗費精力了。


    “好的,博士。”幾人恭敬的鞠躬道。


    林望舒一邊蜷縮在角落,一邊吸收著晶核的能量,在這樣的困境中難得有了些安慰。


    原來霍先生真的沒有死,即使他現在被困在這樣一個地方遭遇許多非人的待遇,但是,人還活著,他一直堅信,人隻有活著才有可能。


    他知道人終將死去,也知道他渺小如塵埃。但是他絕對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奪去生命。


    他不知道自己的異能能不能治好霍奕謹,但是他會用盡全力去治。


    又過了幾個小時,他的異能稍稍恢複了些,他於是從角落爬起來。


    因為跪的太久,他的大腿上有許多紅痕。細瘦的腰肢越發顯得不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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