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急了,像個雞崽子似的,飛叉叉地跑到周序硯身後,拽著他的睡衣,嘴裏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


    唐老爺氣得臉漲紅,“不是你還能是誰?”


    他伸手去抓,被她躲開,周序硯麵無表情地站在中間,被倆人拉扯著來迴搖擺。


    “別躲,給我過來,你再躲!倒黴孩子……”


    盛念抓著周序硯的衣服,將他身後的衣料攥出深深的褶子,“爺爺你怎麽不相信我啊?”


    靈機一動,背鍋的人不是在這嗎?


    她遽然站直,看著唐老爺的眼睛,指周序硯,“他幹的。”


    周序硯:!!!???


    他緩緩轉過頭朝她看去,眼神很是震驚,那酒他可一口都沒喝。


    怕他說出來,盛念在他身後捏了把,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應了這禍事。


    周序硯嘴角一勾,笑了,昨晚那得意勁兒呢,還讓他獨守空房,現在想到他了,哼,門兒都沒有,嗓音緩慢慵懶,“不是我。”


    唐老爺差點背過氣去,揪住盛念頸後的衣領子,“你給我過來!”


    盛念被唐老爺生拉硬拽到那些破碎的碎片前,“跪下!”


    “不是,爺爺,不至於跪吧,一瓶酒而已……”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老爺子麵色泛起了烏。


    唐老爺胸口劇烈起伏,“一瓶酒而已?你知道多少錢嗎?三個億我都沒賣。”


    盛念癟嘴,朝周序硯看了眼,羸弱地自言自語:“賠得起賠得起。”


    唐老爺似乎是被她的反應給整氣笑了,這世間的東西哪能都用錢解決。


    怕老爺子待會氣暈過去,盛念給周序硯使了個眼神,想讓他幫幫忙說幾句好話。


    周序硯挑眉,告訴她,沒門。


    盛念癟嘴,祈求的意味很明顯。


    周序硯笑了,眼睛眯了眯,那意思是問她什麽條件都答應?


    盛念一個勁兒地點頭。


    唐老爺拍了下她頭,“幹什麽呢你,雞啄米呢?”


    周序硯上前,抓住唐老爺的手,語氣溫和,“爺爺,酒也喝了,現在說再多也不可挽迴,您別生氣,我賠給你,三億是嗎,我給您三十億。”


    盛念雙眼微微瞪大,這男人真大氣,出手真闊綽,一瓶沒出廠的酒三十億,想來也是,畢竟當初隨隨便便給她零花錢都是千萬起步。


    “誰缺你那三十億?”老爺子手一甩,完全不買他的麵子,死盯著盛念,氣得發抖,“你知道你喝的是什麽酒嗎?”


    “我那屋裏那麽多酒,你喝哪瓶不好?你挑那個……”


    盛念抿著唇,自知理虧,垂著頭不敢抬頭看他,嗓音弱弱的,“那瓶酒怎麽了?”


    唐老爺子深唿吸一口,緩了半晌才說:“那是你祖宗流傳下來的,至今得五百年曆史了,是當初給皇帝賞賜的貢酒,就那一瓶。”


    他手指哆哆嗦嗦指著地上,“喝了也就罷了,你還給我打碎了。”


    盛念驀地目瞪口呆,誰知道那玩意還有這來曆,以前隻知道他寶貝得很,顯擺過幾迴,要是告訴她有這故事,她打死也不敢偷啊。


    唐老爺雖氣,但娃是自己家的,打不得罵不得,讓她去跪祠堂。


    恰好這時,文思彤打著哈欠走出來,睡眼惺忪地看著不遠處盛念的背影,睡懵了,“念念,今晚能不能再偷一瓶,好好喝呀……”


    盛念:…………


    好死不死,幹嘛這個時候出來!


    老爺子氣慌了,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


    文思彤一驚,清醒過來,老爺子怒目盯著自己,小夥伴可憐巴巴地垂著頭,屋內的傭人更是不敢抬眼,地上一堆碎片,瞬間,她腦子裏閃過一篇遺書。


    “你們倆,都去給我跪祠堂,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起來。”


    於是,盛念和文思彤,第一次領略到了古時的家法有多麽的可怕。


    兩人跪在祠堂內,偷摸看對方,四目相對,都歎了口氣。


    文思彤還沒嘮清楚情況,壓低聲線,“那酒很貴吧?”


    盛念抿唇,無奈地朝她看去,氣若遊絲地說:“何止貴啊,那酒壓根就不能喝。”


    “為什麽啊?有毒嗎?”文思彤呆愣地看向她,似乎很期待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盛念摒了下氣,要不說她倆能從小玩到一塊兒呢,思維都是那麽清奇。


    搖搖頭,她說:“你猜猜那酒,原本是要給誰喝的?”


    文思彤蹙眉,“誰?爺爺?”


    盛念抿著唇,說:“皇帝。”


    “你跟我鬧呢?”文思彤笑起來,“現在哪還有皇帝啊?”


    忽然,她愣住,表情倏地嚴肅起來,畏畏地朝盛念看去,“不……是吧?”


    盛念點頭,“還真是。”


    嚇傻了,那豈不是比傳家寶還要貴重,都怪這張嘴。


    文思彤沒忍住,打了自己嘴幾下,老爺子沒把她送去蹲雞圈,真是太仁厚了。


    兩人跪到中午,傭人進去,“小姐,文小姐,老爺讓你們起來吃飯。”


    盛念麻溜地爬起來,急切地問:“爺爺還生氣不?”


    傭人頓了幾秒,說:“還氣著呢,但小姑爺不知道跟老爺說了什麽,總算是不罵人了。”


    盛念跟文思彤麵麵相覷。


    那頓飯,吃得大家都不是滋味,誰都不敢開口說話,文思彤差點把頭埋到桌子下麵去了。


    相比之下,盛念就好得多,她隻敢夾跟前的菜,周序硯就挑著遠處她喜歡的給她夾到碗裏,一臉現在知道我好了吧的表情。


    吃過飯,倆罪魁禍首規規矩矩本本分分地給老爺子道了歉,但沒用,哪那是道歉能有用的,還氣得很,不過總算跟她們說話了,讓她們倆滾。


    盛念想著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她先出去避避風頭。


    唐家外,盛念望著周序硯,“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多謝啊。”


    說罷,要上文思彤的車,被周序硯一把抓下來,他給文思彤飛過去一個眼刀。


    文思彤訕訕地將車門關上,用表情可憐了盛念幾秒,她接下來的日子看來也不會太好過,啟動車子幾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多時,盛念收到文思彤的短信,【老姐妹,接下來兩個月的通告我全推了,別的也幫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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