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氣息變得急促粗重,就連摟著她的胳膊都變得滾燙。


    雖然很緊張,但還是強行讓自己放鬆下來。


    那個吻越來越重,吻得她有些發懵,氧氣快要被他汲取幹淨。


    周序硯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鬆開她,又輕啄了下,“換氣。”


    “哦。”她倒還真答應他,唿吸了兩口,乖得要命。


    見她這樣,哪怕他想法再多,也不忍心繼續下去了。


    況且她剛才還說要是他騙了她,她就不打算理他了,現在還沒有到合適的時機,跟她坦白。


    這姑娘機靈著,要是知道第一晚他們倆除了接吻,別的什麽都沒幹,怕得跳腳,怒斥他是個騙子。


    她就那麽無辜地被他哄騙著去結婚了,雖然當時答應她以後可以離婚,但他心裏壓根沒想過要放開她。


    不過這事也怨不得周序硯,說到底還是盛念喝多了酒,惹出來的禍事。


    周序硯的母親跟她的母親自小就是好朋友,唐媽媽一直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後來談了戀愛懷了孕,還跟他母親商量定個娃娃親。


    唐媽媽生之前,還對他講,要是生個妹妹,以後就給他當老婆。


    當然,他沒把那些話當迴事,那時候年紀小,也不認為自己以後長大了真會娶那個小丫頭。


    後來唐媽媽出了意外,隻有肚子裏的孩子存活了下來,再後來被盛東城接迴了滬市。


    他母親一直念叨著想去看看盛念,畢竟是自己最好的姐妹留下來的唯一的血脈,但礙於當初跟盛東城的約定,長大了才能跟唐家的人相認,他們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周序硯母親去世前,經常在他麵前提起在滬市的小姑娘,掰著手指頭算日子,還有十年、九年、八年就能見麵了。


    但他母親最終沒有等到那一天,他知道母親跟唐媽媽關係多好,比同胞還要親。


    所以,後來周序硯接手了周氏集團,著手去調查了盛家,知道盛念的詳細信息。


    他那時也沒想過要跟這姑娘怎麽樣,畢竟他要年長她許多,心思都在事業上。


    直到盛念十八歲以後,盛東城有些刻意地將她藏起來,怕被周氏和唐家發現後帶走。


    周序硯清楚盛東城打的什麽算盤,當年唐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麽多年過去,他依然想逃避責任。


    不過在周序硯的眼皮子底下,想找出一個人很簡單。


    她剛滿二十歲後不久,周序硯去找她,想帶她迴唐家。


    但他沒料到,這姑娘那晚喝醉了直接纏著他不放,手腳還一點不老實,抱著他要親親。


    沒辦法, 他隻能帶她迴玉蘭大廈,結果她更加猖獗,跟女土匪似的,覺得不夠親,還要脫他衣服。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差點沒忍住,被她鬧得心慌,要不是因為唐媽媽,他念著舊情,恐怕也就真做了。


    那晚之後,他思考了許多,或許這是把她帶離盛家最好的辦法,畢竟盛家的人不敢對他怎麽樣。


    除了這點,他也有私心,那晚他真對這姑娘有很強烈的感覺,男女之間的情愫。


    想著,既然當初唐媽媽都說過,要把這個妹妹給他當老婆,那他娶她也不算是件離譜的事。


    所以,那次盛念睡醒之後,他就擺著一副不認識她的被侵犯者的姿態,要她負責。


    隻有這樣,她才能答應突如其來的婚姻。


    而盛東城在見到他第一麵的時候,就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把盛念帶不迴去了,也知道一切都是周序硯的詭計,但他無能為力。


    如果他執意不讓周序硯得逞,要帶盛念迴去,那他麵臨的,輕則牢獄之災,重則家破人亡。


    周序硯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若有似無地撩撥她,讓她覺得親近,又給她距離感,但他一直有好好保護她。


    他以為這段關係進度被他完全拿捏,可實際上她掉入他陷阱的速度比他預期的還要快。


    可越是這樣,他越得掌握分寸,畢竟那件事他是真騙了她。


    “周序硯。”盛念從被子伸出小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燈,“好亮,能不能關掉啊?”


    這麽亮的環境,太赤裸,她會害羞。


    周序硯輕笑,轉身關了燈,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沒人說話,空氣中安靜得可怕,能隱約聽見外麵的風聲。


    在她以為周序硯要睡覺了時,身後一支大手貼了上來。


    就在她以為周序硯要幹點什麽時,那支手隻是摟緊她到懷裏,輕輕摩挲了下,就停止了動作。


    過了半晌,她實在是毫無睡意,這人就這麽停下來了,這麽突然?


    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好歹也再吻一下再睡啊,剛才還那麽激烈來著,她都有些迴不過神。


    唇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很清香。


    他的吻技很好,溫柔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快要比他弄化了,強勢的時候又覺得他們本就是一體,她與他生來就是連接在一起的,血肉相融的那種。


    可他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她們沒接吻,他也沒撫摸過**那裏。


    他像有兩幅麵孔,摘下麵具是一個人,戴著麵具又是另一個人。


    她感受著他不算重的唿吸,疑惑這人是怎麽做到突然清湯寡水的,她一個女孩子都還沒有緩過勁來,他就這麽輕易地停止了。


    周序硯在黑暗中,拍了下她後背,“不睡?”


    她輕輕地出聲,問他:“你累了嗎?”


    “嗯。”周序硯淡聲應答。


    盛念哦了聲,黑魆魆的環境裏睜著眼,她想是不是她剛才的表現不太好,所以他沒興趣了。


    可是她一個母胎單身,那技術也不是看一眼就能學會的,連換氣都找不到合適的時間,別的更是……


    不過,她立馬就停止了關於自己吻技不好的思考,因為之前接吻,周序硯都在引導她,勾她先主動,所以他不會在這件事上對她不滿。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的累了,工作那麽忙,還得照顧她。


    盛念側過身子,埋進他懷裏,手摟住他的腰,“周序硯,晚安。”


    可一下秒她就怔住,感覺到什麽東西在腿邊僵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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