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硯盯著她莫名其妙地說了句,小臉還漲得通紅,不難猜出她在想什麽,於是將睡袍往緊了收。


    小姑娘見他這個動作,很明顯察覺到自己越矩了,忙收迴視線,裝作毫不在意。


    “有事嗎?這麽晚了。”她盡力克製心裏冒出的那點奇怪的想法,擠出一抹不算自然的笑。


    “我的手表好像在你包裏,在紐約那晚照顧你時,脫下來了,麻煩幫我找一下。”


    周序硯嘴角噙笑,遊刃有餘的樣子,明明剛才攏睡袍的是他,現在裝作大方的也是他。


    “哦,我去找找,你等一下。”


    盛念把手機丟到桌子上,轉進臥室裏的衣帽間,周序硯走進來,無所事事地坐在她床上。


    於是,她找到手表迴來就看到非常反差萌的一幕,周序硯坐在她床上,饒有興致地玩她的手辦娃娃。


    她心裏咯噔跳重了下,這個男人真的跟外界描述的判若兩人,他舉手投足間很溫柔,也不缺童稚之心,甚至還很體貼。


    “找到了。”她把手表遞到他麵前,“給你。”


    周序硯接過手表,朝她莞爾,將她的娃娃放迴原位,起身,“明天薩爾斯開始給你授課,不過他不是每天都有時間。”


    “明天?明天就開始?”盛念受寵若驚地望著他。


    周序硯點頭,薄唇輕勾,輕嗯了聲。


    “太好了,周序硯。”她高興地蹦躂起來,一把抱住他,興奮地搖晃身體。


    周序硯被她箍著脖子,輕笑,在她腦後揉了一把,語氣溫和,“好了 ,早點睡吧。”


    她倏忽反應過來,忙不迭鬆開手,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一臉尷尬地咬唇盯著他。


    “乖。”他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盛念呆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剛才與他擁抱時的觸感還在,那些肌膚在不斷發燙,灼燒著她。


    翌日,她很早就睡醒了,可能因為今天終於能受到薩爾斯的指導而興奮,也或許是因為昨天某個人說必須得最愛他。


    她出門時,周序硯房間裏傳來嘩嘩水聲,雖然疑惑他大清早就洗那麽久的澡,但也沒有多想,直接去了琴房。


    她到恆久花園時,薩爾斯也到了,為了避免被媒體拍到薩爾斯,周序硯把她的房間從一樓換到了五樓最大的一間。


    “早上好,老師。”盛念抿著笑,眉眼彎彎地跟薩爾斯打招唿。


    薩爾斯站在窗台邊,循聲看過去,“早上好。”


    她走近,薩爾斯笑著說:“不過,你叫我名字就行,親愛的。”


    盛念擺手,“不不不,在我們中國,傳授知識的都叫老師,這是對您的尊重。”


    薩爾斯笑的時候,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看上去跟周序硯年紀差不多大,但他給人一種很少年的感覺。


    “我跟周先生是老友,你是周先生的太太,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幫忙不需要在意這些。”


    盛念淡淡地笑了笑,她自知自己跟薩爾斯在音樂方麵的造詣是天差地別,讓她以平常心跟他相處,她如論無何也做不到的。


    本以為薩爾斯會很溫柔,沒想到他一認真起來,嚴苛到不行,一上午她就被教訓了不下十次。


    中午休息時,盛念坐在薩爾斯對麵吃飯,連頭都不敢往起來抬,嚇到不行。


    雖然心裏挫敗感十足,但想到隻要能將他提出來的那些問題改進,自己就會變得更好,心裏不免重新有了動力。


    薩爾斯一離開琴房,又迴到原本嬉鬧的性子,見她垂頭喪氣,“是我上午說的話太嚴重了?”


    “沒有沒有。”她猛地抬起頭,心虛地搖頭,“您說的都是對的,我確實還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需要繼續努力。”


    薩爾斯淡笑,往嘴裏塞了一顆豆子,“你要記住,不是你駕馭樂器,而是要與它融為一體,你即是它,它即是你,你想如何,它便能如何。”


    她認真地望著他,似懂非懂。


    “如果樂器隻是你身體的一部分,那是否你所想的,就能通過它完美演繹出來?”


    盛念知道這個理,但要真正做到又談何容易。


    她怕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會讓薩爾斯對她失望,更怕讓周序硯失望。


    “我會努力的。”她垂下眼眸。


    薩爾斯將她憂心忡忡,“不,親愛的太太,你要放輕鬆,要去感知它。”


    他說優美動聽的樂曲永遠不是譜子本身,而是人賦予給它的感情,那是簡單的沒有失誤就能做到的。


    盛念聽得有些迷糊,她現在距離薩爾斯描述的那種境界還差得遠,唯一的辦法,就是多練習,再從中去感悟。


    薩爾斯輕笑幾聲,“不過,有件事,我不太理解。”


    “什麽?”她倏地抬頭朝他看去,疑惑地問。


    “周先生應該能在這方麵幫到你,為何要我跟你們迴來?”他眨動著偏棕色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微風中扇動。


    盛念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您說,周序硯能在這方麵幫到我?”


    薩爾斯倒吸氣,雙眼微微瞪大,看著她愣了片刻,“你不知道?”


    她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薩爾斯說周序硯跟他是同校,並且在那個時期,周序硯在音樂方麵是天才般的存在,他都比不過他,常年位居他之下,所以兩人的關係才會變得親近。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周序硯會是音樂界未來的璀璨之星,但令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他畢業之後就人間蒸發了,甚至都沒有參加薩爾斯出圈的那場比賽。


    他說如果當時周序硯參加了,那現在眾所周知的大提琴家就不叫薩爾斯了。


    後來過了好幾年,他在紐約的商業周刊上看見了關於周序硯的報道,那時才知道他迴國發展了,並且將事業發展到許多發達國家。


    薩爾斯說完,幹笑了兩聲,“不過,他確實更適合從商,從我看見那篇報道起,我就認為他會是個成功的商人,事實也確實如此。”


    盛念坐在他對麵,聽得愣怔住,周序硯在這個領域竟然也那麽優秀,但他居然從沒跟她提過,還答應她要幫忙找薩爾斯做導師。


    她一直都知道周序硯的內核是強大的,但沒想到也是充滿色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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