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靜靜的站在門邊望著金錢子,眼中看不出有什麽神情,似乎對金錢子出現在房間內一點也不吃驚,似乎在金錢子踏入白鷺城城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一天會來。


    金錢子突然一下子勾起嘴角,又恢複玩世不恭的狀態,仿佛剛剛一身肅殺隻是一種錯覺,他歪著在一旁笑著說道“放心,我過來又不是專門來給你添堵的,隻是純粹過來和舊友敘敘舊,不用板著一臉棺材板的樣子,放鬆放鬆...”


    墨衣一步步的往門內走,一股淡淡的氣勁將門嚴實的關了起來,不露出一點縫隙。他沒有看向金錢子,隻是將手中拿著的東西妥善的放置在櫃子裏,沙啞的聲音撕裂的空氣中的安靜“我和你,似乎並沒有什麽談得上的交情...”


    金錢子似乎一早就猜到他會這樣講,但是金錢子一點也不在乎,一邊自顧自的照顧自己喝茶什麽的,一邊極為嫌棄的說道“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死樣,你的貼身小棉被當初可是我親手為你洗的呢...最是無情人說的可不就是你麽...”


    “你說的是那個讓我皮肉腐爛七天七夜的那張棉被是吧,也多謝你當時的在被子裏的賜福了...”


    “呦,居然有這樣的一件事,我怎麽都不知道呢...”金錢子裝作很吃驚的樣子,眼中的戲謔顯得他極不真誠。


    墨衣沒有迴話,隻是將外袍脫了下來,輕輕抖了一下,去掉了沾在外衣上的一些灰塵。


    “你說要是你的箐箐姑娘知道當時崇陽醫正的兒子那家夥的死是你的手筆,哦,對了還有那個勞什麽子的大將軍也是你手筆,我看你...嘖嘖嘖,是否還可以現在這樣默默的守著你的美人咯...”金錢子慵懶的靠在一側,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扇子在扇著說道。


    墨衣原本背對他,突然間一下子瞬移到金錢子麵前,極為快速的伸出手似乎要一把握住金錢子的喉嚨,但就在他快要抓住金錢子的時候,金錢子眸中肅殺一閃而過,也瞬移開來,墨衣順勢坐了下來,用衣袖輕輕掃了一下自己的手,似乎快要碰到金錢子對於他來說是汙穢之物一樣。


    “嘖嘖嘖,有情緒了,我以為你這根木頭都不會有啥變化呢,幾年不見,倒是長誌氣了...”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七弦在白鷺城多年插下的暗裝,能被姓白那父女輕鬆的拔掉,後麵沒有你的手筆,怎麽現在流行雙麵人??無間道?”金錢子靠在一邊,極為鋒利的看著墨衣。


    墨衣眼露殺意,身上的氣勁在浮動,似乎金錢子再說多一點,就要將他就地斬殺。金錢子看他這反應也哈哈大笑起來“放心,我說了我不是來添堵的,我隻是路過探望老友的,消息我早就壓了下去,要不你以為你能安心看著你那美人每天活奔亂跳...”


    墨衣望著金錢子眼露深色“你要什麽...”


    金錢子眼中精明一閃而過“果然是聰明人,我呀,可不是為了看熱鬧來的嗎?但是作為生意人,我幫你拉下了消息,我可不能吃虧,做個買賣,一個問題...待木犀節後你告訴我...”


    墨衣冷漠死板的臉,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金錢子說什麽似的,他手輕輕一甩,門就被一股勁推開了,金錢子癟了癟嘴,站直了身體往門外走了出去,他背著光,戲謔的聲音迎著風傳來“木犀節...可是一場大戲呀...好戲開鑼,魔呀,狂歡...”


    墨衣坐在原先的位置一直保持著原有的模樣,眸中的冰冷漸深,似乎要將周圍的溫度都下降好幾度。


    但就在此時,一道嬌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伴著小跑而來的喘氣聲“小七,小七...”


    墨衣的冰封散去,溫柔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恢複了淡漠的神情,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起身往門外走去。


    菁菁小跑而來,望著墨衣迎著光的樣子,一如以往的淡漠冰冷,但似乎又如那一年初遇時的模樣,他似乎一直都沒有變,她望著站在遠處望著她的男子,記起那一年夏天,他突然身高拔高,足以背起她的時候,他用樹枝告訴她,我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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