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五天時間了,我能保他五天的命,卻保不住他的魂魄,最多三天,遲雲的魂魄就會被蠶食殆盡。”


    將那絲靈力收迴,閆曉曉的頭上沁出了密密的細汗,那是心神耗費過多的反應。先是生抽了齊韻五天陽壽,再是抽靈力,探意識,閆曉曉疲憊異常。越楚靳拿出隨身的手帕,將她額頭的汗細細擦拭幹淨,所以那幾人並未發現她的異樣。


    “魂飛魄散嗎?他不是這麽說的,他不是這麽說的啊,騙子,騙子!”齊韻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否有形象,是否有外人在,她歇斯底裏的質問,怒吼,這才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齊韻的反應大致證明了閆曉曉的推測!


    齊韻悲慟的差點暈倒在了齊文懷裏,也許是為母則剛的那最後一點意識,也許是心中那顆始終不甘的心,也許是恨、也許是怨,她強撐著精神,瞪大眼睛看著床榻上的遲雲,看著毫無意識的遲雲。


    “他說,如果我不聽話,如果我宣揚出去,他就讓遲雲魂飛魄散,在這個世間一點痕跡也不留,此生不留,更沒有來生!都是騙我的,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的遲雲,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遲雲留下來生!”


    差一點,她的兒子真的消失在了世上,差一點,他真的魂飛魄散。“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齊韻質問的不止是那人,還有她自己,愚蠢的自己。她竟然真的相信了那人的話,相信他說的狗屁承諾。


    希望來得及,應該來得及,她能在遲雲還活著的時候碰到閆曉曉,這是不是就意味著遲雲的命不該絕。


    她必須撐住,她要救他的兒子。


    “閆小姐,救救遲雲,救救遲雲!”此時,她就是一個救子心切的母親而已。


    半天時間齊雲從千裏之外趕迴青城,匆匆忙忙;半天時間他見識到了這個世上不存在的力量,碎裂了三觀;半天時間他聽到了駭人聽聞的秘密,驚詫到懷疑人生。


    “我既然來了,必然盡力盡心,你放心!”閆曉曉麵對這樣一位慟哭的母親,她不能夠不動容,但她時刻謹記著越楚靳的話,不可著太多情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亂了心神。


    “現在將前因後果,說於我聽!”


    齊韻理了散亂的頭發,她坐的筆直:“遲雲幾個月前從清水鎮迴來,是被遲家老宅的人送迴來的,說他在外麵犯了錯,衝撞了人,要受到家法懲罰,我嫁過來二十幾年,遲家祖宅的人也沒見過幾次,也不知道什麽家法,我以為,遲雲在外麵真的犯了大錯,我還打了他一頓,後來才知道不是的。”


    聽到清水鎮這幾個字,齊家兄弟都看了一眼閆曉曉,他們並不知道齊韻是否知道,就是因為眼前的女孩,遲雲才被從清水鎮‘遣送’迴來的!


    隻是現在知道或者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後來我打聽到是因為他調戲人家姑娘,胳膊脫臼也是因為被人家姑娘打了,我想他該,早該有人能治治他,隻是沒想到,他的厄運也從此開始了。”齊韻雙眼無神,迴顧那段歲月,本該是痛苦的,傷心的,無助的,如今全都化為了灰暗。


    雙眼無神而灰暗,是對自己曾經做過決定的否定,是對自己曾經深信不疑的決定的否認,是自己主動剝離情感,剝離情緒,甚至剝離痛苦之後的反應。


    “遲雲在家關了半個多月,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老宅那邊開始頻繁派人過來,一開始隻是要遲雲的生辰八字,後來又要遲雲的血,他們抽了好多血,說會去化驗檢查,再後來就直接讓遲雲住到了老宅。


    遲雲隔三差五能迴來一趟,隻是每次迴來臉色都比上次蒼白,身體也比上次瘦弱,精神更不好,問他,他也什麽都不說,嗜睡更是厲害。我不放心,便不讓他迴去。”


    說到此處,齊韻那剝離的情緒終於恢複,她的眼中充滿了憤恨她說:“當天晚上,我第一次見到了家主,那個嫡係家主遲瑞非。見我不放遲雲,他竟然親自來了,見到他,遲雲的父親和爺爺都變成了孫子,他們不再護著遲雲,像是點頭哈腰的狗一樣,將遲雲送了出去。”


    最親密的愛人,最信賴的對象,孩子的父親,無視兒子的痛苦,將他推向死亡,不可謂不心狠,也不能不讓齊韻痛恨。


    “我在家開始坐立不安,心慌的厲害,最後我去了老宅,見到了遲瑞非,也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半點生氣都沒有的兒子。”齊韻迴憶的畫麵又成了自己不忍心看的那些,“我的兒子,竟然衰敗的像是個七旬老翁!”


    “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他的笑容,那張溫和的臉上泛出的陰森恐怖的笑容。”齊韻強作鎮定地說,“遲瑞非笑著說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他也不是一定要扣著遲雲不放,說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他可以允許遲雲迴家,可以把遲雲最後幾天的命留給我。”


    看著齊韻停了下來,齊明問道:“然後你就帶著遲雲迴來了嗎?你在遲家老宅還看到了什麽人,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齊韻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她說:“我看到遲瑞非殺人,她在我麵前將一個男人殺了,我親眼看到那個人掙紮死亡,然後遲瑞非從他的身體裏拉出那人的魂魄,捏碎了他的靈魂,他說這叫魂飛魄散!”


    “他威脅你,如果你不聽話,遲雲的魂魄也會像這樣,被他捏碎是嗎?”閆曉曉問。


    齊韻的眼睛看向閆曉曉,她是不是不應該相信的,但她對於祖宅那些人毫無反抗的能力,她不敢不信啊:“他是遲家的主子,遲家都是些什麽人我清楚,他說的話我不想信,但又不敢不信!遲瑞非能夠捏死一個成年男人,還能拉出他的靈魂,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我的兒子既然已經必死無疑了,那麽留著魂魄,還能期待來生,這是我作為母親唯一能為他做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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