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林辰開始做夢。


    各種各樣的夢,無窮無盡,一個接著一個。


    先說第一個。


    林辰迴到了萬劍宗,剛給師父下了毒,準備離開宗門。


    卻被五名護宗弟子攔住去路。


    “拿下他!”


    五人不由分說向林辰展開攻擊。


    林辰抬手還擊,卻發現力量弱的可憐。


    他敵不過五人,被一拳震碎心肺,就此隕落。


    接著,是第二個夢。


    依舊是在萬劍宗山門,這一次,林辰感覺自己似乎變得強了些,心中沒來由生出一股“悍勇”之氣。


    與五人一番搏殺,他身受重傷,逃出宗門。


    卻在逃離後不久,倒在路邊草叢中。


    隕落。


    再之後,第三個夢。


    他又隕落了,這次是在睡夢中,被宗門弟子抓了起來,按宗規處死。


    “這些夢……為什麽……”林辰已然發現真相。


    這些夢,全都是他在模擬時,走入“歧路”隕落的情景!


    本來隻是虛假的,不存在的。


    現今,卻化作夢境,如同真實經曆般,印刻進林辰記憶。


    這些夢,讓他萬分痛苦。


    卻無法逃離。


    隻能任由夢境持續……


    ……


    足足過了三天三夜。


    林辰終於做完了最後一個夢。


    這次是被紫蛇魔尊所殺。


    咯咯嬉笑聲中,一條龐大如山的紫蛇,一口將林辰吞下,撕碎。


    林辰徐徐睜開雙眼。


    心有餘悸。


    顯然,這些都是因果……


    來自模擬中,另外世界的自己的因果。


    如今因為進入真仙界而爆發,一股腦全都匯集到一起。


    林辰瞬間明白,模擬……如此逆天的能力,除了需要消耗靈石運行外,還有因果糾纏的代價!


    一念至此,林辰想要詢問琉璃。


    卻發現,琉璃好像死了一般,沒有迴應。


    事實上,自從紅綾仙尊一入界域,琉璃便龜縮起來了。


    她似乎感知到紅綾仙尊的可怕,不敢露頭。


    真相到底如何,也隻能等與紅綾仙尊分別後再問琉璃。


    “呃……這裏是哪?”


    林辰掙紮著,強壓住渾身劇痛,坐起身。


    “哥哥!”


    “師弟……”


    綰明月和林雪晴連忙靠近查看。


    “你醒了啊!”房間距離床榻不遠處的座椅上,響起天苦仙尊的聲音。


    天苦仙尊正在磕著一種跟瓜子差不多的零食,看起來很是悠閑。


    “雪晴,師姐……”


    “仙尊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林辰看向天苦仙尊。


    天苦仙尊撣了撣手,站起身。


    “哼哼,你這小子,沒想到我都看走眼了。因果糾纏大的嚇人!早知道說什麽也不帶你進來了。”天苦仙尊一副十分後悔的神情。


    “呃……嗬嗬……”林辰臉色尷尬。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本尊已壓製住你的部分因果糾纏,保命沒什麽大問題,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說完,不等林辰開口道謝,天苦仙尊便轉身離開房間。


    “師弟,你當時情況真的很危險,唉,真的太危險了,我從來沒見你那樣……”綰明月一臉後怕。


    “哥哥,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我看你臉色好差。”林雪晴緊緊抓著林辰胳膊,小臉上寫滿擔憂。


    林辰笑了下,輕拍她的腦袋:“我沒事了。”


    說著下床。


    “走吧,出去轉轉。這裏是什麽地方?”


    ……


    走出房間,穿過一條寬敞的走廊,林辰來到外麵。


    這時他才發現,此地並非某處固定地界,而是一艘船。


    禦空飛行的仙器飛舟!


    飛舟速度奇快,走到邊緣向下俯視,可以看到下方是無邊無盡飛速倒退的巨石荒野。


    林辰在林雪晴和綰明月陪伴下,來到船頭甲板。


    甲板上,楚天南一個人站在那裏,怔怔發呆。


    “楚兄……原來你已經醒了。”林辰走上前。


    楚天南迴過神,看到是林辰後,點頭微笑了下:“林兄,你也醒了……怎麽樣,狀態好些了嗎?”


    林辰點了點頭,輕歎了聲:“沒想到你我都受到極重的因果糾纏,將來修行之路,怕是會很艱辛。”


    通過虛無仙尊的記憶,林辰很清楚目前自身的狀態。


    這次多虧有天苦仙尊出手相助,否則……後果難料……


    “還好……畢竟事在人為。”楚天南倒是看得很開。


    他深深盯了船艙方向一眼,喃喃道:“林兄,我們這次很幸運。目前來看,這兩位仙尊,人都挺不錯……”


    林辰再次點頭,深以為然。


    不說換成紫蛇魔尊那般可怕人物,即便換個別的事不關己的仙尊,林辰和楚天南都不見得能像現在這般順利脫險。


    此恩情不小,林辰已將其銘記於心。


    隨後,林辰幾人又閑聊了幾句。


    得知接下來的行動路線。


    接下來,飛舟即將前往無央宙荒的一處傳送點。


    那裏屬於道天仙宗在無央宙荒的據點,有空間大陣與無垠仙野連接,可以直達道天仙宗內部區域。


    無央宙荒和無垠仙野,單從名字即可判斷出,其範圍龐大無邊。


    無央、無垠、無限、無盡,皆為沒有盡頭之意。


    四大道域,即使仙尊強者,也無法做到一念瞬身。


    尤其是兩個道域間,沒有空間大陣助力的話,極難跨越。


    交談片刻後。


    林辰獨自來到甲板最邊緣。


    趁無人注意。


    他抬起左手,嚐試與琉璃溝通。


    “琉璃,你什麽情況?”


    半晌過後。


    左手掌心數字閃爍了下,又暗淡下去。


    “主人呀,不要這麽唿喚我,很危險呀……”琉璃壓低聲音,跟林辰說悄悄話。


    “模擬是不是有什麽變化?現在能用嗎?”林辰又問。


    “有變化呀……變化很大呢,能用……但是現在不要用啊……等等再說呀……”琉璃夾著嗓子小聲道。


    “先不說啦……閃了啊!”拋下一句話,琉璃進入“潛伏”狀態。


    林辰無奈搖了搖頭。


    紅綾仙尊太強,也不怪琉璃這般小心。


    既然如此,那就等進入道天仙宗,遠離紅綾仙尊,再嚐試與琉璃溝通。


    ……


    與此同時。


    飛舟密室中。


    紅綾仙尊正在撫琴。


    見天苦仙尊推門而入,她纖長手指在琴弦上輕按,琴音立時停止。


    “怎麽樣?你狀態還好嗎?”紅綾仙尊瞥了天苦仙尊一眼。


    “我?我還能怎麽樣?這點小因果,算不上什麽!”天苦仙尊大咧咧坐下,拿著茶飲仰頭猛灌。


    “哼,逞強。”


    紅綾仙尊撇嘴。


    林辰現出的那些因果糾纏,讓她都嚇了一跳。


    天苦仙尊竟主動提議照顧林辰,明顯是不想讓她為難。


    “不過有點我得告訴你一聲,那小子身上,可是有紫蛇的印記。”


    “紫蛇這該死的玩意,亡我仙宗之心不止,要能弄死她就好了。”天苦仙尊捏著手指恨恨道。


    “哦?有這種事……”紅綾仙尊眼眸微凝。


    她沉吟了下,搖頭道:”既然如此,那還不能把林辰安排進仙宗核心區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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