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多米的距離有多快,轉瞬之間馬匪就來到糧車跟前。


    因為前麵有障礙物,馬的距離也慢了下來,安順反應很快,瞬息間他看清了來人,也迅速拔刀出鞘,當馬越過糧車踢向自己時,他矮下身體一刀砍到馬腿上,馬吃痛,直接摔倒在地,馬上的人也摔下來。


    安順知道這是你死我活的時候,由不得他發愣害怕,他迅速撲上去一刀插進對方的胸口。


    這時後邊的馬匪也越過障礙物,眼看著馬蹄要踩到安順身上了,他順手拿起對方手裏的長刀,趁著翻滾的時候又是一刀砍到馬腿上。


    接著也不管馬和馬上的人怎麽樣,他連滾帶爬的先爬到糧車下邊躲起來。


    而後邊的大隊人馬已經嗖嗖的越過糧車跟鏢師們廝殺在一起。


    現場異常慘烈,馬匪們身在馬上有天然砍殺優勢,鏢師們有的血肉橫飛,還有的兩兩合作,一個蹲身砍馬腿,一個閃躲著砍馬匪。


    雙方互有傷亡,但總的來說敵眾我寡,轉眼間鏢師們已經死了七八個人。


    餘下的人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而躲在後邊的那些客商們在馬匪快衝過來時就已經向後逃竄。


    鏢師們眼見對方根本就殺不完,直接開始潰散而逃,而他們的雙腿又怎麽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馬?


    好幾個逃跑的鏢師都被馬匪們一箭射死,現場哀嚎聲、嘶吼聲、牲口的驚叫聲響徹原野,此時已經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


    騎著馬的馬匪們分出八十人,專門去追殺那些逃走的人,而餘下的有十幾個被殺死的,還有二十幾個受傷的。


    安順躲在糧車下,手裏拿著弓箭趁亂放出幾隻冷箭,射倒兩個馬匪,接著看向自己一眾兄弟們躲藏的地方。


    他們剛才躲藏到自家車隊後邊,此時車隊已經被衝散了,車隊裏唯二的一匹馬也被砍斷韁繩,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全部逃走?


    現場的屠殺還在繼續,安順顧不得其他,直接從馬車下爬出來,快速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馬匪砍死。


    砍死他後,附近正好有兩匹馬,看樣子是他剛才放冷箭射死的山匪留下來的,他麻利的爬上馬,右手挽著馬韁,左手把另一匹馬的韁繩側身撈過來,雙腿一夾馬腹快速往說好的小山丘方向奔去。


    旁邊看到他逃竄的馬匪拿起手上的刀朝他甩過去,眼疾手快的安順用剛才繳獲的馬匪的刀直接打掉甩過來的刀。


    騎著馬飛快的朝之前說好的小山丘方?逃去,身後聽到箭矢的破空聲,他急忙爬到馬背上躲過,剛逃出幾百米,就看到正在狂奔的安泰和安成。


    他急忙打馬向兩人的方向衝過去,兩人身後還跟著一個騎著馬的馬匪,眼看著就要追上兩人,他甚至看到馬匪一手執韁繩一手揮刀。


    安順顧不上別的,把跟著跑的那匹馬韁繩掛到自己胳膊上,保證馬不弄丟就行了,接著用袖箭對準那個男子,嗖,的一聲射出去。


    男子應聲倒地,安順在後邊大喊:“安成,拉住馬。”


    說話間,他已來到兩人近前,兩人聽到安順的喊聲猶如聽到天籟。


    迴頭一看,見馬匪已經掉在地上摔死了,而那匹馬沒了主人,又朝前跑了一陣後速度也慢了下來,安成腳下如風!他飛快的跑到那匹馬跟前拽著韁繩翻身上馬。


    與此同時,安泰也靈活的爬到馬上,三人顧不得說其他的,騎著馬飛快的朝目的地奔去。


    遇到幾個別正在逃命的商賈,最可惡的是後麵還有馬匪緊追不舍,安順距離這幾個馬匪最近,他二話不說,執刀上前就砍。


    反正距離近,對方也沒法射箭,砍死一個算一個。


    他這個行為也大大的刺激了安成和安泰,兩人雖然打拳不行,劈刀砍殺也不行,但他們彈弓玩的溜。


    對視一眼後兩人放慢馬速,從衣兜裏拿出彈弓和石子,瞄準前方的馬匪鬆開彈弓射出去。


    兩人的力道自然沒有夏櫻的大,但是二十米的距離,還是狠狠地打中馬匪後腦勺把馬匪打的跌落馬下。


    倆人一看馬匪摔下去沒死,這怎麽行?必須痛打落水狗。


    於是一夾馬腹,朝著地上掉的兩個人就衝了過去。


    噠噠噠,幾聲馬蹄聲後,隨著馬兒一聲嘶鳴,馬蹄狠狠的踩向地上尚不及反應的馬匪。


    一蹄下去腸破肚爛,後邊一蹄子下去直接嘎掉。


    這破碎的場麵太美好,氣味太重,感官太強烈,兩人直接在馬背上嘔嘔嘔的差點吐出來。


    這時聽到耳邊傳來安順的喊聲:“你們兩個幹嘛呢?趕緊去牽他們的馬,咱們走。”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加上這時馬馱著他們已經跑遠一點,抬頭一看,那兩個已經變成半灘泥的家夥他們的馬正在不遠處吃草。


    這馬要麽是沒心沒肺的二百五,要麽就是見慣大場麵的馬,它們竟還有心情吃草。


    不管它是什麽馬,現在都是安順幾人繳獲的馬。


    安順想的是:他把老大的東西都搞丟了,現在逃命的路上離戰場稍遠,那些馬匪忙著收攏物資,對付鏢師哪裏顧得上他們這邊?


    尤其是遇到跑得慢的女人直接就搶了,跑的慢的商賈那就更可憐了,立馬成了刀下鬼,所以他才敢帶著兩個兄弟在逃跑時搞事情,打草摟兔子順便搞幾匹馬迴去,這樣至少能好看點。


    不然他都沒臉跟老大交代,老大一女子帶著他們去山匪窩大殺四方,他倒好,帶著兄弟們狼狽逃竄,那怎麽行?他好歹是個爺們,他要臉!


    安順用袖箭把對方射下來之後,順手把對方的馬撈到手了,而且剛才被追著逃的五名商賈哀求道:“好漢,救命之恩,莫齒難忘。”


    當他們看到不遠處殺戮還在繼續時,連忙說道:“我們有銀子,隻要你帶我們遠離這裏,我給你二百兩酬金。”


    安順跟了夏櫻那麽久,多少也有點見識。


    他跟對方說:“200兩,你們的命就值200兩嗎?老子剛才射死追你們的馬匪,我兩個兄弟剛才也弄死了兩個,加起來我們救了你們兩次。每人300兩,給的話就帶你們走。”


    商賈們一聽,這家夥純粹就是趁火打劫,但此時危在旦夕,幾人哪敢討價還價。


    立馬點頭:“行,300兩,你放心,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就給你。”


    安順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看來還是商人有錢。


    他直接騎馬來到商人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讓他騎在剛繳獲的馬身上。


    轉頭看了一眼,安成他們已經把那兩匹馬韁繩拽到手裏了,於是大喊一聲:“趕緊把馬牽過來。”


    幾人迅速匯合到一處,有兩名商賈麻利的爬上馬,地上還有一名商賈,安順直接一把抓住他,放到自己的馬背上,然後打馬趕緊跑。


    與此同時,遠處幾名馬匪把正在逃跑的鏢師砍死後看到他們這邊的動靜,直接打馬往這邊來了。


    安順一邊打馬跑,一邊迴頭看:對方來了三個人。


    他想著自己這匹馬馱了兩個人,等會兒肯定跑不動,一對三,馬匪又是亡命之徒,自己肯定吃虧。


    怎麽辦?怎麽辦?這時他想到自己荷包裏的辣椒麵。


    老大說過:辣椒這玩意嗆人,弄到人眼睛裏睜都睜不開,那自己就想辦法利用一下。


    再迴頭看時,他們已經離第一事發現場一裏多地了。


    而這幫人離自己200多米,眼見對方人輕馬快很快就要追上自己了。


    於是他大喊道:“你們先跑,我來截住他們。這幾個人一人300兩銀子,一會兒記得收錢,讓他們把馬留下來。要是敢騎著馬逃,記著射死他們。”


    他邊喊邊拉馬韁繩,等馬稍微慢點後,他迅速跳下來,悲催的商賈此刻還在馬背上顛著,安順顧不上他,隻在馬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讓馬趕緊跑。


    後邊幾人見到嘴的肥羊要跑,哪能答應,立馬加快了馬速,而安順看著近在咫尺的馬也從懷裏掏出辣椒麵,顧不上別的,先扯開油紙包,把辣椒麵朝對方使勁兒揮過去。


    然後趕緊找地方躲,好在旁邊有樹,他立馬朝樹後頭跑。


    馬匪對幾人勢在必得,尤其是安順。


    他剛才跳下馬,在幾人眼裏就跟螻蟻一樣,雖說他有刀,但三個馬匪根本沒把他放到眼裏,鏢師他們都收拾了,還不說一個小小的護衛。


    但沒想到這家夥來陰的,竟然給他們撒辣椒麵,一時不備人和馬都嗆到了。


    馬哢哢哢的跟發瘋一樣直接原地亂跳,就像抽風了。直接把幾名馬匪顛下來。


    馬匪的眼睛受到辣椒的侵襲,此刻淚流不止,而且還不停的打噴嚏。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安順瞅準時機,用袖箭瞄準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先射了一發,離得近,命中率自然高,對方血流不止倒地抽搐。


    一擊得手之後,他並沒有繼續用袖箭,畢竟?箭隻有幾支。


    他拿著長刀向剩下的兩人衝去,兩人雖然眼睛模糊咳嗽不止,但剛才的動靜還是知道的。


    他們極力忍住自己身體的不適,拿著刀向安順衝過來。


    安順憑借之前訓練出的靈活身手就地一滾躲過對方的刀,直接拿刀揮向對方雙腿,刀當然沒有那麽快了,怎麽可能把雙腿都砍斷?不過一條腿已經沒了!


    對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慘叫聲幾乎蓋過了馬的嘶鳴聲。躺在地上哀嚎不止,而他的同伴嚇了一跳,扭頭看到這副情景,也顧不上去攙扶,拿著手中的圓月彎刀像一頭瘋狗似的向安順衝來。


    此時隻剩這一個還有戰鬥力的馬匪,安順心裏穩如老狗。


    狗日的,剛才搶我們東西,現在老子送你見閻王。


    老大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碰到渣渣時隻要能殺死對方就行了,不用講道義,那玩意是跟君子講的。跟畜生完全不必,它們不配。


    所以安順並沒有選擇跟他正麵剛,見他拿刀衝來,安順立馬閃躲,對方見安順這樣更生氣了。


    他想象的是他拿刀衝過來,安順立馬拿刀抵擋,而自己身上還藏著匕首,到時候兩人離得近,隻要趁機掏出匕首狠狠地紮到對方身體裏就行了。


    可惜想象的很好,對方就是不配合。


    安順躲過之後對方暴怒,拿著刀又衝過來,但他畢竟被辣椒麵嗆到了,所以再衝到安順近前時忍不住阿嚏阿嚏。


    趁他打噴嚏,安順手起刀落,直接把他一刀兩斷了。


    結果了這個家夥,他立馬衝向剛才斷腿的那個手起刀落把對方紮透。


    還有那個被袖箭射中的還在掙紮,因為箭沒有射中要害。


    安順走到他跟前準備結果他,對方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大罵:“你這個小人,你不講江湖道義,你竟然玩陰的,算什麽男人?”


    對於他的罵,安順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講道義,老子他媽有病,老子跟你講道義,你算個什麽東西。”手起刀落,砍到對方脖子上,等他一分為二後。


    安順撿起幾人的兵器,包括其中一人身上的布袋,通過掉到地上撒出東西的布袋他看到了,這肯定是這個狗東西剛才搶別人的。


    他把東西迅速背到自己身上,手裏拿了兩把刀,一張弓,一個箭袋後看到三匹馬中的一匹已經冷靜點了。


    他急忙衝過去拽緊馬韁繩翻身上馬跑路。


    他能做完這一切反殺對方,得虧於那幾個家夥自負,追他們追得有點遠,因為離他的同夥比較遠,所以沒人注意到這一塊。


    不然他哪來的時間殺對方三人,還把兵器搞到手?


    馬被嗆的後遺症還沒徹底消,有點不聽使喚,安順拿起手裏的刀背照著馬屁股使勁來了一下,馬吃痛,發瘋一樣的往前衝,安順抓緊韁繩緊緊附在馬背上,這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馬一直跑了十幾裏才緩下來,安順也到前麵的山丘了,老遠的,安成就過來接他。


    一見他忙問:“順哥,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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