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之後一股濃鬱的藥味兒從房間傳出了,哎喲,我去,這個嗆呀。


    裏邊沒有燈火,夏櫻舉著火把走進去。隻見兩個丫鬟簇擁著一個臉色憔悴蠟黃的中年婦人坐在床上嚇得瑟瑟發抖。


    夏櫻四下一看,點燃蠟燭之後,語氣冷硬的說道:“趕緊穿衣服,整個知府府衙已經被包圍了,穿好衣服迅速到院子集合,貴重物品通通不許帶,這些已經被抄沒了,現在不屬於你們。”


    幾個女人此時早已淚流滿麵,中年婦人呐呐道:“為什麽?為什麽?我這些年吃齋念佛,什麽惡事都沒有做,為什麽要累及我和我的孩子?”


    這是一個母親發出的悲憤呐喊,女人深陷的眼窩裏一串一串的眼淚不停的流著,似是在訴說著命運的不公!


    兩個丫鬟還算有一個知道深淺的,趕緊拿起旁邊衣架上的衣服給她往身上套,嘴裏說道:“夫人先不說這些,趕緊穿上衣服,天涼,一會兒官差抄沒這裏,咱們估計連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了,快點吧。”


    馮夫人此時也緩過來了,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趕緊說:“對對,先穿衣服。”


    然後,她看了下自己梳妝台上的珠寶首飾,對夏櫻說:“姑娘,您看上什麽隨意拿,可否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容我拿點貼身之物。”


    夏櫻:“你這是想賄賂我,告訴你,沒用的,馮寅犯的是死罪,他這些年貪墨了不少東西吧,你是他的夫人,跟著他享受了榮華富貴,現在自然要跟他吃苦,東西肯定不能拿。而且,你也不用慷慨的讓我拿,這些已經不屬於你了。”


    說著走過去掃了一眼梳妝台,嗬,不愧是知府夫人,看看,珠釵上鑲的珍珠,拇指大小呢。


    連梳妝盒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做,不愧是大家閨秀呀,有錢,豪橫。


    這時,另一個丫鬟說:“姑娘,我們夫人並沒有享什麽福,前些年老爺納了天香樓的頭牌雪影雪媚兩位美人,這些年幾乎是專房專寵,我們夫人這些年沒少受罪。


    府裏的妾室們都沒把我們夫人放到眼裏,若不是有夫人娘家撐著,我們夫人早被搓磨死了,連大少爺都不得不避其鋒芒,遠走他鄉去求學了,那些東西都是我們夫人娘家包括自己的私房貼己,不是老爺送的,求姑娘行行好,讓夫人帶幾樣在身上吧,夫人這些年三病兩痛實在不容易啊!”


    夏櫻聽她這麽說,靈機一動,假裝歎了口氣,說道:“聽你這樣說,你們過得也不容易啊!哎!讓你們拿兩樣東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馮夫人,恕我直言,你得做點兒有用的事兒才行啊!


    我剛聽你這丫頭這麽說,想必馮寅這些年並沒有善待你和你的孩子,那麽你也不必再講什麽夫妻之情了,他做過什麽你可以告訴我,如果你說的消息都有用的話,這算是戴罪立功。


    我可以寬和一點,容你拿幾樣東西傍身,如果你說不出什麽有用的,那恕我無能為力,我如果破這個例,我也會受到懲罰的。”


    她說完,又說道:“時間有限,你考慮一下,我去外邊給一眾人說一下,我們一同進來十幾個人,所以你能明白我的難處嗎?”


    馮寅的夫人傅卓珺出身書香門弟,父親是國子監祭酒,和馮寅的父親是同窗,所以才有了這門親事,前些年過得倒也夫妻和睦,就是十二年前傅卓珺的親爹病亡,馮寅開始原形畢露,傅卓珺娘家隻有一個幼弟,現年二十六歲,由於父親病亡,沒人為他籌謀,至今仍是個進士出身沒謀上缺,所以馮寅才有恃無恐,這樣對待傅卓珺。


    而此時的傅卓珺腦子裏正在瘋狂運轉,她不是傻子,相反,從小讀書的她多少懂點官場之事。現在官兵深夜進府抓人,恐怕這次兇多吉少,跟著馮寅一條道走到黑也隻有死路一條。


    若是…若是…自己檢舉有功,那也算是脫離苦海了,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為了那麽個負心漢把自己搭進去也不值得。


    再說還有孩子,能不能想辦法把孩子救了?孩子才十七歲,這九年一直跟他舅舅讀書,逢年過節也甚少迴來,孩子對馮寅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情,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放他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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