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聽劉樹根大喝一聲:“閉嘴,你這個不孝女。那是你親祖母親叔,親大哥,什麽時候由的你這樣說他們?”


    夏櫻躁了,一腳把腳邊的板凳踢飛,說到:“你耳朵聾了嗎?你配當父親嗎?你剛才沒聽到是她們把我賣掉,讓我兩次差點死了嗎?


    你女兒這些年為奴為仆,要不是命大,現在已經是一堆枯骨了!”


    此時,夏櫻想起可憐的原主,見劉樹根如此執迷不悟,心裏更是氣憤不已。


    問道:“你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卻說她們是親人,你是聖父吧?有人那麽惡毒的對自己的孩子,你卻把她當親人,你是被人下降頭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下雨淋到了腦子裏邊進水了?


    說出這種不知所謂的話你還配當父親?看看這個家?你的妻子,孩子過的什麽日子,出去要飯都比這強吧?連自己的家都顧不好,自己的妻兒你都養不好,你還配說我?你還是什麽時候頂天立地當個男人,再來說我吧?


    到時候或許我還覺得你配在我跟前指手畫腳?至於現在,你不配,你趕緊閉嘴,趁我沒發火之前!”


    媽呀,我的個老天爺呀,此時家裏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夏櫻……


    這是女兒跟老子說話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們還以為這是老子訓兒子?


    好家夥,厲害了,我的櫻!


    劉春妮和石頭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夏櫻…


    朱氏目光驚愕,擔心不已的看著夏櫻…


    劉樹根氣急敗壞,目露兇光的看著夏櫻…


    夏櫻看著他說:“喲,怎麽啦?說這麽幾句就受不了了,被人說你窩囊,你還不服氣?你把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擔好了嗎?你連自己的責任都沒擔好,你還好意思這樣瞪著我,這是有多無能,才會這樣把戾氣發到家人身上?”


    這話才說完,劉樹根惱羞成怒的一巴掌唿上來要打夏櫻。


    夏櫻一把攥住他的手,使勁往後一甩,把劉樹根甩個趔趄差點摔倒。


    然後說:“怎麽?被人說到痛處自尊心受不了,所以不敢去找罪魁禍首來打我這個無辜的受害者了?


    你也配當爹,我要是你就直接找塊豆腐撞死,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讓妻子孩子陪自己吃苦受罪,那他還有什麽臉麵對這個世道?”


    這話對劉樹根來說是侮辱性的,並且極傷自尊,他認為夏櫻大不孝。


    但對另外幾個人來說,這是振聾發聵!


    她們這些年吃不飽,穿不暖,冬天凍的瑟瑟發抖,每日裏食不果腹。


    尤其是朱氏,常年一身病痛,連重活都做不了,動不動骨頭縫裏都感覺是涼的,每日裏硬忍疼痛度日,她害怕死,硬生生的扛著,擔心自己不在了,孩子們被老太婆壓榨的更厲害!


    現在聽了夏櫻這番話,幾人心裏波濤洶湧,震蕩不已。


    就是啊,本身可以吃個半飽,但是爹把糧食都拿走了。


    前幾年大姐在山上偶然得了一隻兔子,拿迴來燉好想著給娘吃,家裏人也順便喝點肉湯改善一下,結果被爹連盆端著送到老宅去了,娘氣得跟爹大吵一架,爹還振振有詞說:為人子女怎能自己吃飽,不管老人,他那麽做是孝順。


    現在,聽了夏櫻這番話才知道,哦,原來還可以反抗,還可以指責他!


    劉樹根摔倒幾人都沒有扶他!


    劉樹根扶著牆,震驚的看著夏櫻,說:“你不是我女兒,你到底是誰?”


    夏櫻說:“我也認為我不是你女兒,畢竟我已經死過兩次了,欠你們的早都還給你了,再加上被賣過一次,小時候欠的也還給你了,所以說,我跟你關係並不大,你也不用把我當成女兒,我也並不想認你。”


    她這話就像鞭子一樣,打在劉樹根的心上和臉上,他想不明白小時候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麽才迴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夏櫻看著朱氏說:“你要跟他繼續過日子嗎?要不要和離帶著孩子們走?我剛迴來的時候聽說大姐被他和他娘合夥許人給他妹妹掙聘禮了,你想讓你的女兒們都變成老宅的踏腳石嗎?


    想讓你兒子長大後當牛做馬,繼續為老宅賣命嗎?想和這個窩囊廢繼續過朝不保夕,食不裹腹的日子嗎?”


    這幾連問把朱氏問懵了,她正在經曆什麽?


    她還沒從閨女失而複得的喜悅中緩過勁,就見丈夫和閨女吵起來,接著差點打起來,現在閨女讓她合離,這個過程像過山車一樣上下起伏,讓她幾十年的生活就像半鍋熱油裏倒了一瓢水一樣,讓她氣血翻湧無法平複,雙眼一翻華麗麗的暈倒了。


    夏櫻一把接過她,把她平放到床上,問劉春妮:“村裏有大夫嗎?”


    劉春妮說:“有,我現在就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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