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真的是你嗎?”


    女子用著不確定的口吻開口問道。


    怎料那人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並未給予任何的迴應。


    女子終於來到了那人的身後,緩緩抬手伸向了那人的身後。


    就在此刻,隻見那人突然轉身看了過來,嚇得女子往後退了一步。


    女子看著那人的麵容,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瞪大了眼睛。


    紀安迴過身子來看了女子一眼,眼神中多了一絲的疑惑。此人並不是她所預想的順國之人,是個她此生都從未見過的麵孔。


    “你是。。。”


    紀安好似想說些什麽,卻又頓住了。


    女子這才迴過神來,有些尷尬地頷首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紀安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確定女子並沒有敵意,才緩緩地鬆開了緊握著匕首的手。


    與此同時,女子也正打量著紀安的麵孔,臉上仍是十分的不可思議:“對不起,你長得與我認識的一人實在是太像了。”


    雖說她也知道此刻站在自己眼前之人絕無可能是她,卻也不禁讓人感歎沒想到這世間竟還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這眉眼,這舉止,尤其這猶如剛鑽了狗洞的狼狽模樣,還有那一見到人就好似要殺了人的眼神,簡直與她一模一樣。這不禁讓她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迴憶,當初的她可沒少被紀安給耍呢。


    那時的她還心有不甘,想著日後定要報複迴去,可卻惹得向來溫柔的子言哥哥發怒。。。


    自此那一別後,沒想到便永生不見了。如今迴想起來,她也真是個可憐人。


    想到這裏,她看向紀安的眼神也多了一絲的憐憫。


    紀安也注意到了女子的神情,低頭望了一眼,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窘態。


    “額哼,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紀安有些尷尬地拍去了身上的塵土,心虛地搪塞了一句。


    她低頭一看喻子言剛剛為自己披上的衣裳也沾上了塵土後,隨手便將衣裳脫下,小心翼翼地打理好。


    女子的眼神順著紀安的手落在那件衣裳,頓時驚大了眼睛,那不是子言哥哥的。。。


    隻見衣裳上掛著一塊眼熟的玉佩,那是姑母送他的成年禮,她曾多次見過喻子言佩戴在身上,因此十分確定。


    “你就是子。。。”


    女子有些激動地脫口而出,不過話剛說到一半,卻又頓了一下,改口問道:“你是安王妃?”


    紀安頓時有些愣住了,她是怎麽知道的?自自己來到梁國後,也沒露過幾次麵,她的樣貌應該還沒有到家喻戶曉的地步吧?


    “你見過我?”紀安有些好奇地反問道。


    女子在確定了自己的猜疑後,頓時便恍然大悟了。果然如此,這下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為何專情的喻子言為何會突然答應和親。


    隻是看著眼前的人,仍然還是有些不可置信。聽說順國公主溫婉大方,與此刻的紀安狼狽的模樣還真是全然沾不上邊。若不是見到了她手上的衣裳,自己是怎麽也想不到此人便是傳言中的安王妃。


    “林淋見過安王妃。”


    林淋先是恭敬地對著紀安屈了屈身子道了一聲後,才搖頭道:“林淋從未見過王妃,隻是認出了王妃手中的乃是安王爺之物。而以王爺’的習性,定是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衣裳借予旁的女子。能將王爺的貼身之物披在身上的,隻能是安王妃了。”


    紀安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衣裳,立刻便明白了這是怎麽一迴事了。


    “林姑娘貌似對我家殿下甚是了解,莫不是熟識之人?”


    林淋一聽,連忙搖頭否認道:“說熟識萬不敢當,就是從前曾受過王爺的照拂。”


    說完,抬眼看了紀安一眼,隨後又開口補充道:“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王妃無需介懷。”


    她也不是什麽厚顏無恥之人,尤其在知曉了喻子言就是四皇子後,更深知兩人身份懸殊,他也不再是自己高攀得起的子言哥哥了。


    紀安有些一愣,是自己說話的語態讓她誤會了嗎?自己不過是隨口一問,並不是那個意思。


    林淋見紀安一直沒說話,於是繼續開口說道:“況且,我不久後就要成婚了。與王爺更是許久未曾聯絡了。”


    “你要成婚了?”


    紀安一臉訝異地驚唿了一聲。說完後才驚覺自己反應過度,趕緊清了清嗓子,道了一聲:“恭喜。”


    林淋心中很是疑惑,自己要成婚了有何驚訝的嗎?盡管如此,她還是開口道了謝:“謝謝?”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了起來,紀安隻能趕緊轉移話題笑道:“若是殿下得知了這喜事,必也會為姑娘開心的。”


    怎料林淋聽了,卻並不太開心,沉著臉呢喃:“那就不必了,不必為了此等小事去叨擾他了。除了‘她’,這世間再也沒能夠讓他在意的人了。”


    當時聽說了紀安的死訊後,她曾前去探望過喻子言。那是她從未見過喻子言如此頹廢沮喪的模樣。自那時她便深刻地意識到了紀安在喻子言心中的地位,那是無人可及的。其實身份懸殊什麽的,隻不過是為他心中沒有自己開脫的說辭而已。


    她抬眼看向了麵前的紀安,神色憂愁:“聽說至今為止王爺還從未在王妃的院中留宿,想必還是沒能將‘她’給放下。”


    林淋本隻是喃喃自語,卻不料給紀安聽了去。紀安有些意外地眉頭微微皺起,喻子言從未在她院子裏留宿的事情都傳到府外了嗎?


    安王府對下人的管理向來嚴謹,卻還是讓人將府中的事給傳了出去。如今連街上偶然碰見的人都聽說了,可見他們在府中的一舉一動早已被有心之人探聽了去。


    林淋見紀安沉下了臉色,似乎誤會了什麽,不禁心中感歎:是啊,她又何嚐不是個可憐人。為國遠嫁,夫君卻也隻是將她當作別的女人的替代品。


    一個無論怎麽做連替身也成不了的人,與一個非情願成為別人替身之人,究竟誰更加值得同情呢?她覺得自己是更為幸運的一方,又機會及時迴頭。


    想到這裏,林淋對眼前這位素未謀麵之人更是同情了。假的終成不了真的,就算麵容再像,也不是‘她’。喻子言雖答應了和親,但終歸還是放不下心中之人吧?想必安王妃也感受到了,才會露出如此憂愁的表情吧?


    “子言哥哥他。。。王爺他不是個負心的人。王爺心中雖一直都有一位無法忘懷之人,但既然答應了和親,日後便必不會虧待了王妃的。隻要王妃不追究計較關於‘她’的事情,若是王妃。。”


    說到這裏,林淋停頓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望著紀安的麵容,才緩緩開口繼續說道:“若是您,王爺會不舍看見王妃受苦的吧?”


    紀安也看出了林淋的眼神,沉思了好一會兒後,突然開口問道:“你剛剛一直在說的‘她‘。。。指的可是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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