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可與本王直說,本王可以帶公主去更漂亮、更好玩的地方。也算是盡一盡這地主之誼。”


    李袞興致勃勃地對著賀茗蘭自薦道,可見他對這一次的和親有多重視。


    喻子言見賀茗蘭的臉色是越來越為難,隻能再次上前為她解圍道:“大皇兄說的沒錯,我們梁城確是有許多十分有趣的地方,值得一去。不過畢竟公主往後有好久的日子都是要在這兒度過的,也不必急於一時。等以後有時間了,有機會定要好好逛一逛。”


    無奈李袞仍舊是不死心,開口說道:“不過若是成了親後,就沒辦法再出來玩了,何不趁成親前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


    喻子言聽了,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反問道:“為何女子成了親後就不能出來了?這往後還有大把的時間,難不成都得窩在家裏嗎?”


    李袞就像是聽見了什麽荒謬的話,立刻反駁道:“當然不能了,女子成了親後就得在家裏相夫教子,做個賢惠懂事的妻子,怎麽還能成天在外邊拋頭露麵的呢?成何體統。”


    “大皇兄,你這想法未免也太。。。這普通百姓不也有許多成了親後還出來幹活補貼家用了,不過就是閑著無事時出來逛一逛,怎麽就不行了呢?大皇兄婚約在身,不也是到處地邀約其他女子同遊嗎?”


    李袞聽著喻子言的話,都快氣炸了。這是在說他有了婚約,還在外隨意簪花惹草嗎?


    “你!”


    可話還沒罵出口,便聽見喻子言再次開口說道:“啊,皇兄可別誤會,皇弟自是知道皇兄此舉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就隻是單純地想要盡一盡地主之誼而已。就是。。。皇弟就是有些擔心,別人不會如此想,尤其是未來的皇嫂。畢竟,人言可畏啊。”


    直接把李袞給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一旁的賀茗蘭和曲侍衛聽了,都不約而同地暗自偷笑了出來。就是身為當事人的李袞是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這個喻子言,又來壞他的好事,怎麽到哪兒都有他?看賀茗蘭這個笑容,該不會被這小子捷足先得了吧?


    不過還沒來得及等他反駁些什麽,一直沉默著的曲侍衛也插了一嘴,對著賀茗蘭說道:“公主,我們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得趕緊迴去了,要不然其他人該擔心了。”


    賀茗蘭也立刻會意,轉頭對著麵前的兩人笑道:“若是沒有別的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迴去了。”


    喻子言一聽,敏銳地搶先一步說道:“一起走吧,正好我也逛得差不多了。”


    說完,還不忘轉頭對著李袞問道:“皇兄,一起走嗎?”


    頓時氣得李袞是牙癢癢的,卻無法在賀茗蘭的麵前對喻子言破口大罵,隻為了在賀茗蘭的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好啊。”


    他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點了點應道。


    於是他們四人便相伴一同往迴走了迴去。


    當他們剛迴到夕雲亭,與眾人會合後,喻子言便與賀茗蘭笑著點了點頭,就自行走開了。


    賀茗蘭看著喻子言離開的背影,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又欠了他一分人情。


    喻子言剛走出人群,就見到了夏芸一人坐在了角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喻子言立刻向四處張望了一眼,卻也沒見著李術的身影,感覺很是疑惑。


    李術那個追妻狂魔居然沒有來找夏芸?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喻子言來到了夏芸的身旁坐了下來:“夏司撿這是有什麽心事嗎?”


    夏芸見喻子言來了,也隻是草草地瞥了他一眼:“沒什麽。”


    喻子言盯著夏芸看了好一會兒,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夏芸雖嘴上說著沒什麽,但明明就是一副超級有事的模樣,這該讓人如何信服?


    “我哥呢?他沒來找你嗎?”


    隻見喻子言此話一出,夏芸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低落了:“他有事先迴去了。”


    可喻子言一眼便大致猜到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了。看來兩人這是談和沒談成,吵架了呀。


    虧他還特地為他們製造了如此好的機會,他們居然一點也不珍惜,還真是讓他這個弟弟操碎了心。


    他微微笑了笑,看著蔚藍的天空,開口說道:“小慫包不在,有一句話就由我代她說了。反正折騰來折騰去最終還是要在一起的,又何必浪費那麽多篇幅互相折磨呢?”


    若古思簡還在這兒,必會抱怨這都是什麽言情小說裏的老套路了。


    男女主在一起後必會經曆些什麽磨難,無論是誤會也好,自卑心作祟也好,分分合合到最後不還是會重新在一起。最後遭殃的,還是身邊的各種炮灰角色。


    可夏芸還是深皺著眉頭,語氣低沉地問道:“你真的。。。是這麽覺得嗎?我真的是他最好的選擇嗎?”


    “是不是最好的選擇我不知道。不過隻要他想清楚了,做出自己的選擇了,不就好了嗎?反正我看他就是一副離開你就活不下去的模樣。”


    麵對夏芸的提問,喻子言隻能如實說道。


    盡管如此,夏芸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可我不想要成為他的負累。”


    好強的她並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累,更不想李術因為自己而放棄原本勢在必得的東西。她努力了那麽久,就算承受多少人的蔑視與嘲笑也要入朝為官,並不是為了成為他人的負累的。


    她緩緩抬頭,看了一眼被人群包圍的賀茗蘭,問道:“若是她,應該能夠幫助他在朝堂之上獲得更多的幫助吧?”


    若是李術能夠與賀茗蘭和親,那麽順國將會成為他最強大的後盾。他們倆也將成為一段人人稱頌的佳話。不像自己,隻會成為他被詬病的弱點。


    喻子言看著如此消極的夏芸,不禁搖了搖頭。他這總算是明白了從前古思簡的心情。


    “你不總說要改變世人迂腐的想法的嗎?若你連自己都這麽想了,又如何指望別人改變想法呢?”


    喻子言的這句話猶如一束光,頓時點亮了夏芸。


    是啊,自己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懦弱猶豫了呢?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像從前的自己。


    她像是想通了什麽,堅定了眼神後,對著喻子言問道:“在你眼中,公主是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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