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梁國曆王李袞,見過公主殿下。久聞公主大名,今日終於見到了,榮光至極。”


    李袞端著手中的酒杯,緩緩地走到了賀茗蘭的麵前,恭敬地開口道。


    賀茗蘭見狀,也趕緊起身,對著李袞行了個小禮:“順國七公主,賀茗蘭見過曆王殿下。”


    隻見李袞兩眼一直直盯著賀茗蘭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聽說公主才華橫溢,外貌更是猶如出水芙蓉般好看,可為何今日卻蒙上了麵紗了呢?本來還以為今日終於能夠親眼目睹一下公主的盛顏,還真是讓人惋惜。”


    麵對李袞的問題,賀茗蘭顯然變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這是我們順國的一個習俗,待出嫁的女子是不可在外拋頭露麵的,因此隻能以麵紗之貌示人了。”


    李袞聽了,想了想,突然開口道:“那就是說再出嫁之前,本王都沒機會一睹公主的芳容咯?那若要是公主在出嫁之前一不小心在別的男子麵前露出了真容,那該如何?”


    賀茗蘭一聽,眉頭都不禁微微皺了起來。這人問打探這些東西到底想要幹什麽?


    但出於禮貌,賀茗蘭還是勉強地擠出了笑容:“這。。。”


    就在她為難之際,一旁的曲侍衛終是看不下去了,開口插話道:“公主乃金枝玉葉,若真有那樣的不知好歹的登徒子妄想猥褻我們公主的容顏,我們守衛軍也絕不會就此作罷幹休的。”


    曲侍衛雖也沒指名道姓地說,但字裏行間的敵意是藏也藏不住。


    “曲侍衛。”賀茗蘭有些緊張地輕喚了一聲,示意曲侍衛別再說下去了。


    賀茗蘭雖對李袞的提問也感到有些不悅,但他們終歸是兩國的代表人物。順梁兩國好不容易握手言和,誰也不想與對方鬧得不愉快。


    李袞先是有些驚訝地一頓,但很快地便又笑了出來:“公主身邊的侍衛還真是忠誠呐。怎麽本王就沒能找到像曲侍衛如此護主的侍衛呢?亦或許是公主調教有方,本王可有榮幸能夠接受公主的指點?”


    “曆王說笑了。茗蘭也隻不過是一介閨中女子,又怎麽會懂得如何調教侍衛。”賀茗蘭委婉地迴絕了李袞的請求。


    此刻的她恨不得能夠趕緊離開這裏,但礙於兩國的交好,隻能硬著頭皮作陪。心裏縱然再有多少不悅,皇兄的麵子還是得顧及的,不能掃了他們賀家的顏麵。


    兩人客氣地交談了幾句後,賀茗蘭終是盼到了李袞離開,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有些疲憊地坐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還是不忘轉頭指責了曲侍衛一句:“曲侍衛,你今日是怎麽了?那可不像你呀。”


    平日裏的曲侍衛處事最是沉穩冷靜了,可絕不會像今日如此這般直接就將曆王給衝撞了。今日也不知是吃了火藥了還是怎麽了,從剛剛開始就能明顯地感覺到曲侍衛的不悅,說話的時候也更是滿滿的敵意。


    曲侍衛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賀茗蘭,眼神中暗藏著細微難以察覺的無奈,緩緩地開口說道:“臣隻是看不慣他對公主的態度。兩國交好固然重要,但在臣眼裏,公主更重要。臣實在看不下公主在這異國他鄉的受委屈。”


    賀茗蘭聽了,臉上也多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這都是為了我好。但下一次還是別這樣強出頭了,這裏畢竟也不是我們順國了,我怕你會吃虧。”


    “公主還說臣,公主今日也一點也不像平日裏的公主。平日裏的公主可不會如此忍氣吞聲。”


    對著突然如此成熟懂事的賀茗蘭,曲侍衛不禁開口調侃了一句。


    賀茗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辯解道:“你都說了這是異國他鄉,我們初來乍到的,總不能一來便於人結仇嘛。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曲侍衛微微地笑了笑,點頭附和道:“嗯。我們的小公主還真是長大了。”


    可就在下一刻,當賀茗蘭迴過頭去時,就見曲侍衛突然抬眼向前方的喻子言看去,臉上的笑容也再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從一開始他便察覺到了,這李言一直都在盯著他們看,到底想要幹什麽?


    喻子言與曲侍衛對上了眼神後,立刻下意識地轉頭避開了曲侍衛的視線,還與裝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讓曲侍衛心裏更是不悅了。


    這人。。。


    洗塵宴結束之後,賀茗蘭才剛走出宮殿,便感覺一陣涼風直向著他們襲來,冷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隨後出來的李袞看到這一幕,見表現的機會來了,便趕緊對著身旁的隨從說道:“趕緊去把本王準備好的那件貂皮拿過來。”


    可當他拿著貂皮想要上前之時,卻被一旁的曲侍衛給搶先一步。


    “公主,這裏可不比我們那裏,入冬得早,晚間的風更是寒冷。公主下次出門可得穿得厚實一些,莫要凍壞了身子才好。”


    曲侍衛細心地為賀茗蘭披上了披風,嘴裏還不忘苦口婆心地念叨道。


    賀茗蘭開心地將披風給穿戴好,果然就沒有那麽冷了。


    “謝謝曲侍衛,還是曲侍衛對我最好了。”


    看著賀茗蘭與曲侍衛融洽相處的畫麵,李袞的手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這曲侍衛到底是什麽人,還真是越來越礙眼了。


    心中儼然已將曲侍衛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王爺,我們還。。。?”


    李袞的隨從看著這情況,也有些擔憂地看向了一旁的李袞。


    隻見李袞深吸了一口氣後,還是擠出了笑容,走上前去:“今年冬天來得早,一件薄薄的披風怎麽能夠,本王手中正好有一件上好的貂皮,公主可願賞光收下?”


    賀茗蘭與曲侍衛聞聲轉頭向李袞看去,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有些難看的表情。


    這人怎麽又來了?還真是陰魂不散。


    賀茗蘭看著李袞向她遞上來的貂皮,正猶豫著該如何拒絕時,曲侍衛再次站了出來,說道:“多謝王爺的好意,但公主殿下自小便對這些毛茸茸的東西過敏,更是無法穿戴這件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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