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迴京城之後,是打算迴監察司嗎?”李術好奇地問道。


    他們此次入京首要做的就是為古思簡洗脫罪名。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大理寺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所以定是沒法將人給交給他們的。


    如此說來,那就剩下監察司了。


    可就在這時,夏芸從房中走了出來,說道:“現在還不能迴監察司。”


    所有人聽了,都很是好奇地看向了夏芸。


    “為什麽?”李術對著夏芸不解地問道。


    不去監察司,那還能去哪兒?


    此時的喻子言也開口了,幽幽地說了一聲:“監察司裏有影刃的細作。”


    此事他早就有所猜疑,如今看夏芸這模樣,看來已是八九不離十了。


    夏芸一臉沉重地抿了抿唇,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細作是誰?”李術聽了,很是意外。看夏芸這模樣,此人定不是什麽普通人吧?


    “給我些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此刻的夏芸似乎並不願意透露什麽,隻是讓大家給她些時間去處理此事。


    李術見此,也無法再多說些什麽,隻能開口說道:“那就先帶迴王府吧,等所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再上呈朝廷。”


    此時的秦柯又提出了另一個疑問:“可如今整個京城都有大理寺守著,我們要如何將紀安偷偷運迴京城?”


    要將這麽一具屍體完好地在大理寺的眼皮底下暗中運入城中,不被他們發現,可不是件易事。


    李術卻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倒不必擔心。我知道條密道,那裏必然沒有大理寺的人守著。”


    那本是皇家的密道,這天下也隻有幾人知曉此路,就連李袞也對此毫不知情,也必然不會有人會發現。


    於是,他們暗悄悄地通過密道,將古思簡給運迴到了京城內,安置在了齊王府中。所幸一切都還挺順利的,過程也沒遇到什麽人攔截。


    迴到王府後,喻子言沒事做的時候都會到停屍房裏陪著古思簡。


    他看著眼前的此人,心中十分地複雜。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們雖十分盡力地在保存,但仍阻擋不了古思簡的身子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在腐化。


    看著古思簡就是在死後都還要如此飽受折磨,無法入土為安,別說有多心疼了。他現在隻想趕緊將此事給解決了,在古思簡的身子腐化得麵目全非之前,將她給好好埋葬了。


    此時,李術從外便推門而入,身邊還領著一名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子:“她就在這邊。”


    隻見男子來到了古思簡之前,臉上參雜著不可思議與悲傷:“她、她真是我哥的女兒嗎?”


    此人便是鎮遠將軍的胞弟,吳小將軍。


    喻子言見人終於趕到了,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小金鎖,交到吳小將軍的手上:“吳小將軍看一看,這是否是吳將軍女兒小時的隨身物。”


    那是他們按照古思簡血書裏所提及的地方,重新搜了一遍找到的。


    古思簡在被影刃抓住之前,將這把小金鎖與密信給一同藏在了那裏。隻是當時古思簡太過匆忙,沒能將東xz好,致使將密信給弄掉了,所幸最後讓夏芸給撿了迴去。


    所以後來他們在白日時又重新在那裏搜索了一遍,這才發現到了這把小金鎖。


    吳小將軍在看見小金鎖的那一刻,立即呆住了。他緩緩地接過了金鎖,捧在手心裏看著。金鎖上還依然能夠看得見上邊所刻著的‘吳’字。


    “沒錯。這一直戴在我侄女的身上,從未離身。”


    他怎麽能忘呢?這還是他在孩子滿周歲的時候,送給孩子的禮物。這個金鎖上的花樣,這個刻印可都是他親手一點一點刻上去的。


    直到如今他都還曆曆在目呢。


    就在這時,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抬頭對著李術說道:“對了,我記得孩子四歲那年入宮,曾因與四皇子打鬧,在左耳後的位置留下了一道疤。。。”


    喻子言一聽,立即按照吳小將軍所說的位置查看了一眼,果然在古思簡的左耳後的位置找到了一道淺疤。


    從前因古思簡身上本就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所以很容易就忽略掉了這個傷疤。


    喻子言如今迴想起來,確有此事。他與小時的古思簡大打出手,不小心差點將她毀容的那一次,傷到的好像大概就是這個位置。


    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證實她鎮遠將軍遺孤的重要線索。


    吳小將軍再確認了古思簡就是鎮遠將軍遺孤的身份之後,抱著古思簡的屍身便大哭了起來。


    那麽多年來他本已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可沒想到還有機會看見從前那個活蹦亂跳的混世小魔王長成大人的模樣。


    隻是事隔多年再次收到了這個消息,還沒與她好好說上話,人就已成了這麽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你放心,小叔定會給你討迴個公道的!”吳小將軍憤怒地對著古思簡承諾道。


    可惡的康老頭,毀了他哥哥嫂嫂一家還不夠,居然連這麽個小孩也不放過。本該受盡千萬寵愛開心快樂長大的小女孩,居然被他們折磨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他必要將這些年來所有的賬,都與他算清了!


    如今他們手中掌握了吳風當年所留下來的證詞,還有古思簡的血書,也是時候將所有一切都迴歸到了他們原來的位置了。


    “你真的確定了?”李術有些不確定地對著喻子言問道。


    隻見喻子言眼神堅定了點了點頭。


    “你從前不是說什麽都不肯迴去的嗎?你若這麽做,可真不能再迴頭過你從前的生活了。”


    李術還是很是擔憂地再次向喻子言確認道。


    喻子言也知道李術在擔心什麽,擠出了嘴角的淺笑道:“我從前就是太過優柔寡斷了,總想著給自己留條退路。我早就該這麽做了,不然也不會連累了小慫包。這一次,我必須在小慫包迴來的之前,將他們給除掉了。那麽當小慫包迴來的時候,也就不必再看見他們了。”


    李術聽了,一位喻子言還是沒能放下腦中的幻想,抓起了他的雙臂說道:“我雖然支持你迴去,但就算你將他們都給除掉了,紀安也已經死了,不會再迴來了。”


    怎料喻子言卻一臉篤定地直視著李術說道:“她會迴來的。她已經答應我了,她絕對會再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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