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時間轉瞬即過。


    手捧茶盞的許音將頭一偏,淡淡目光掃了側邊吞兮兮一眼,吞兮兮會意點頭,立馬站起身拍了拍手掌。


    一隊隊宗門執法弟子邁步出列,獰笑著將鬼哭狼嚎的叛徒們拖出門外,呂輕輕緊跟其後充當監工。


    畢竟竇長老有通法初期修為,可不是那麽好殺的,必須加一個保險。


    噗噗噗!


    刀劍入肉的聲音傳來,然後是重物不斷落地的聲音,叛徒們哭喊聲越來越稀少,直到某個時候徹底消失。


    血腥味自門外湧來,呂輕輕與執法弟子們進入大殿,目不斜視迴到原來的位置上,一名頭目模樣的修士上前朗聲道:


    “啟稟宗主,一百六十七名叛徒盡數伏誅。”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吞兮兮點點頭。


    聞著淡淡血腥味,就算最兇猛的妖獸也不敢造次,一個個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對付這群吃裏扒外的叛徒,許音可謂是毫不留情,直接舉起了殺戮的屠刀。


    解決掉叛徒們,下麵輪到幽靈閣這幾百人了。


    噗通!


    “別殺我!別殺我!在下隻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許音的目光剛移過來,一些幽靈閣弟子硬是被嚇得癱倒在地,連連跪地求饒。


    “不必行如此大禮,本王不殺你們就是。”


    令吞兮兮等人詫異的是,麵對幽靈閣弟子的求饒,許音不僅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麵帶笑容、輕言細語安慰道。


    如此反常的舉動,看得雷鳴宗諸人一愣一愣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絕對有詐!


    “姐姐呐——”


    不知怎麽滴,眾人剛心中冒出這麽一個想法,就被驚天動地的哭嚎給嚇了一大跳。


    大夥兒扭頭一看,先前還被誇得手舞足蹈、眉開眼笑的宗主大人,不知何時雙眼泛紅,委屈巴巴的麵孔掛滿淚珠,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許音跟前,開始“惡人先告狀”。


    “姐姐有所不知,這幽靈閣欺人太甚,派人潛入我宗門煽風點火,誘導一些涉世未深的弟子誤入歧途……”


    “不僅僅如此,幽靈閣還收買竇長老給其賣命,並殺害了本門另一位長老和諸多守衛弟子……”


    “然後趁宗門實力空虛之際,聯合竇長老等人攻我山門、殺我弟子,試圖奪取我雷鳴宗百年基業。”


    “天見可憐!幽靈閣仗著人多勢眾,就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還請姐姐為我做主……嗚嗚嗚。”


    在雷鳴宗諸人怪異的眼神中,吞兮兮趴在許音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宛若受盡委屈的孩童。


    人多勢眾?欺負你?


    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在欺負我們。


    重傷未愈的離長老,一想到自己這邊實力明明是對方數倍,還是被人家像狗一樣遛來遛去,衣角都沒摸到一片,想想心中就意難平,當場一口老血噴出,再次陷入了昏迷。


    離長老暈過去,療傷丹藥舍不得用,許音就將目光移到另一名幽靈閣長老身上,開口質問道:


    “姬花是吧?不在你幽州府待著,帶著這麽一大群人來欺負我家妹子,意欲何為?”


    眼前的幽靈閣長老,正是多年前在妖君水府遇到過的姬花,不過相比曾經的靚麗外表,此時的姬花就像另一個人。


    原本烏黑發亮的齊腰秀發,全被真雷化作了飛灰,光潔無暇的鵝蛋臉上,就像被油炸糊了一般,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前輩息怒,晚輩帶人攻打雷鳴宗之事,主要是聽從本閣閣主之令,奉命行事而已,其他一概不知。”


    雖不知這位前輩為何認識自己,但姬花不敢開口詢問,而是老老實實迴答問題。


    “想來閣主不知雷鳴宗是前輩留下的道統,否則就算給他一千個膽,他也萬萬不敢指染分毫的。”


    姬花此女倒也聰明,看似在陳述事實,實則三言兩句就將責任推給別人。


    大概意思就是,俺隻是奉命行事的工具,並沒有特意針對前輩的宗門,前輩若要報複,去找咱閣主吧!是他老人家下的命令。


    至於後麵幾句,則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萬一閣主追究此事,咱也幫你說過好話是不是?


    許音沒有表態,隻是用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姬花,看得她心裏發毛、脊背發寒。


    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許音才慢悠悠說道:


    “無論怎麽樣,此事不能這麽算了,迴去告訴你家閣主,想要我放人就用靈石來贖,普通修士一人一萬下品靈石,通法長老一人一百萬下品靈石,你這一百萬靈石前欠著。”


    “給她一把劍,讓她迴去報信。”最後這句話,是對呂輕輕說的。


    “是!”


    一聽此言,呂輕輕臉龐瞬間耷拉下來,磨磨唧唧在儲物袋裏翻騰半天,才翻出一把劣質靈器飛劍扔給姬花,並帶著她朝門外走去。


    為何這樣做,主要是因為姬花負傷不輕,長時間禦空飛行會增加傷勢,外加她身上一塊靈石都沒有,自然買不到丹藥恢複療傷。


    給她一柄靈器飛劍,僅需要動用少量法力就能禦器趕路,正好解決不能禦空飛行的困擾。


    而姬花作為堂堂通法修士,經濟上為何會如此窘迫?主要是幽靈閣等人太過仗義,竟全都“自願”將所有家當捐獻給雷鳴宗了。


    “對了,姬道友千萬要告訴你家閣主,弊派離長老傷勢嚴重、生命危在旦夕,恐怕堅持不了多少時日了。”


    當姬花走到門口時,許音似乎想起了什麽,笑眯眯提醒道。


    “前輩之言,晚輩定然如實轉告閣主。”姬花恭敬迴答。


    “嗯,姬道友慢走,路上注意安全。”許音和顏悅色叮囑著,宛若和藹可親的自家長輩。


    “多謝前輩提醒。”


    待姬花離開後,許音向門下吩咐道:


    “幽靈閣小輩們一路遠道而來,想必累得不起,將他們安排到最好的豬圈,一定要好生招待,千萬不能怠慢了。”


    “額……是!”


    眾弟子齊齊一愣,一手拎一個,熱情洋溢地將幽靈閣弟子請了下去。


    “咱們這樣放虎歸山,恐怕不太妥。說不準哪天尋著機會,幽靈閣會再次對付咱們。”待眾人離去,吞兮兮湊過來問道。


    “嘿嘿,他們以後都自顧不暇,哪還有精力去欺負別人。”許音神秘一笑,肚裏醞釀著業務。


    “殺了豈不是更好?”吞兮兮眨巴著眼睛問道。


    “唉!女孩子要注意形象,怎麽能整天喊打喊殺的,擾亂本國修仙界的和平,再說將他們都滅了,去哪兒找這麽有潛力的客戶?”


    許音兩手一攤,一本正經說道。


    “那你說說,要如何炮製他們?”


    “溫水煮青蛙懂不懂,這事兒得一步一步慢慢來,若你真想知道具體計劃,就用你與呂輕輕之間的秘密來交換。”許音壞笑不已。


    “討厭,就知道欺負我,你都知道了,還需要怎麽講。”


    吞兮兮臉龐騰的一下通紅,手腳亂舞,宛若張牙舞爪的龍蝦。


    “娘!原來你在這兒,找你找了好久,待會兒還去不去靜幽穀遊玩?”一個蛙腦袋自殿外探出頭來,對著殿內奶聲奶氣道。


    “原來是蛙兒,快進來,這位是姨娘,咱們宗門的太上長老。”吞兮兮臉上掛滿溺愛,衝門外的蛙腦袋招手。


    砰砰砰!


    在許音呆滯的眼神中,一隻臉盆大小牛蛙自門外飛快蹦跳進來,仰著小腦袋、瞪著圓溜溜眼睛道:


    “姨娘你好漂亮啊!我姓呂,全名叫呂牛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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