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寒光寶劍出鞘,被魚鱗甲青年單手緊握,傾斜豎在身前。


    銀發老者卻沒有任何兵器,雙腿微微下屈,上半身微微佝僂前傾,兩手屈探到身前,就像抱了個大西瓜一樣。


    而許音呢,除了一身妖體刀槍不入外,就力氣大一點,反應速度快一點而已,根本就不懂任何搏擊招式。


    所以,她一手自然下垂,一手叉腰,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像個擺造型的模特,笑盈盈打量著被麵甲遮臉的魚鱗甲青年。


    心想,這套甲胄銀光閃亮的,真好看,實在辛苦工匠們了,不知賣掉換來的銀子能頂幾頓飯。


    至於繞到身側的銀發老者,許音根本就沒有防備,畢竟在她眼中,一身甲胄的威武青年,比一個老家夥耐看多了。


    魚鱗甲青年與銀發老者,兩人嚴神戒備著,緩緩圍繞著許音踱啊踱的,都繞了七八圈,還是不見他們出手。


    頓時許音就有意見了,本仙子配合你們擺了半天造型,怎麽還不開打啊?


    “兩位到底行不行啊?趕緊動手,本姑娘腿都站酸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耐煩,魚鱗甲青年遞給銀發老者一個眼神,同時手裏寶劍微微晃動了下。


    清晨的明媚日光,就通過寒光閃閃的劍刃,反射到許音毫無防備的眼睛上。


    於是,她眨了下眼睛。


    “赤炎掌!”


    就在這刹那間,銀發老者一個箭步跨到許音身後,隨著一聲暴喝,赤紅如火的右掌,猛然朝她背部打去。


    魚鱗甲青年與銀發老者間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完美之極,這威力十足的一掌,不偏不倚印在了許音背心。


    “啊!”


    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了一大跳的許音,情不自禁“啊”了一聲。


    畢竟任誰在毫無防備之時,突然有人跳出來給你背後一巴掌,都會將你嚇得不輕。


    但這一幕,落在魚鱗甲青年眼中,可謂是千載難逢的出手良機。


    頃刻,雪亮光華綻放,手中名貴寶劍化作數十道劍光,向驚慌中的許音各處要害籠罩。


    魚鱗甲青年劍法的確了得,在旁人眼中,青年與數十道雪亮劍光從許音身旁一閃而過,瞬息就出現在她背後。


    “哼!我高一君想殺之人,絕活不過明天。”


    魚鱗甲青年單膝跪地,眼眸冷峻,以一個極其優雅帥氣的姿勢,讓寶劍迴歸劍鞘。


    說著,麵朝前邊,反手去推許音的後背,一推之下,竟然紋絲不動。


    “嗯?怎麽不倒?”


    魚鱗甲青年皺了下眉頭,懷疑是不是用力不夠,又加大力量推了幾下,還是沒將許音推倒。


    隨即迴頭一看,見毫發無損的許音緩緩轉過身,並朝他讚歎道:


    “你剛才那招叫什麽?好酷啊!”


    魚鱗甲青年怔了下,還沒等他弄明白這話的意思,稚嫩白皙的小拳頭就飛了過來,準確落在他臉龐部位。


    然後眼睛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但邊上的銀發老者看得清清楚楚,許音一拳打在高一君下頜,巨大的力量帶著他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到數丈外的花圃中。


    整個短暫過程,麵罩夾雜著血肉、牙齒紛飛,灑在了數丈範圍地麵。


    “呀!”


    銀發老者麵色漲紅,全身衣袍無風自動,縱身躍起兩丈多高,凝聚起全身功力,傾力一腳朝許音天靈蓋踩去。


    “哼!”


    見這老家夥想踩自己一臉灰,許音就不幹了,握緊小拳頭,就向落下的腳板搗去。


    嘭!


    銀發老者啊的一聲慘叫,感覺一股龐然巨力從腳下湧來,瞬間擊潰凝聚在腳底的所有內力,並一下灌入整條腿中。


    頓時,整條腿骨,頃刻化作一抷粉末,所有血肉組織崩解。


    剩餘不多的力量,則頂著他飛起七八丈高,先砸斷一顆鬆柏上,再噗通一下摔落在地。


    足足過了半盞茶功夫,披頭散發、滿臉血跡,一條腿像麵條一樣癱軟的銀發老者,單腿艱難站起,而後強忍劇痛匍匐在地。


    朝正向他緩步走來的許音,連連磕頭作揖,顫聲求饒道:


    “饒命!饒命!小人有眼無珠,無意冒犯了仙子,還望仙子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恕小人這一迴。”


    “無論仙子有何差遣,小人定當唯命是從,一切以仙子為馬首是瞻。”


    這番話一出,俏臉寒冷如霜,正準備補上一腳的許音愣住了。


    “你知道修仙者?”半響,她緩緩放下抬起的玉足,悠悠問道,眉宇間滿是期待與興奮。


    “有幸見過幾位,並且還知道他們去了何處。”銀發老者渾身顫栗,頭也不敢抬。


    一聽這話,俏臉寒意斂去,淡銀眼眸中,露出幾分頗感興奮之色。


    天見可憐,終於有其他修仙者線索了,隻要順著這條線摸過去,希望找到脫離這方世界的方法。


    “嗯,那你來給我說說,在何處見到過修仙者?以及關於他們的一切情況...若能讓我滿意,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小命”


    ......


    半天後。


    高府最奢豪的正廳內,數米寬大的紫杉木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美味菜肴。


    許音正坐在高高主位上,抄著大勺子大快朵頤,同時,還不忘將熱氣騰騰的饅頭,捏成一顆顆鴿蛋大圓子,拋入嘴裏大口咀嚼。


    她的確餓了,昨天在飯桶大會上,原本就沒吃飽,一夜滴水未進,再加上今早又幹了幾架,可謂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一個時辰前,許音在高府某地下室,將躲藏其中的高老爺揪出來,順勢結果了老東西的性命。


    敢掌本仙子嘴的人,怎麽可能留著他看明天的太陽,還是趁早上路比較舒心。


    高老爺的死,嚇得八字胡哭爹喊娘,連連磕頭求饒,表示願意將高家藏匿財寶之地貢獻出來,隻求許音能放他一命。


    看著高家數十箱金銀財寶的份上,以及八字胡願意改過自新,提供包吃包住服務,許音就勉為其難,承了他的情。


    許音這樣做,一是為了填飽肚子。


    二是八字胡是狐假虎威的外門親戚,算不上有多大權力,最主要的是,沒有對她喊打喊殺的。


    三是作為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寬厚幾個毫無威脅的凡人,這點心胸還是有的。


    對許音來說,凡人再怎麽蹦躂,終究是螻蟻,傷不了自己分毫,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殺不殺都無所謂


    若是凡人不知好歹,執意找死挑釁的話,她並不介意幫他們一把。


    如今高老爺,與他僅有的兩個兒子,都一起涼涼了,就由八字胡暫時負責高府事物。


    畢竟是高府老人,運作起來得心應手,若他表現良好,許音並不介意留一筆財富給他。


    “仙子前輩,小人曾遇到的第一名修仙者,有的是在小人年幼之時,也就是四十七年前。”


    許音看似文雅,實則飛快地吃飯,銀發老者虛弱的坐在邊上,臉色蒼白如紙,滔滔不絕講述著陳年舊事。


    至於八字胡,則親自張羅人手,一邊收拾殘局,一邊給許音準備足量飯食。


    早上大院中衝突,丫鬟夥計們都被嚇得不輕,唿啦啦全跑光了,還得派人去請迴來。


    “那時小人才十一歲,在家門口玩耍時,遇到一名路過的英俊男子,頭發微微呈藍色,不僅渾身透著一股飄逸之氣,穿的服飾也與常人大不相同...”


    “他向小人討要了些清水後,又問去雲中城的方向,那時小人雖然年幼,但時常聽大人說過去雲中城的路,所以就老實指給了他。”


    “那人似乎很高興,賞了小人一粒藥丸...那藥丸也不知是何物,自打吃了之後,無論是春夏季節,還是嚴冬臘月,從未感冒著涼過,反而體力旺盛、精神抖擻,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正是因為如此,小人就從一大堆同齡孩子中脫穎而出,被當地的江湖門派長老看中,收為親傳弟子悉心教導,直到成為門中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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