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還會說討巧的話了。”


    夏沐沒覺得不自在,她本就大大咧咧的,而且見的事情太過離奇,所以很難有心思波動的時候。


    林飛跟著夏沐在胡同裏走著。


    就像小時候一樣。


    林飛正了下自己的衣服,不讓夏沐看出自己的局促:“我說的是實話。”


    林飛的車停在胡同外的停車場。


    兩人走了五分鍾便到了。


    “去哪邊吃飯?”夏沐坐在車上,問了一下:“我記得離四合院不遠有家譚家菜。”


    林飛係上安全帶:“早就倒閉關門了,那老板欠了許多錢,在大雪天裏倒在街上凍死了。


    “可憐的是都沒有人幫他辦理後事,還是我的老隊長心善,費勁心思聯係到了他的兒子,這才入土為安了。”


    夏沐想著,那個時候,應該是外婆送走的。


    “我確實好久沒來這邊了,你也知道,我大學是在南方讀的。”夏沐說:“你還住在這邊嗎?沒搬去新城。”


    林飛開車穩重,沒什麽顛簸:“我沒住這一片,當初我考上了警校,你也知道我在刑警隊工作,平時都很忙,總是在隊裏的宿舍休息。”


    林飛的升學宴還邀請過夏沐和她的父母,但那一年外婆渡惡鬼受了傷,夏沐就沒有去參加。


    夏沐看著窗外,語氣輕快地說:“我就是知道你當了刑警,才想起給你打電話,想著通過你辦事速度會更快一些,我的選擇沒錯呢。”


    “你找我就對了,小時候我就喜歡跟著你一起抓惡人,現在也是。”林飛跟著導航在開車:“而且以後有我掩護你,就算遇到奇怪的案件,我也能幫你圓過去。”


    “我外婆是不是跟你的老隊長認識?”夏沐迴頭,懷疑地看著林飛,他說打圓場的話都沒怎麽思索。


    前方紅燈,林飛踩著刹車。


    “我也不敢瞞著你,我的老隊長一直在婆婆解決後續問題,老隊長調走以後,然後都是我過來幫婆婆。”


    林飛還是把實話說出來。


    “所以你早就想到我會給你打電話吧!”夏沐的手放在褲子上,說:“我要是不問,你還瞞著我。”


    “不會。”


    林飛還記得夏沐喜歡吃烤鴨,而四合院周邊烤鴨做得最好的是有心烤鴨。


    車子停好。


    兩人走到店門口,相視一笑。


    “十年老店,這裏的烤鴨還是小時候的味道。”林飛拿出手機掃碼,把自己的預約信息給服務員看:“當年還隻是一間小鋪子,現在都開分店了。”


    十年前,有心烤鴨店的曾經叫做金黃烤鴨店,其老板劉金黃脾氣暴躁,喝了酒以後就會在家中發酒瘋,劉金黃的妻女的身上總是有淤青和傷口。


    可能是惡有惡報,劉金黃醉酒嘔吐堵塞了喉嚨,窒息而亡。


    當時夏沐的外婆去跟其他擺渡人交流工作經驗。


    劉金黃的渡魂任務落到了夏沐手裏。


    小時候的夏沐天不怕,地不怕,正好又是好玩的階段,戴著鎮靈戒就去捉拿劉金黃的鬼魂。


    劉金黃死後不甘。


    他的妻子年輕貌美,就算帶著女兒改嫁,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劉金黃的鬼魂有了害人之心,他的魂體冒出陣陣黑氣。


    黑氣現,厲鬼生。


    他可以用黑氣傷活人生機。


    半夜,劉金黃在靈堂上正要對妻女出手。


    夏沐衝來,鎮靈戒放出一道靈光。


    差一步打散劉金黃的魂體黑氣。


    夏沐錯失機會。


    劉金黃趁機卷起一道陰風,從靈堂跑走。


    “你是何人?”守靈的女子感覺陰風嗖嗖的,身上都嚇出雞皮疙瘩了。


    夏沐抬手釋放靈光,安撫著對方:“別害怕,睡一覺,起來後一切照舊。”


    等女子睡著,夏沐便隨著鎮靈戒捕捉的黑氣痕跡,快步追了上去。


    靈魂離體後的活動範圍隻能在身死處五十米的範圍。


    劉金黃跑不遠。


    也不能讓他跑了。


    那時,林飛半夜起來解手,他家沒廁所,要去隔壁的公廁解決。


    這一段路的對麵又正好是劉金黃的家。


    無路可逃的劉金黃碰見了少時的林飛,想附身林飛威脅夏沐。


    林飛從小一身正氣。


    劉金黃又選錯了對象,剛衝到林飛身前,就被林飛的正氣燒得黑氣打散。


    夏沐再次衝來,一掌拍下:“讓你灰飛煙滅。”


    林飛的小肚子被夏沐拍中,他痛叫一聲,跌倒在地。


    “夏沐,你嚇到我啦。”林飛尿意全無。


    夏沐拉起林飛:“剛才我在抓厲鬼,你幫了我一下,記你一功,過段日子我請你吃烤鴨!”


    “我幫到你了?”林飛大喜:“夏沐小姐姐,以後我能做你的助手嗎?”


    “隻要你不怕,我答應讓你做助手!”夏沐說:“你身上的正氣能幫我攔住厲鬼,正好有用。”


    林飛嘿嘿笑道:“我以後要成為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所以才有一身正氣吧!夏沐小姐姐,這麽晚了,我送你迴家。”


    “你不去廁所啦!”


    “呀,差點忘了。”


    林飛跑進廁所,夏沐帶著破碎的靈魂,自己迴了四合院。


    從此,四合院二人抓鬼小組成立,震懾此片區域兩個夏天。


    有心烤鴨店。


    “菜上齊了,兩位請慢用!”服務員說。


    “聞著很有香味吧!”林飛給夏沐倒上椰汁,讓夏沐趕緊吃起來:“我也好久沒來吃了,心裏想著呢!”


    夏沐夾起一片鴨肉,放在醬料上沾了下,然後品嚐起來:“肉質變了,做法沒有變,味道所以比小時候差了一些。”


    林飛吃了兩片,心裏沒感覺到區別,依然順著夏沐的話說:“現在的鴨子不是散養的,飼料也不同,肉質變差很正常,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林飛,你的正氣有點鬆動,以前發生什麽事了嗎?”夏沐問。


    林飛歎氣一聲:“夏沐小姐姐一眼就看出了我心裏的問題,本事不減當年。”


    “去年我做臥底,因情報提供有錯,害我的同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那件事我一直有悔,他們不怪我,我豈能不怪自己呢!”


    “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和他們在夢裏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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