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水吧,看你累得滿頭是汗。”


    何小舒小小的關心一下陳曉白。


    兩個孩子推著小車向家裏走去。


    這對於他們來講,的確是一件吃力的事情。


    到了家門口。


    “你找一下國榮哥,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家。”陳曉白真沒有力氣再往上走了。


    何小舒試著抱著一個箱子看看重量,其實也不算重,不過家裏有一個不要錢的勞動力在,多加利用才是對的事呀。


    知道求助的何小舒不假思索地上樓跑迴家:“哥,找你幫忙。”


    何小舒跑進房間裏,笑臉而向。


    房間裏打掃得很整潔,這也是婁國榮平時的習慣,他不想因為不幹淨,再讓奶奶辛苦打掃。


    “你一天到晚不是跟曉白在一起玩嗎?”婁國榮把手裏關於如何做一位優秀的導演的書放下,然後笑著說:“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怎麽突然找我來幫忙了?”


    神氣的何小舒搓搓小手:“他隻是我的小弟,所以才天天跟著我,我要是不帶著他玩,他可能會非常的傷心,但哥哥永遠都是我最喜歡的人。”


    婁國榮摸了摸何小舒的頭頂:“走吧,你帶路,我有時間幫你。”


    “哥哥真好。”


    兩人到了樓下。


    陳曉白站在一棵鬆樹下麵,用腳尖踩著一塊小石頭玩。


    何小舒大聲地說:“我哥來了,你趕緊來搭把手。”


    婁國榮看著一小車的箱子,發現箱子上貼著曉雨公司的名字,猜到裏麵都放著公司生產的產品。


    “怎麽你們把這些都搬到家裏來?”


    陳曉白不想騙婁國榮,於是說了他和何小舒的計劃。


    “先讓棒梗兒吃點甜頭,然後咱們就不供應產品給他,但隻要他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我們再繼續讓他賺點溫飽錢。”


    婁國榮不喜歡這種驅使他人的做法,但想著兩個孩子也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而且也是在學習一種做生意的經驗,所以沒有上口去批評他們。


    “那你得仔細一些,棒梗兒畢竟是個大男孩,他又在道上混過,如果頭腦一熱,把你們給打了,到時候就是你們吃虧了。”


    婁國榮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還是幫著兩個把箱子都搬到一樓走廊裏。


    “還有一些,我們繼續去廠子裏搬運。”何小舒擦掉鼻頭上的汗水,還是很開心地說。


    陳曉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讓自己放鬆許多,然後笑著說:“還得問別人,這些產品的零售價是多少,不然我們賣給棒梗兒的價錢,虧本了,可就不好看了。”


    何小舒看向婁國榮,一雙眼睛汪汪的。


    婁國榮哪能扛得住妹妹的可愛攻擊,隻能繼續幫著兩個小孩去搬運產品,這真是一物降一物。


    差不多搬運完了。


    “你們知道怎麽找棒梗兒嗎?”婁國榮在池子邊洗手,今天算是做了超量的運動,迴去後得休息一下:“他現在似乎沒有住在秦淮茹家。”


    何小舒指著陳曉白:“他知道。”


    陳曉白很自信地說:“像棒梗兒這人,沒什麽事情時就會去街道上混,自以為地在給自己找事做,其實就是幹混。”


    “這事,你得跟你姐說一下。”婁國榮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去保護兩個孩子還是足夠的,但如果有陳曉白的姐姐陳詩在,那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穩妥起來。


    陳詩跟著婁青雲來到京城以後,本來何雨柱邀請陳詩在曉雨公司兼職一下,這樣也能把平時的時間給用上,不至於一天到晚地盯著陳曉白。


    那段時間,倆姐弟還沒暖心地相處超過三天,互相鬥氣就成了日常的情況。


    誰看誰都不順眼。


    陳詩就是一個道理,隻要陳曉白不按照她的計劃過一天,那就開始動手。


    打弟弟要趁早,要是等陳曉白長大了,再動手,那可能真要翻臉,姐弟情分斷開。


    所以為了避免家裏鬧騰的情況。


    婁青雲隻好帶著陳詩到京城裏考察一下,看能不能把自家的事業分一點兒在京城。


    房地產是婁青雲的目標方向。


    這才讓陳詩沒有太多的時間看著陳曉白,陳曉白的日子也就好過了許多。


    何小舒趕緊說:“哥,這事告訴詩姐完全沒有用,棒梗兒雖然會偷奸耍滑,但不是個硬氣的人,我們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陳曉白也不想自己的姐姐參與進來,一想到那個畫麵,簡直慘不忍睹:“哥,饒了我們吧,我姐要是知道了,我可能又得當沙包了。”


    “好了,我可憐你們。”婁國榮被兩個孩子說服了,可憐人呀:“反正你們遇到了不好解決的事情,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何小舒的小包和陳曉白的口袋裏,都會放著一個bb機。


    求救信號是幾個人約定好的數字。


    下午的時候,天空好像要下雨,烏雲從遠處飄了過來。


    “這天氣不太好啊。”陳曉白靠著牆邊走,他帶著何小舒剛穿過一條胡同。


    胡同裏還有騎著自行車賣糖的人。


    稀疏的雨水滴落在何小舒的臉上:“我們要找個地方躲雨了。”


    這是個機智的選擇。


    兩人剛跑到一個商場裏麵,大雨就下來了。


    本來在街道上擺攤賣紙扇的棒梗兒,因為跑得不及時,一下子就成了落湯雞,等跑到能避雨的地方,他才發現紙扇上的圖畫,因為大雨給弄得一團糟。


    “喪良心呀,扇子也賣我劣質產品。”棒梗兒氣得臉上都快起痘子了:“還說現在天氣熱,扇子好賣,我還沒賣多長時間,就下大雨了。”


    棒梗兒氣了好一會兒,耳邊聽著嘈雜的雨聲,就像是他那紛亂的心一樣。


    從賈張氏那裏弄到的錢真的快見底了,做了那麽多的買賣,基本上沒有賺過錢,最好的成績還是跟成本相等。


    如果是年紀大一點的人,可能會因此放棄繼續做生意,但棒梗兒是不願意妥協的,他隻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太好,他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沒錢沒有關係,棒梗兒覺得靠自己在道上的人脈,到時候也能借個千把塊,隻要做成功一次生意,他就能徹底翻身。


    “一會兒跟誰借錢呢?”棒梗兒心裏想著,狗哥基本上沒有可能,他嘴上大方,真要向狗哥借錢,可能連人都找不到:“還是得去求大飛哥呀。”


    想了半天,棒梗兒也有了決定,反正手裏的紙扇差不多都賣不出去了,還不如盡快得下決斷,開始做其他的生意。


    雨下了半個小時,慢慢小了。


    天色還不是太晚。


    棒梗兒沿著小路去了大飛哥的球場。


    這大飛哥是在球場旁邊賣雜貨的老板,而球場包含一個籃球場,和擁有三個台子的乒乓球場。


    每個場子的租用費用不高,小學生們都能負擔得起。


    “大飛哥,好久不見呀!”


    雨已經停了。


    大飛是個不言苟笑的人,右手總是會時不時抖動。


    聽道上的人說,大飛年輕的時候跟人打比賽,拚盡全力,最後還是輸了,然後就落下右手不自主地抖動的毛病,也是因為沒贏而懊悔導致的吧。


    大飛坐在自己的雜貨攤邊,一張大傘把攤子都護住了,聽到棒梗兒的聲音,才有心地看了過去。


    “大飛哥,不記得我了嗎?”棒梗兒指著自己的臉,笑著說:“我是棒梗兒,以前幫大飛哥偷過雞的。”


    大飛的聲音比較雄厚,但聽進去後,總覺得他有一點虛:“是你小子啊,我記得,你不是跟人做衣服生意了嗎?是不是虧得連家都迴不去啦?”


    大飛嘲諷般地笑了一會兒。


    棒梗兒有點生氣,但更多的有一種自己在道上忽然有了名氣的自豪感,即使這個事聽上去比較蠢笨。


    棒梗兒等大飛笑完了,才說:“大飛哥,我的確虧了,但我卻得到了很多做生意的經驗,隻要我能有一份成本錢,我肯定就能成功。”


    大飛豎起大拇指:“年輕人,有信心是好事啊,不過你要是想找我借錢,那我肯定沒法答應的。”


    “為什麽?”棒梗兒不太相信:“大飛哥,以前你借錢給兄弟們,隻要兄弟們開口,你可就直接把錢拿出來的,這才是我認識的大飛哥啊。”


    在棒梗兒眼裏,大飛哥就是兄弟們的及時雨,那是比宋江哥哥還要舍得的人物。


    大飛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我當然有錢借給別人,但想借到錢,就算是兄弟,也要有能出價值的東西放在我手裏做抵押才行,棒梗兒,看你就不是個真有本錢的人,老哥我勸你一句,安安心心地找個廠子,買力氣賺錢,更加讓人放心。”


    棒梗兒瞪大眼睛:“大飛哥,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你整個人都不值錢,別擋著我做生意。”大飛哥不客氣地嗬斥道。


    棒梗兒繼續追問:“我這裏還有一包紙扇,拿給你做抵押,你借我三千,利息按你的規矩算,我一定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把錢都還給你的。”


    大飛走到棒梗兒前麵,一把將棒梗兒給推倒在地:“別給臉不要臉,老子真打了你,你還白吃了一頓打,滾。”


    被人兇惡地一吼,棒梗兒也不顧忌身上的雨水,趕緊跑走了。


    跑得不見人影後,棒梗兒才罵罵捏捏地念叨:“今天我不想跟人動手,不然就你那止不住顫抖的模樣,我能打得你哭爹喊娘。”


    棒梗兒的衣服都濕了,想了一下,還是得迴四合院,把衣服給換了才行。


    “棒梗兒,站住。”


    棒梗兒剛轉了一個彎,就聽到有人喊他。


    “哪個呀?”棒梗兒轉身一看,發現是陳曉白。


    陳曉白走近一些,看著髒兮兮的棒梗兒:“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


    棒梗兒笑了笑:“今天是倒黴催的,沒有辦法,躲雨不及時,陳曉白,自從上次合作以後,你沒繼續找我,讓我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真不知道棒梗兒從哪學的這些交流話語。


    聽得陳曉白真想給棒梗兒一腳。


    “我得讀書啊,棒梗兒。”陳曉白直說。


    棒梗兒才想起陳曉白已經轉到曉雨小學了:“是我想多了,你把我喊住,有什麽事,我還得迴去把衣服換了。”


    “我是來給你一份生意做的,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陳曉白剛說完。


    慢一段路的何小舒也過來了,然後嫌棄地看著棒梗兒:“你真是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棒梗兒對何小舒沒一點兒脾氣,他當然知道何小舒就是何雨柱的寶貝女兒,隻要能討好何小舒,怎麽樣都不是會虧本的事。


    “你說得對,我這不想著迴去換衣服的,但陳曉白同學都把我喊住了,我是不是要給他這個麵子。”棒梗兒客氣地跟何小舒解釋。


    何小舒手裏拿著一包油炸花生米:“你想跟我們做生意,就來曉雨社區我家樓下,換件體麵的衣服,再過來。”


    棒梗兒趕緊點頭:“我馬上就過去。”


    既然是何小舒發話,她可是曉雨公司的大小姐,隻要從手指縫裏稍微漏一點兒好處出來。


    棒梗兒都可以直接起飛了。


    現在京城的民營企業,曉雨公司可是一等一的大公司。


    名氣是一年比一年強。


    員工待遇也是一年比一年好。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


    幹淨的棒梗兒站在了何小舒麵前,奉承地說:“不管什麽事,直接吩咐,我不會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你過來看看。”陳曉白帶著棒梗兒看到樓道裏的箱子,


    棒梗兒又驚又喜,難道他們要把這些都給他去售賣嗎?


    “我要讓你京城最近的小城市裏賣,你有沒有這個膽量?”陳曉白點出來:“這些可都是很好賣的產品,你要是敢跑一趟,隨隨便便都能賺上個幾百塊。”


    棒梗兒當然想做這件事了:“能不能我先賣出去了,然後再迴來時,把你賣給我的價格將貨款給扣出來!”


    棒梗兒手裏沒錢,力氣有不少,時間也充足,但他很怕何小舒跟陳曉白不答應。


    畢竟這也算是一種空手套白狼的事情。


    “可以,但你得跟我們簽個紙麵協議,畢竟保障雙方的利益,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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