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的內心很失望。


    外麵嘈雜,似乎整天都不能安寧下來。


    她工作的學校因為亂事而停止了教學,如果不是她為人和善。


    何雨水也許就跟那些頭發都快白完了的老師們一樣,成為了鬧事者的目標。


    所以還談什麽工作。


    冷風唿唿地吹。


    何雨柱小心的在前麵探路,手裏的鋤頭劃拉著前麵的草地裏:“下麵的泥地表麵上都結了一層冰,我試了一下,地倒是軟的,沒有被凍住。”


    婁曉娥彎著腰,用耙子把草給薅起來,她的雙手凍紅了:“你在前麵挖吧,我跟得上。”


    這種直接的力氣活,婁曉娥還是第一次做。


    何雨柱比婁曉娥更耐苦一些,所以在前方翻土的深度更大一些,並且用鋤頭盡量把土和草散開。


    “集合。”言曉大聲地喊了一下。


    作為隊長的他,帶著極大的熱情挖了半天的土,因為用勁的方式不太對,使得他的雙手起了水泡,但這個情況他可不願讓隊裏的人知道。


    言曉有著自己的驕傲。


    “怎麽了?隊長。”


    大家今天分配的工作還沒有完成,突然被叫著停止手裏的事情,所以覺得有些茫然。


    言曉笑著說:“我是有好消息告訴大家,今天的午飯會多一道葷菜,是用來歡迎我們到來的。”


    “什麽肉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大家做事的時候可以有個期待感,這樣就不會覺得苦了。”


    “隊長真是樂觀,這世上最苦的事情就是希望落空,也許一會兒就是一餐炒雞蛋。”


    有人舔舔嘴唇,說:“炒雞蛋也不錯,像我在家裏,一個星期都難吃到一點兒葷腥,我以為過來後,天天都得吃野菜呢!”


    日子就是有這麽苦。


    婁曉娥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一聲:“出了力以後,果然餓得快。”


    何雨柱抬眼望去,不知其數的人們都在開荒,當無數的人為著一件事而奮鬥時,那場麵是非常地激動人心。


    “也快吃午飯了,你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小隊早上的任務基本上都快完成了。”


    言曉也不會在一邊閑著,他除了主動開荒以外,也在計算自己隊伍裏,隊員們的工作能力。


    例如何雨柱,此人對於氣力的使用比較有經驗,知道節約體力,屬於用頭腦幹活的那類人。


    例如婁曉娥,此人就沒怎麽幹過農活,但是有些力氣在,前一個小時還能幹得非常有效果,但一個小時後,力氣跟不上,工作效率就會大大地降低。


    小隊裏就是這兩種類型的人,言曉屬於用頭腦幹活,雖然也沒有接觸過農活,但是學習和實踐了一段時間後,他就能有效地開展工作。


    “集合。”


    午飯時間到。


    原來今日迎接新人的葷菜是有名的豬肉燉粉條,肉比較少,粉條也不多,多的是湯水。


    每個人都能打一上一碗,在寒冷的荒原上喝上一碗熱乎乎的肉湯,這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何雨柱給婁曉娥擋著風:“這邊天亮得碗,黑得也早,所以一會兒應該不會休息太長時間,你多喝一些。”


    婁曉娥的手已經有輕微凍傷的情況了,何雨柱心疼地看著。


    婁曉娥笑了笑:“戴著手套也沒用,這邊的天氣太冷了,我其實在京城挺耐寒的,沒想到到了這裏,看上去就是不堪一擊了。”


    苦中作樂。


    何雨柱心裏想著能不能在這裏將他們夫妻倆的處境改變一下。


    b大荒位置特殊,人們的生活更像是在部隊裏一樣,也就沒有發生如京城那般的情況,反而更有秩序。


    “我會替你多分擔的。”何雨柱心裏琢磨著,但一時還找不到好的突破點。


    一個人的人生要想發生變化,一種情況是遇見不可逆的大事,一種情況就是遇見相熟的貴人。


    開荒的日子,從天氣冷慢慢到了天氣熱的時候。


    而已經來了不少時日的何雨柱和婁曉娥,他們的形象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婁曉娥頭上帶著灰色的頭巾,手裏拿著鐮刀,麻利地清除著田地裏的雜草。


    開荒成功後,肯定得種田。


    言曉的小隊就從開墾隊調配到了生產隊,加入農場之中,開始種植工作。


    何雨柱拿著水壺走了過來,拍了拍婁曉娥的肩膀:“天氣挺熱的,你得補補水。”


    婁曉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老魏怎麽了?你和言曉把他送到衛生所了嗎?有沒有好一點。”


    何雨柱點點頭:“還行,老魏是長時間吃得不好,犯了胃病。”


    “他也是窮苦人,還跟我們說,在這裏開荒的日子,是他吃得還不錯的時候。”婁曉娥感歎道,


    大山裏走出來的老魏,餓肚子是平常事。


    何雨柱又教育了婁曉娥一句:“所以你不要總忘記吃早餐,這樣對身體不好。”


    忽然,遠處有人喊了起來。


    “同誌們,幫幫忙,前麵有太拖拉機陷在沼澤地裏了,大家一起過來推一下。”


    “你去幫忙。”婁曉娥喝了水,讓何雨柱趕緊過去:“拖拉機運貨的能力比人要強多了。”


    兩個人和這裏的人們相處得很融洽。


    何雨柱便跟著去幫忙的人一起走了過去。


    離他們農場大約四裏路,眾人走了半個小時。


    這邊的沼澤地要少一些,所以能讓拖拉機跑一下,不然像以前軟泥地那樣,根本就沒法上機械。


    轟隆隆。


    拖拉機司機是個女大媽,一張大圓臉,曬得黑黃色,一開口就很大氣:“各位同誌,力氣要往一處使,等我打著了火,你們再用力。”


    拖拉機是用轉軸啟動,也就是老舊的手搖式。


    就這種,還是b大荒機械部的寶貝。


    轟隆轟隆!


    一股黑煙從排氣筒噴出。


    大家一起用力,從後麵把拖拉機往前推動。


    何雨柱的腳踩在泥地裏,看到轉動的車輪反而陷得更深,於是趕緊喊道:“司機同誌,這樣推車子是上不去的。”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幫忙的人因為處在車子後麵,車輪一轉起來,就得濺一身的泥水,所以也想快點把拖拉機給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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