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熱情開朗,就沒有他交不上的朋友,好處顯而易見,但壞處也顯而易見。


    好的方麵來說,僅就在這一山洞裏,柳棠結識了,放在平時根本見不上麵,也根本搭不上話的對象。


    但同時,這些好友們心思各異。


    包括但不限於,對著他的幹姐姐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拿下人頭一走了之的秦兄;對著他虎視眈眈,準備把幹弟弟這個身份中的“幹”字從第二音變成第四聲的柳某人;再加上一個在江湖上惡名遠揚,對著他的秦兄亦虎視眈眈的季某人。


    關係之複雜,幾乎湊成一鍋大雜燴。


    但這些顯然都不在柳棠的反應神經範圍內,他所看到所聽到的,隻有麵前這個“嬌弱女子”的無依無靠。


    “在下柳棠,楊柳的柳,海棠花的棠。”


    柳棠拱了拱手,隨後介紹起身邊的秦晚照和柳聞笛,“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人都很好的,應姑娘有需要幫忙盡管說,能辦到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季越以退為進,虛弱地咳嗽兩聲,“雪災來的突然,我和同伴失散,且又身受重傷,隻怕會拖累諸位。”


    “不,唔。”柳棠搖了搖頭,正想安慰季越不要自暴自棄,嘴巴被身後的柳聞笛巴掌牢牢捂住,開口就是冷漠拒絕:“既然姑娘過意不去,我們也不強求,就此別過。”


    帶著尚在掙紮的柳棠,柳聞笛和秦晚照利索的退迴來時的洞口。


    “你知不知道她什麽身份,就胡亂湊上前。”在柳棠跳腳前,柳聞笛心思一動,毫不心虛編起瞎話,“這人是江湖仇殺榜上排行前十的鬼母燕離恨,真要犯起狠來,十個你都不夠她殺的。”


    “不,不可能吧。”柳棠畏懼縮了縮脖子,將心底疑惑道出,“要真像你說的,這人是武功能在江湖上排行前十的燕恨離,對上那麽一群人,她怎麽會毫無還手之力。”


    柳棠看的很清楚,當時要不是柳聞笛出手,斧子能把“燕恨離”的腦袋劈成兩片,就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麽也和傳聞中的鬼母對上號。


    “那還不是在迷惑我們。”


    柳聞笛恨鐵不成鋼,“大家都是同在一片地區采蓮,同一起點,可我們進洞穴不到半柱香功夫,這人後腳就從另外一邊進來,腿上輕功明顯不差。”


    “一個遇到雪崩,能跑得這麽快的人,身上能有什麽毛病?”


    “這樣麽?”柳棠內心動搖。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柳聞笛再接再厲,繼續糊弄著柳棠這個江湖小菜鳥,“這人一進山洞就調息,顯然做樣子給別人看,好放鬆他們的警惕,然後!”


    柳聞笛比了個砍的手勢,嚇得柳棠雙手緊緊捂住脖子,生怕下一秒要屍首分離。畢竟,在柳聞笛給他講過的故事裏,最常見的就是充斥著血腥與暴力的切脖子行徑,一刀下去,血飆的能有三尺高。


    跑得快還是她的錯嘍?


    跑的太快,以至氣差點沒跟上來,坐山洞裏多喘兩口,也是她的錯嘍?


    旁聽了全程的季越憤憤捏碎手邊的石塊,最好別落在她手裏,不然她一定讓柳聞笛為她的“能言善辯”付出代價。


    ***


    “救命!救命!”


    “咳咳咳!”


    一個時辰內,接連三次無視季越的求救聲,終於在第四次唿救聲響起時,柳棠坐不住了,“不行,我一定要過去看看,不然安不了心。”


    平日裏以行俠仗義為己任,柳棠根本無法容忍恃強淩弱的暴行在自己眼前發生時,無動於衷冷漠旁觀。


    前麵三次還可以用“這人極其可能是偽裝的殺人狂魔”來安慰自己,但第四次,他忍無可忍,也不想再忍下去。


    “這人要真是燕恨離,哪裏會把自己弄到這般狼狽。”柳棠掙紮抗拒著柳聞笛鉗製在自己胳膊上的雙手。


    剛剛還俊俏的姑娘,頭發披散,身上的月牙色衣裳,黑一塊白一塊,還沾著不明來源的斑斑血跡,如此狼狽不堪,哪裏會是柳聞笛嘴裏那個武功高強的燕恨離?


    在柳棠有限的經驗中,他想不到也不相信一個有本事的人,會為了接近他們,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你沒事吧?”


    在雙臂得到自由的下一刻,柳棠飛奔過去將砍向季越的大刀攔下,利索一腳將行兇的壯漢踹飛在地。


    麵帶羞愧扶起季越,在連連的感激聲中,柳棠更是後悔自己的冷眼旁觀。


    所幸這人沒有詢問他先前為什麽不來相救,不然,柳棠相信自己絕對會羞愧的一頭撞死在山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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