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如期舉行,英才薈萃。


    因為是季林上位武林盟主的第四屆,按照十年一換的規矩,這次的武林大會的輸贏至關重要,能被派來參加的自然是門中數一數二的好手。


    在例行的開場白後,三件獎品也被捧了上來,禦水劍、百毒丸、巫門蠱,伴隨幾樣東西亮相的是眾人的齊齊驚唿聲:著實是大手筆!


    其餘兩樣就不多說了,重頭戲是那巫門蠱。巫門蠱是巫蠱門的鎮門之寶,由蠱王親自孕育,如若不是親近關係,絕對拿不到這等寶物。


    再加上長疆地處偏僻,風沙中跋涉半個多月都未必能於茫茫大漠中找到巫蠱門,這更加大了巫門蠱獲取的難度。


    最近一次巫門蠱出現還是在三十年前。


    寶物自然有身為寶物的不凡之處,巫門蠱除了活死人肉白骨外,也有克萬蟲消百毒的作用。吞服蠱蟲後尋常毒物再不敢近身,連一般毒藥也奈何不得。


    看來是有的爭了。場下眾人急忙往門派送信,力求第一個把此事送達,占據先機。


    ※※※


    比賽賽程都是當日抽簽決定的,在比賽開始的前三天,季越落腳點的院門都要被踏破了,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走一批來一批,千方百計來打探那巫門蠱的消息,攪的季越不得安寧。


    難怪他那便宜爹把自己推出來,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季越連連搖頭,為原主有這麽個親爹頭疼。


    “我家小姐近日身子不適,這位少俠明日再來吧。”柳眉橫眉一豎,抬手將人攔在門外。


    連日來的鍛煉讓柳眉打發人的手段愈發熟稔,各種借口張嘴就來,眉毛不抬麵不改色便能將人轟出去。


    但這手段在章灃身上失效了,伴隨冷哼,一道寒芒閃過,若不是柳眉身體下意識的躲避,怕是要留下一條胳膊。


    “你是什麽人!”


    柳眉麵色陰沉,拔劍對峙,手下招式狠辣,直取來人性命。對於這個二話不說便要破門而入,偷襲於她,還要取她一條胳膊的人,柳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問問你主子,還記不記得王盈。”


    “不記得。”被打鬥聲吵醒的季越推門而出,滿臉的不耐煩,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什麽阿貓阿狗都找到她頭上來。


    “那日在客棧裏你與她發生爭執,迴去後她就死了,肯定是你下的毒手。”章灃心悸,至今不願相信那具血肉模糊,幾乎認不出人形的東西是自己的師妹。


    這是什麽邏輯,發生爭執最多嫌疑大些,到了這人嘴裏就成了“肯定”二字!而且當時客棧飯桌前,他師妹那般霸道蠻橫,誰敢去招惹這種神經病。


    “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們可沒有與你師妹爭執,反倒大人有大量把位置讓給她。有目共睹的事情,你可不要胡說。”


    “但你肯定是懷恨在心,意圖報複,趁我師妹不注意將其殺害!”


    部分真相了,微微佩服了把章灃的腦洞,季越極力否認。江白下手隱蔽,唯一的破綻也被自己身形擋住,季越確信章灃找不出證據、證人。


    “你……”


    口頭占不了上風,章灃狠狠瞪著季越,刀刃一偏衝季越過來,離得最近的柳眉正要阻止,章灃已經被季越連人帶刀一腳踹飛。


    透過季越冷漠的眼神,章灃覺得自己如同跳梁小醜,加上圍觀人群的指指點點,更讓章灃麵皮發僵,外強中幹放了兩句狠話灰溜溜離開。


    主演走了,看戲的也都漸漸散了,因為這事和季越攀上關係,一群別有心思的急忙把事情稟告上去,將事情調查了個底朝天。


    甚至有個別以己度人的,認為這是別風派的“心機”,借著一個死掉的徒弟鬧事,實則想要從季越這邊打探巫門蠱的消息。


    三人成虎,這麽想的人多了,別風派的“另有圖謀”被迫成了事實,讓別風派掌門王別風欲哭無淚。


    女兒死的不明不白,自己被扣上意圖不軌的帽子,門下產業遭到不知底細的針對,連弟子也不明不白死了幾個……一連串的麻煩接踵而來,弄得王別風頭疼欲裂。


    時不時還有死對頭到眼前蹦躂嘲諷,真是要把他活生生氣死。


    知道自己是被牽扯進麻煩裏了,無奈之下,王別風帶上女兒的屍骨提前離開。


    王別風一走最高興的還是江白,雖然自信自己害人的手段不會被發現,但不是還有季越這個例外的嗎?萬一被其他人看到,自己遭殃了。


    一高興,江白淘了兩壺酒來,纏著要與季越品鑒,說是仙逝多年的醉仙親手所釀製的,世間僅剩的幾瓶都在他這裏。


    季越不懂酒,勉強陪江白喝了幾杯,剩下的全倒進江白肚子裏。


    “喝的撐了,我出去下再迴來。”江白放下酒杯,看了眼眯著眼半靠在桌邊的季越有些失神,月色照在季越身上,將那一點朱唇點綴得格外水潤,似乎在引誘著誰。


    酒杯與酒壺的突兀碰撞聲驚醒季越,抬眸看了眼傻站的江白,有些不解,“喝的太醉了?”


    “沒……沒有,我去去就就迴。”夜色替江白遮掩了臉上的紅霞,匆忙幾步邁出庭院,似乎後麵有誰在追趕。


    “唿~真的太醉了。”江白手心貼在臉頰上給自己降溫,卻無法控製那加速跳動的心髒,腦子裏不受控製重複剛剛的畫麵,像是著了魔一般。


    “你在做什麽!”耳邊突然一道聲音嚇得江白汗毛直豎,待看清來人後,江白沒好臉色得錘了一拳頭過去,拉著人往偏僻處去。


    “你來做什麽,”江白滿臉不耐煩,“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我忙著呢!”


    “忙什麽,忙著思春呢!”周平一嗤笑,“看你那一臉的春心蕩漾,真丟門派的臉麵!”


    “不關你事,今晚找我做什麽?”江白打起精神來應付,“之前托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查不到。”周平一攤手,人多眼雜,誰知道是怎麽迴事,說不定就是個意外呢,周平一有點幸災樂禍,“看來老天爺都要與你作對啊!”


    “呸,滾遠點兒。”江白一腳過去被周平一輕易躲開,心頭更是惱火,扯了腰間的香囊帶,整個要往周平一臉上扔去。


    “最毒男人心,最毒男人心呐!”周平一拍了怕胸脯去去驚,要不是他躲得快,就要毀容了。不想再招惹氣憤中的江白,周平一腳底抹油開溜得飛快。


    “算你跑得快!”看著周平一的身影遠去,江白低聲嘟囔兩句,上前將地上的香囊撿起,拍拍灰重新掛迴腰間,還沒等他掛好,一陣腳步聲出現在身後。


    “你怎麽來了。”江白轉身下意識將香囊握在手中,拳頭背在身後。


    “剛剛來的,”季越疑惑撇了眼緊張不安神色不自然的江白,道,“看你去了這麽久還沒迴來,以為你失足跌進去了,就過來瞧兩眼。”


    “既然沒事,那我先迴去了。”


    “等等,”江白扯著季越衣袖,“剛剛……你有看見什麽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看見。”


    “是嗎?”


    江白咬唇,季越維持著她一貫的死人臉,江白無法判斷季越話裏的真假,猶豫一番,主動開口。


    “我找了摘星樓的人打聽江野的醜聞。”江白垂眸,“他幼時便不喜歡我,在外人麵前也不認我,隻除了有利可圖的時候。”


    江白苦笑,“他江野沒把我當成他兒子,正好我也不想要有這樣的父親。他想受萬人敬仰,我便要與他對著來,讓他身敗名裂。”


    “這些事情你不必告訴我的。”季越打斷江白的話,“所以,你……為什麽要說呢?”


    “我想讓你知道。”江白緊緊盯著季越,片刻後低咳兩聲找補道:“當然,你也可以當我無聊找個人絮絮叨叨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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