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裏?蘇沛望著四周光禿的草地,腦子有些迷糊。進入秘境的時候被轉的實在難受,現在還沒緩過來。


    抬頭左右顧盼,蘇沛心頭又是一陣驚慌。他與季越是一同進來的,理應落在一處,怎麽沒看見季越!


    遍尋不得,蘇沛不得不接受自己與季越走散的事實,隨意挑了個方向找去。


    另一邊的季越正在追趕新月樹。落地瞬間看到新月樹的身影,季越下意識追過去,等到發現狐狸不見了,追著新月樹跑的路都忘記了。


    “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狐,能先拿到新月水也好”,季越一番自我安慰,扯著新月樹樹根,踹了踹橫倒在地上哭的嗚嗚直叫的樹。那聲音刺耳難聽極了,和鬼叫都有的一拚。


    “別嚎了,把新月水交出來就放你走。”季越深覺這打劫的活計不好幹,又要動手又要動口,還要忍受魔音入耳,真不是個簡單活計兒。


    【我沒有新月水。】新月樹癟嘴,這都不是他的東西,他上哪兒給這個魔頭倒騰去。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怪物,在這個秘境裏別說元嬰了,就是合體期大能來了照樣能把他們的修為壓到金丹初期,這麽多年他就見過眼前這個能夠逃脫壓製的特例。


    新月樹無助,萬一這是個不講理的家夥,自己被打死都有可能,太慘了真的太慘了。新月樹眼淚直淌,地麵濕了一大塊,滿肚子悔意。


    要是不亂跑就好了,不亂跑就不會耽誤時間,不耽誤時間他就不需要這樣急匆匆從秘境最遠一角跑迴梅湖邊上。


    不這樣匆忙跑,秘境就不會因為靈氣的分散不均導致提早開放,而他也不會被人私下逮住,慘遭這等折磨。


    “那把那個能拿出新月水的人找來。”季越懶得理這些彎彎繞繞的,她要的隻有新月水,其餘的與她無關。


    【那個人每十年就會過來一趟,今年應該也會過來。】新月樹試圖把樹根從季越手上掙脫,試了半天反倒差點把自己扯斷,【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等那個人過來吧,他平時都會出現在梅湖邊。】


    ※※※


    梅湖是秘境中的一個有名去處,那兒常年一片冬景,盛開紅梅點綴在皚皚白雪中,格外別致,遠遠看去如同繁空星點。除了景色美,那邊的花草藥材也生長的格外好,深得修者喜歡。


    季越拄著化成拐杖模樣的新月樹過來時,梅湖四周已經站了一堆不認識的人。


    有的在彎腰采草藥;有的在新月樹樹坑周圍觀察,就新月樹的“逃跑”進行討論;也有些純粹來賞景的,這波人離得遠,站在人群稀疏處觀梅。


    “是哪個指出來。”季越指尖在拐杖杖身點了點示意新月樹麻利幹活,早點拿到新月水她也好早點去找狐狸。這麽久沒擼狐狸毛,總覺得手上差了點感覺。


    【那個,就是那個,】新月樹掃了一眼從裏頭把人點了出來,【穿著寶藍色衣服,腰間係墨色玉佩,手裏拿著扇子裝風流的家夥。】


    新月樹沒有一絲出賣他人的愧疚。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本來就隻是合作的關係,現在就由他單方麵宣布解除合作關係吧。


    穿的花裏胡哨的人不少,但能把花裏胡哨的衣服穿得辣眼睛的人可不多。新月樹一描述季越就從人群中迅速定位到人。


    還算是個熟人吧。


    畢竟剛剛在外頭還主動上前同她的狐狸打過招唿。


    “這位大人是有什麽事情嗎?”蘇芹看到季越走過來反射性露出討好笑容。


    “你手頭有新月水?”季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來意說出來,一邊上下打量蘇芹,思索著這人若是不願配合的應對辦法。


    “我……”蘇芹剛想否認三連,在新月樹為數不多的良心的提醒下,將東西從儲物袋裏掏出,後緊緊捂住儲物袋:“這東西隻能給你這些,我自己也沒多少了。”


    這些東西用一點少一點,白白給出這麽些,蘇芹的心肝都要疼壞了。但他的識趣配合也不是沒有好處,看著手中自己急需的東西,蘇芹眼淚嘩嘩。


    大好人,真是大好人啊!雖然不知道季越是湊巧還是真知道些事情,但是能拿到東西就是好,管他那麽多。


    就衝著這東西,蘇芹保證,下次見到蘇沛絕對不欺負他,給大佬留麵子。


    ※※※


    新月水到手該去找狐狸了。


    秘境通常開放半個月,等到時間一到,裏頭的人就會被自動彈出,而在這之前需要把狐狸找到。


    因為出來時落腳點不一定,甚至也有人被傳送到妖獸窩中,死裏逃生好懸沒被咬死。季越可不想去妖獸窩裏掏狐狸屍骨。


    這也是一些人不喜新月秘境的原因,雖然景色美東西多,但誰也抵不住這隨機分配,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是自己的死期。


    季越沒有可以定位狐狸的東西,身上唯一和蘇沛有關聯的就是那塊玉佩了,季越將玉佩取出,施了個尋覓蹤跡的法術上去,按照上頭顯示的方向跟去。


    ※※※


    蘇沛覺得這秘境專門是來克自己的,先是被甩得膽汁都要吐出來,現在隨意選了一個方向不但沒找到季越,反而遇到在南嶼城內有一點點點過節的劍派三人組。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處處都有意外來。被三人組抓住捆起來的蘇沛歎氣,他想不明白隻是一點兒小事,竟然要讓他遭受如此的折磨,那時季越都打過自己腦袋了,他們竟然還要同他計較。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蘇沛垂頭喪氣,聲音也沒什麽力道。雖然已經辟穀不需要吃東西,但是餓的感覺還是有的,用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爪子碰了碰難受的肚皮,蘇沛第一次這麽渴望見到季越。


    她再不來自己就要餓死了,想象被餓成一張狐狸皮的淒慘模樣,蘇沛一陣心酸。好不容易吃出點兒肉肉,就這麽瘦迴去對得起他辛苦吃進去的糧食嗎!


    “去找季越。”楊妙瞥了一眼被放在地上拖行的狐狸,黑色的皮毛沾上白灰,蔫頭耷腦哪裏還有初次見麵時的神氣。


    【真的?】


    楊妙冷笑,若不是要去見季越,她何必下這麽大的功夫準備。捆狐狸的繩子也好、手上的契約書也罷,付出這麽多,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幹都幹了,你們這麽一副死爹媽的樣子做給誰看,左右我來擔責任你們怕個屁!”


    楊妙咬牙看了旁邊兩個戰戰兢兢的家夥,氣不打一處來。都是膽小鬼,虧她平日對他們那麽好。


    “不是,師姐,這事情要是讓師尊知道了我們一個都逃不了。”偷竊師門物件、綁架天狐族人、威脅逢魔道魔主,隨便說出一件事情都能讓別人瞠目結舌,“誇”他們一聲好膽!


    而且幹的事情他們也撈不著好處。


    楊妙要的是季越手上的除祟苗,那是他們那陷入迷障的大師兄急需的藥物,因在南嶼城中遍尋不得,唯一的一株也落在季越手上,不得已出此下策。


    但平日師兄對他們也沒關照,也就楊妙會幫忙提點一兩句,這次辦事對他們二人來說就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都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楊妙窩火,“還是你們已經迫不及待要認新師兄了!”


    提起這件事情楊妙就生氣,不知道季越什麽毛病,吃飽了撐得把南嶼城那個土鱉弄到了劍派,還美名曰給他們師尊找個好徒弟。


    呸,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劍派以本事論輩分,誰本事高誰當師兄。今天你本事高你就是師兄,明兒你落人一步,這師兄的名頭就到別人頭上。


    甚至有人用“師兄輪流當,明年到我家”,調侃劍派這一現象,雖是句玩笑但說的也是事實。


    而林崢雖說出身南嶼城,但天生劍骨加上變異火靈根,在師門內一躍成為香餑餑,而且為人大大咧咧、與眾師兄弟打成一片,已經有不少人在背後議論新任大師兄非林崢莫屬。


    楊妙一開口,陳遊、陳粼兩兄弟立馬搖頭否認,他們可不想挨憑白楊妙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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