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倒台,原聚集在司徒離身邊的官員開始在司徒嶽、司徒源間站位,一時間內司徒源勢力明顯膨脹。


    太子黨中的二皇子和五皇子受牽連而被訓斥。兩人平時便與司徒嶽不睦,因心懷埋怨,捏著鼻子站到了司徒源這邊。


    ※※※


    “喲,忙人啊,有空來我這兒?”季越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徐徐涼風拂麵。


    “我母妃來了,想見見你……你想見嗎?”司徒嶽在季越坐在腳邊的小凳子上,給季越壓核桃。


    “行啊!”季越有些期待見見她那便宜婆婆,指不定還能欣賞一出好戲,迴想起記憶中各種狗血戲碼,季越承認自己的惡趣味。


    和季越想象的不同,赫連寧非但沒有橫鼻子豎眼睛,反而親親熱熱牽著季越的手,一口一個好孩子,熱情親切程度仿佛季越才是親生的。


    季越挑眉,直至瞧見赫連寧身後那挺直腰背,麵帶神氣的司徒嶽時才明白這傻子已經提前和他母妃打點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


    赫連寧難得出宮一趟,沒有多留,直接拐去了赫連府。


    赫連府上現今就隻住著赫連殷外加幾個老仆,他於花甲之年將將軍位置交給赫連安,開始在家中安心休養,整日提著鳥籠或是捧著蛐蛐罐兒,和一群誌同道合之人在京中耍樂子,整得與紈絝子弟沒什麽兩樣。


    赫連寧到府上時,赫連殷還在吃早膳。抬頭瞧見赫連寧心裏頭直納悶,自己這個女兒平日都在宮裏頭縮著,今日還有空來自己這兒?


    “父親,現在太子之位空虛,隻要……”


    赫連寧一開口赫連殷就覺得頭疼,果不其然,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自己準沒好事。赫連殷捂著耳朵裝耳背,哼哼不說話。


    他這個女兒整日無事就喜歡盯著枕邊人屁股下的龍椅。被害妄想症又嚴重,天天為皇帝要除掉自家一事而愁眉苦臉,還把這個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和頭驢一樣倔,自己怎麽勸都不管用。


    也不知道孫子受了她多少茶毒!


    何況這麽久沒見自己了,連句問候也沒有,赫連殷不滿地哼哼兩聲,不搭理赫連寧。


    “父親,父親!赫連殷!”赫連寧暴脾氣出來了,一拍桌子嚇得赫連殷一跳。


    “這麽大聲做什麽!”赫連殷拍了拍撲通直跳的胸口,“太子位置何必急不得,該是你的總歸你是你,急也急不來。”


    “事在人為。”赫連寧一碗毒雞湯灌下去後,又開始傳播她的“思想”。


    “都說了幾遍了,上頭那位真沒有這心思。何況咱們手底下的兵也不多,他哪裏會在意。寧兒啊,那是你的枕邊人,你哪兒來的那麽多疑心!”


    “正是因為他是女兒的枕邊人,女兒才知曉他的性子,”赫連寧焦躁不安來迴走動,拽緊手頭的巾帕,“秦家一事看似水落石出,女兒半個字也不信。”


    赫連寧與秦滿臻同期進府,兩人相處的還算和睦,時常相互走動。按照她對秦滿臻的了解,這人就算真要自盡,也絕不會選擇在徐氏麵前自盡,讓一位母親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死去。


    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你,哎……”赫連殷無語,這個女兒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早逝的妻子也沒有這麽多心眼兒。赫連殷選擇性遺忘自己在戰場上“鬼滑頭”的臭名。


    赫連寧絮絮叨叨,把心頭壓著的事,一件一件掰扯出來,說與赫連殷聽。


    因妻子去的早,又擔心兩個孩子受欺負,赫連殷沒有續弦,後院裏也沒有其他的妾室。這就導致赫連寧把赫連殷當成媽,養成了有事情就找赫連殷吐槽的臭毛病。


    赫連寧還沒出嫁那段日子,赫連殷休假迴京,有時被叨叨怕了,遠遠瞧見赫連寧撒腿就跑,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有深仇大恨。


    “那個不知道地方冒出來的季越。”赫連寧眉頭緊皺,“我那傻小子被迷得找不著東西南北,今兒一早我提出要見那人一麵,他竟然眼巴巴求著我別欺負人。”


    “我是那種欺負人的潑婦嗎?”赫連寧猛的一拳頭捶在桌子上,麵目猙獰。


    赫連寧氣炸,要不是顧著司徒嶽的臉麵,赫連寧早一巴掌過去讓司徒嶽好好清醒清醒,竟然把她想得這麽惡毒。


    “……”


    赫連殷偷偷撇嘴,赫連寧還真是高估自己的脾氣,到底是他孫子想的通透。


    “這女人出身成迷,手段也比傻東西高明多了,現在就這麽捧著,將來更要被吃的死死的,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赫連寧歎氣又揪心,生個兒子竟然讓她有種自己養的是女兒的錯覺。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何必去插手。”赫連殷憋不住了,搖了搖頭開口,“你若是太閑,要麽去看看書要麽養些花花草草,總比整天為這個煩心為那個鬧心來的好。”


    “若他娶的是個普通女子我還懶得操這份心!”赫連寧翻白眼,隻一眼,自己就察覺季越的“不安分”。


    她就如同翱翔在天空的雄鷹,在飛翔過後,短暫棲息在山林中,而自己這個傻兒子總自以為是認為能把人留下。


    將來被拋棄,自己兒子鐵定哭的和傻狗一樣,赫連寧冷哼。但赫連寧也不敢把逼人走,生怕司徒嶽又幹出什麽傻事。


    “父親,你說現在應該怎麽辦吧。”赫連寧轉了個話題,“那位置……”


    “那位置不可強求。”赫連殷押了一口茶水。“最重要的是嶽兒誌不在此。”


    赫連殷知道自己這個孫子的性子,是隨了他們赫連家的種,不喜束縛,對人情世故一知半解。這些年要不是自己在背後指點,早就一腳被人踹陰溝裏去。


    但身為人皇需要心性堅韌甚至狠毒,司徒嶽隻可為仁君,做不了“暴君”。


    司徒王朝走到今天,朝堂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純粹,各個勢力派別林立,各行其事。現在需要的是一位指明方向,集朝堂合力推動朝堂欣欣向榮的“獨裁者”。


    不然,司徒皇室隻會一步步衰落,終將走向滅國。


    “現在可不是他願不願意的問題,是需要,咱們家需要一位皇帝!”赫連寧固執再次強調。


    “有本事你自己上啊。整日瞅著你那兒子有個屁用。”


    赫連殷不屑翻白眼,隻會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當娘的幹什麽吃的都不知道,莫不是把兒子逼瘋了她才高興!


    此刻的赫連寧遠遠沒有料到自己隨口一句氣話會把將來的自己坑的多慘。


    就在眾人忙忙碌碌為太子之位奔走謀劃時,一道聖旨下來,打破了表麵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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