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無完卵。


    季明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季越,沒法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了司徒嶽,把囚禁一事壓下。思索後,壯士斷腕讓季曦迴季家把身外之物帶上,越多越好,提前為自己謀後路。


    另外一邊,司徒嶽聽著季長澤的招供,隻覺得荒唐異常。


    真太子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假的,而且這個假的是季長澤的親子!司徒嶽覺得怕是自己瘋了才會聽到這些話。


    “你說的都是真的!”司徒嶽看向那個被催眠得迷迷糊糊的季長澤再三詢問。


    季家、鄭家、陳家並列三大世家,至今已有三四百年的淵源。曆經多朝而能夠不被皇帝當成眼中釘,正是因為這些世家子弟行扶危濟困、利國利民之事,在家國有難時挺身而出。


    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生出了這等心思!


    “還能有假!”季長澤撇了一眼司徒嶽笑的猖狂,“我可是老天爺選定的皇帝。”


    季長澤將自己得到天書時的驚異、興奮一一道出,似乎那時的歡欣雀躍還近在眼前。


    “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要利用這些書中的知識將季家發揚光大,唉隻可惜天書不是我們凡夫俗子可以識讀的,裏頭的字認識的不多,很多法子都用不上。”


    季長澤唉聲歎氣,後突然精神振奮雙眼發亮,“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糾結焦慮時,季滿滿出現了,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的機會!”


    季長澤手舞足蹈比劃著,“我親眼看見的,季家的祖地中一陣金光閃過,這人就出現了。神仙,她一定是神仙派來幫助我們季家的。”


    季長澤像是沉迷在美夢中,哈哈大笑,和瘋子沒什麽兩樣。常年的自我欺騙、自我催眠,季長澤的膽子也越來越大,行事漸漸癲狂,一場陰謀在詭計中誕生也是順理成章。


    “至於秦家那個傻子,他被季滿滿迷得頭昏腦漲。讓他把自己的親外甥換出來,這狗東西竟然一口答應了!世間會有這麽荒唐的親舅舅嗎?可憐的秦滿臻啊,一輩子都讓他的弟弟給毀了。”


    “對調頂替太子的那個孩子,便是我的親生兒子。他們都以為我是個不能人道的,不過騙他們罷了。我的孩子,我真正的血脈將會替代司徒家坐上皇位。”


    “將來,皇家族譜上我理應被封為皇帝,史書上也將有我的名字!我就是新朝開國皇帝!!”


    季長澤越說越興奮,預想的未來似乎已經唾手可得。


    “那孩子呢?真正的太子呢。”司徒嶽艱難咽了口唾沫,心底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還能怎麽樣,當然是弄死了事。那時也隻有幾個月大,就被自己舅舅給掐死了,真可憐,還隻小小一團!”


    季長澤瞪著迷糊的眼睛假作同情狀,歎了口氣接著道:“當然,後續事情還很多,被調換的太子鐵定瞞不過皇後,於是嘛……”


    季長澤抬手在脖子上一割:“我又讓季滿滿下手殺死皇後,同時威脅或解決掉那些伺候原太子的乳母、侍女,一步一步殺了好多人。”


    “可皇後一死,季滿滿也不知去向了,或許仙子重新迴到仙界也未可知。”


    ※※※


    宮內


    司徒嶽跪在地上心頭不定。


    自季長澤吐出實話後,司徒嶽一直處在迷糊狀態中,隻覺得荒唐異常。但事情重大,司徒嶽不好私自解決,隻能馬不停蹄趕了迴來,進宮麵聖並將事情一一道來。


    “你說太子不是朕的血脈?”司徒潛沉著臉不怒自威。


    “是。”司徒嶽點頭應下,“丞相鼎力支持司徒離,正是得了季長澤的吩咐,推季家血脈上位。”


    “你可有證據?”司徒潛緊緊盯著司徒嶽。


    “……”


    司徒嶽沉默,他說的這些都是季長澤的口頭之詞,根本沒有實際證據證明,唯一有些許作用的便是那塊秦家祠堂盒子裏的玉佩。


    那玉佩是皇子皇女身份的象征。是司徒潛繼位那年,鄰國獻上的賀禮“峴山玉石”上取下的料子雕刻而成的。料材珍貴異常,僅成人拳頭大小一塊,便是千金難得。


    關於這玉石還有一小插曲,當時這玉石料材輪到七皇子處剛好耗盡。為了這事,七皇子母妃哭哭啼啼到司徒潛麵前,讓司徒潛另外給兒子賞些好東西才停止鬧騰。


    司徒嶽自然是有這玉佩的,隻不過平時都放在箱子裏保管著,司徒嶽也隻在自己出宮開府那年收拾東西時見過一次,記憶不深。


    要不是徐氏拿出來給他們細看時,上麵隱約的一個“離”字,司徒嶽還想不起這一茬。


    司徒嶽將玉石遞給司徒潛。這玉石最多隻能證明是屬於司徒離的,根本無法證明季長澤所說的一切。


    “這可不算證據,你什麽時候這麽莽撞了?”沒有實際證據就把這事情直接弄到自己麵前。


    司徒嶽剛想按照季越的說法解釋,卻被司徒潛一語道破,“該是你王妃的主意吧。季越,或說是與丞相三女同名同姓的女子!”


    司徒嶽猛的抬頭,沒待司徒嶽發問,司徒潛自顧自說下去。


    “當初你在渭城裏遇到的刺客是太子派出去的,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也安插了人手進去。也是意外收獲,不然怎麽會知道你的王妃能有這麽好身手。”


    “父皇!”


    司徒嶽擔心司徒潛要追究季越的欺君之罪或是硬要追問季越的來曆,心頭發慌不知所措。


    “你不必擔心,我又不會對她做什麽。她既然能夠弄出水泥這般利國利民之物,就是朝廷的功臣,怎麽會對她不安好心呢。”


    連水泥一事也被知道了?司徒潛驚訝再次試探,“父皇當真不在意?”


    “何必多去追究來處、真相?她是你的王妃,自古夫妻一體,難道她會背叛你?”


    “自然不會!”司徒嶽長舒一口氣,沒想到父皇和自己一樣得信任季越。喜歡的人被自己尊敬的人接受,司徒嶽發自內心歡喜。


    “另外,你既然不想娶親,你母妃那邊我去說吧。”


    “多謝父皇。”司徒嶽當即給司徒潛磕了好幾個頭後退出去,沒注意到司徒潛在他轉身時陰沉得可怕的臉色。


    司徒潛不喜歡意料之外的東西,偏偏季越是個例外。


    早在司徒嶽麵聖前,季越已經和司徒潛見過麵。季越把她從季家得到的書給了司徒潛,以此為交易讓他不要再多追究多餘的事情。


    季越沒有說威脅的話,但是能夠潛入皇宮而不被發現,已是對司徒潛最大的威脅。


    礙於沒有對付的法子,司徒潛隻能忍氣吞聲,按著季越的吩咐在司徒嶽麵前做出慈父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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