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嚎叫劃破了靜謐的夜空,將隔壁的容可與容母從睡夢中驚醒。


    她們立刻分辨出這聲痛唿盡在耳邊,容可翻身從床上跳起來,扛起板凳就直衝東廂房。


    「大花你沒事吧!」


    一腳踹開房門,容可先著急地喊人。


    然而迴應她的不是大花,而是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猥瑣男人:「好妹妹,是我!救救我!救救哥哥!」


    這一聲唿救把旁邊高舉柴刀的大花給喊住了。大花愣愣地迴頭看容可,容可也愣住,仔細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


    此刻男人昂起首伸出手來唿救,把臉露了出來。


    容可也借著月光看清了這張猥瑣的臉,並且在記憶中對上,想起來這人就是她那「好心伯娘」的外甥。


    七繞八繞,勉強還真能算得上是哥哥。


    但那又如何,這黑燈瞎火的,她又營養不良,看不清人的長相實屬正常。而這個人衣衫不整,夜入他人死宅,不用看也知道是心懷不軌,預行壞事!


    容可尖叫起來:「什麽哥哥!我打死你這個歹人!!」


    叫著就舞起板凳狠狠砸了下去。


    ******


    這日清晨,天才剛破曉,容大媳婦就破天荒地早早起來了。她給全家人都煮了一枚雞蛋,然後自己剝了一顆坐在門檻上,看著遠處的景色,哼著小曲一口一口吃起來。


    正吃到最後一口,她遠遠瞧見路口跑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外出打探消息的容大著急忙慌地跑迴來。


    難道是狗栓傳來了好消息?


    她不禁這樣想,於是一口吞完剩下的半顆蛋,從門檻上跳起來,小跑著迎了上去:「怎麽樣!狗栓問到了嗎!」


    啪地一聲巴掌,把容家院裏的雞吵醒,咯咯地打鳴起來。


    容大媳婦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容大:「你做什麽打我!」


    「蠢女人!都怪你出的主意!狗栓不頂用,事情沒辦成還鬧到裏正那裏去了!」容大爹怒氣洶洶地罵道。


    「不頂用?不能啊,他連個小丫頭片子都製服不了?」容大媳婦不相信。


    容大往地上啐了一口:「他能頂什麽用,如今卵蛋都被人割了,連男人都算不上了。」


    「什麽!」容大媳婦驚唿一聲,胸中一梗,被方才吃的雞蛋噎住,險些喘不上來氣。


    她捶了幾下胸口,扯起容大就往外跑:「走走走!快去看看狗栓怎麽樣了!」


    他們夫妻到的時候,裏正家院裏院外已經圍了不少人,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容大媳婦探頭往裏麵一瞧,正好見到狗栓爹對裏正哭訴:「裏正,請您老主持公正,你是知道我家狗栓的,平日多老實的一個孩子……」


    話沒說完,旁邊先響起一聲嗤笑。


    是容可開口嘲諷:「二十五歲了,還老實孩子呢?是沒斷奶還是腦子不好使怎麽的?」


    這話說得風趣又刻薄,周遭人聽了都忍不住笑起來。


    狗栓爹氣不過,指著她罵:「有你這麽說話的妹妹嗎!你哥哥被你們打成這個樣子,你還說風涼話?」


    他這麽一說,容大媳婦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狗栓。


    他躺在地上的被子上,腦袋上破了好大一個口子,流了不少血,麵色蒼白。但他身下□□上留著的血跡更大一片,隻見他半蜷著身子,緊緊捂住腰腹。但身下還像是不斷有血湧出來。


    而抱著他的狗栓娘不住地流淚,口裏翻來覆去地道——「我的兒,你以後可怎麽辦」。


    狗栓爹抹了一把眼淚,沖裏正繼續哭:「我這兒子昨天夜裏去他表妹家裏,隻是好心去問問情況,送些東西。不是要做什麽壞事,誰曾想會被這壞心的一家子打成這樣!」


    「不是做什麽壞事?三更半夜偷溜進我家,不聲不響摸入我房間,這不是要做什麽壞事?」


    容可反駁了一番,然後高聲對周圍道:「裏正,諸位鄉親,事情是這樣的,這狗栓昨夜偷摸進我家,意圖不軌,正好被借宿在我家的大花與我抓個正著,打了一頓。」


    「打了一頓?!」狗栓爹聲音猛然拔高:「你、你們是絕了我家的後啊!算來也是你的表哥,你真是好狠心啊!還有,還有你這個禽獸!」


    他說著就指向了大花:「我就知道!心狠手辣的,你果然是個沒有人性的小禽獸!」


    容可柳眉一擰,上前一步擋住了大花,對狗栓爹扯起嘴角,雙手一攤,道:「你可別認錯人,狗栓是我打的。但我有什麽辦法?黑燈瞎火,我看不清來人,為了保命,隻能奮力抵抗。再說,我也沒有想到這樣黑心肝的人會是表哥啊。」


    容可的話很有道理,圍觀的村民聽了也有點頭的:「走親戚都是大白天走,哪有半夜來的。」


    「我要是夜裏發現家裏有賊,也動刀的。」


    「要是我,不用問,直接拿斧子給他劈了。」


    「正是,家裏遭賊了,抓到不打還先問一下來人姓甚名誰嗎?」


    「你、你!」狗栓爹說不過容可,「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一個究竟。


    「好了!」裏正用拐杖用力柱了柱地,喊住了狗栓爹娘:「你們兒子犯下錯事在前,容家丫頭打人乃是為了捉賊,錯不在她。」


    他咳了咳,沖容可和狗栓爹道:「你們既然鬧到我這裏,是給我麵子。我就腆著老臉,給你們論一個結果——狗栓夜闖別人家裏行兇,但念在沒有鑄成大錯,又得到了懲罰,就不再追究。容家母女和趙大花是抵禦賊人,不需為狗栓的傷負責。兩方罷手,事情就到此為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真千金靠養豬做首富[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椰絲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椰絲糖並收藏真千金靠養豬做首富[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