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自己送上門
聞楹看著合上的房門愣了，半晌才輕佻的笑了一聲，邊擦掉臉頰上的淚邊說。
“有病。”
說完她就一頭紮上床，沒好氣兒的合上了床幔。
其實她根本不喜歡段也珩，雖然這位大名鼎鼎的王爺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夢。
但聞楹對他無感。
確切的說，聞楹對任何男人都沒有好印象。
他們不過是喜歡花錢買快樂的渣男罷了，沒什麽好值得喜歡的。
她滿心想的隻有兩個字：生存。
攀附上段也珩是為了生存。
和林黛兒爭寵是為了生存。
想方設法在林黛兒門口攔截段也珩，製造偶遇是為了生存。
審時度勢，在林黛兒麵前及時認慫還是為了生存。
對於聞楹來說，能屈能伸，能當大爺也能裝孫子才是正道。
臉麵值幾個錢？
那些沒用的東西早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可是……
湛青放不下。
湛青雙手握拳渾身發抖。
也不知道是凍的、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他就這麽直挺挺的僵硬在聞楹門外，任冷風灌透衣衫。
他腦海裏不斷閃過聞楹肩膀上的胎記。
剛才是他第三次看見這枚胎記。
第二次是在上次酒宴過後，那次因為薛歲歡暈倒了，所有人都急匆匆往後院跑，前廳唯獨剩下他和聞楹兩個人。
那時候聞楹剛從段也珩懷中下來，衣衫還沒完全穿好，正好露出她鎖骨尾端的一枚紅色胎記。
當時湛青腦袋嗡的一聲。
他不記得聞楹跟他說了什麽，隻記得自己呆愣愣的盯著麵前妖媚的女子，無論如何也和記憶中的小姑娘重合不上。
這件事要追溯到湛青第一次見這枚胎記。
那時候他才七八歲，一切記憶都不甚清晰。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枚胎記的主人是個活潑明媚善良可愛的、宛如仙子的小女孩兒。
所以湛青斷定，聞楹並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但或許是愛屋及烏，湛青對這枚胎記有特殊的感情，也固執的認為聞楹和那小姑娘有特殊的緣分。
所以湛青總會不自覺的留意聞楹的動態。
她鬧、她笑，他看在眼中。
她半夜被段也珩逼著叫，他聽進心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湛青開始意識到，聞楹有時候真的和那個小姑娘很神似。
他嚇了一跳，不敢深想聞楹究竟是不是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湛青不知道自己在這站了多久。
隻知道小桃發現他的時候，自己已經快被凍透了。
小桃剛一進聞楹院子就看見台階上站了個已經臉色鐵青凍僵了的人。
她驚唿一聲，趕快叫人來幫忙。
下人們手忙腳亂進來，把已經凍成棍的湛青扛出院子。
吵鬧的聲音吵醒了原本就沒睡踏實的聞楹。
她躡手躡腳下床，扒著門縫往外看。
在看見湛青慘白的臉色時，她忽然想起來他剛才悲憫憤怒的目光。
聞楹沒來由的心下一疼。
緩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罵了句，“有病。”
她氣唿唿的跑上床。
“有病！都有病！好端端的想他做什麽！”
說完就拉起被子猛地蒙住了臉。
直到晚膳時間聞楹才起來。
她坐在床上香肩微露，帶著七分妖媚三分不屑，問前來布菜的丫鬟。
“喂，我聽說下午在院裏凍死個畫畫的，埋了嗎？”
“姑娘是說湛先生吧？沒凍死，這會兒正喝了藥熟睡呢。”
“哦，這麽說是沒事了，還挺抗凍的。”
“誰說沒事，高燒不退，邊睡邊說胡話呢，聽說就算治好了也得扒層皮。”
聞楹不自覺的坐直些身子：“這麽嚴重？那他的手沒事吧，他還指著那個畫畫呢。”
瞧見丫鬟疑惑的目光，聞楹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說。
“我是怕他凍壞了沒人給我畫肖像，王爺還等著看呢。”
“哦，是這樣啊……奴婢也不知道，現在人會不會燒傻了還不一定，哪還管得了手好不好使啊。”
丫鬟一邊布菜一邊碎碎念：“湛先生也是，怎麽就犯傻在外麵站了這麽久，我看他平時就挺軸的，沒想到腦子真就不轉彎。”
聞楹若有所思：“行了，你出去吧。”
說完她又急忙把人叫了迴來：“你知道那愣子住在哪嗎？”
“姑娘是說湛先生？王妃把他安頓在自己院中側廂房了，說是方便照顧。”
丫鬟說完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聞楹。
她想替林黛兒解釋幾句，畢竟連她這個丫鬟都知道堂堂王妃側院收留男人實在不妥。
但又怕自己多嘴得罪了聞楹。
想了想還是閉緊嘴退了出去。
聞楹是青樓出來的人精，自然知道林黛兒此舉多不合適，怕是段也珩知道了鼻子能氣歪。
但意外的是，聞楹第一反竟然應不是拿這事做文章，琢磨著怎麽往林黛兒腦袋上扣屎盆子。
而是在很認真的想，自己編個什麽瞎話能光明正大的去看看那個書呆子。
想了半天聞楹終於下定決心，裹得嚴嚴實實出了門直奔林黛兒院中。
房中林黛兒、小桃、杜見知正在吃飯。
杜見知剛說完‘這人怎麽能把自己凍成這樣’之後，聞楹就敲響了房門。
她裹得像個北極熊，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王妃命我一對一給那呆子教學，我便時刻不能偷懶，還請您讓我進去側廂房。”
屋內三人齊齊傻眼。
林黛兒震驚的問：“你怎麽穿這麽多？白天裏不還是薄紗嗎？現在穿的也太誇張了吧。”
聞楹鎮靜迴答。
“那書呆子的風寒傳人怎麽辦，我還等著伺候王爺呢。”
“那你便迴去吧，他現在這樣也沒法跟你學什麽，我也不想難為你。”
聞楹早就想好了應答：“王妃娘娘金口玉言哪有收迴的道理，我們這種奴婢自然是要聽命行事，免得等王爺迴來了您說我壞話，若是沒事，那我便去廂房找那呆子了。”
說完聞楹就轉身出了房門。
待閃進湛青房中後她才鬆了口氣，猛拍小心口，心說，還好林黛兒反應慢沒來得及攔住自己。
其實林黛兒那心眼子比她快八百倍。
林黛兒正愁湛青病倒了，沒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監視聞楹了。
沒想到她卻自己送上門來，林黛兒當然樂的收下。
等林黛兒和小桃都重新拿起碗筷的時候，杜見知還看著門口沒迴過神來。
小桃頓時皺眉，沒好氣的說。
“看什麽呢！小心王爺要你腦袋！”
杜見知趕快收迴目光，嘴裏嘖嘖稱奇。
“不愧是傳說中的花魁啊，真是媚骨天成妖冶嬌豔。”
聞楹看著合上的房門愣了，半晌才輕佻的笑了一聲，邊擦掉臉頰上的淚邊說。
“有病。”
說完她就一頭紮上床，沒好氣兒的合上了床幔。
其實她根本不喜歡段也珩，雖然這位大名鼎鼎的王爺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夢。
但聞楹對他無感。
確切的說，聞楹對任何男人都沒有好印象。
他們不過是喜歡花錢買快樂的渣男罷了，沒什麽好值得喜歡的。
她滿心想的隻有兩個字：生存。
攀附上段也珩是為了生存。
和林黛兒爭寵是為了生存。
想方設法在林黛兒門口攔截段也珩，製造偶遇是為了生存。
審時度勢，在林黛兒麵前及時認慫還是為了生存。
對於聞楹來說，能屈能伸，能當大爺也能裝孫子才是正道。
臉麵值幾個錢？
那些沒用的東西早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可是……
湛青放不下。
湛青雙手握拳渾身發抖。
也不知道是凍的、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他就這麽直挺挺的僵硬在聞楹門外，任冷風灌透衣衫。
他腦海裏不斷閃過聞楹肩膀上的胎記。
剛才是他第三次看見這枚胎記。
第二次是在上次酒宴過後，那次因為薛歲歡暈倒了，所有人都急匆匆往後院跑，前廳唯獨剩下他和聞楹兩個人。
那時候聞楹剛從段也珩懷中下來，衣衫還沒完全穿好，正好露出她鎖骨尾端的一枚紅色胎記。
當時湛青腦袋嗡的一聲。
他不記得聞楹跟他說了什麽，隻記得自己呆愣愣的盯著麵前妖媚的女子，無論如何也和記憶中的小姑娘重合不上。
這件事要追溯到湛青第一次見這枚胎記。
那時候他才七八歲，一切記憶都不甚清晰。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枚胎記的主人是個活潑明媚善良可愛的、宛如仙子的小女孩兒。
所以湛青斷定，聞楹並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但或許是愛屋及烏，湛青對這枚胎記有特殊的感情，也固執的認為聞楹和那小姑娘有特殊的緣分。
所以湛青總會不自覺的留意聞楹的動態。
她鬧、她笑，他看在眼中。
她半夜被段也珩逼著叫，他聽進心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湛青開始意識到，聞楹有時候真的和那個小姑娘很神似。
他嚇了一跳，不敢深想聞楹究竟是不是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湛青不知道自己在這站了多久。
隻知道小桃發現他的時候，自己已經快被凍透了。
小桃剛一進聞楹院子就看見台階上站了個已經臉色鐵青凍僵了的人。
她驚唿一聲，趕快叫人來幫忙。
下人們手忙腳亂進來，把已經凍成棍的湛青扛出院子。
吵鬧的聲音吵醒了原本就沒睡踏實的聞楹。
她躡手躡腳下床，扒著門縫往外看。
在看見湛青慘白的臉色時，她忽然想起來他剛才悲憫憤怒的目光。
聞楹沒來由的心下一疼。
緩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罵了句，“有病。”
她氣唿唿的跑上床。
“有病！都有病！好端端的想他做什麽！”
說完就拉起被子猛地蒙住了臉。
直到晚膳時間聞楹才起來。
她坐在床上香肩微露，帶著七分妖媚三分不屑，問前來布菜的丫鬟。
“喂，我聽說下午在院裏凍死個畫畫的，埋了嗎？”
“姑娘是說湛先生吧？沒凍死，這會兒正喝了藥熟睡呢。”
“哦，這麽說是沒事了，還挺抗凍的。”
“誰說沒事，高燒不退，邊睡邊說胡話呢，聽說就算治好了也得扒層皮。”
聞楹不自覺的坐直些身子：“這麽嚴重？那他的手沒事吧，他還指著那個畫畫呢。”
瞧見丫鬟疑惑的目光，聞楹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說。
“我是怕他凍壞了沒人給我畫肖像，王爺還等著看呢。”
“哦，是這樣啊……奴婢也不知道，現在人會不會燒傻了還不一定，哪還管得了手好不好使啊。”
丫鬟一邊布菜一邊碎碎念：“湛先生也是，怎麽就犯傻在外麵站了這麽久，我看他平時就挺軸的，沒想到腦子真就不轉彎。”
聞楹若有所思：“行了，你出去吧。”
說完她又急忙把人叫了迴來：“你知道那愣子住在哪嗎？”
“姑娘是說湛先生？王妃把他安頓在自己院中側廂房了，說是方便照顧。”
丫鬟說完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聞楹。
她想替林黛兒解釋幾句，畢竟連她這個丫鬟都知道堂堂王妃側院收留男人實在不妥。
但又怕自己多嘴得罪了聞楹。
想了想還是閉緊嘴退了出去。
聞楹是青樓出來的人精，自然知道林黛兒此舉多不合適，怕是段也珩知道了鼻子能氣歪。
但意外的是，聞楹第一反竟然應不是拿這事做文章，琢磨著怎麽往林黛兒腦袋上扣屎盆子。
而是在很認真的想，自己編個什麽瞎話能光明正大的去看看那個書呆子。
想了半天聞楹終於下定決心，裹得嚴嚴實實出了門直奔林黛兒院中。
房中林黛兒、小桃、杜見知正在吃飯。
杜見知剛說完‘這人怎麽能把自己凍成這樣’之後，聞楹就敲響了房門。
她裹得像個北極熊，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王妃命我一對一給那呆子教學，我便時刻不能偷懶，還請您讓我進去側廂房。”
屋內三人齊齊傻眼。
林黛兒震驚的問：“你怎麽穿這麽多？白天裏不還是薄紗嗎？現在穿的也太誇張了吧。”
聞楹鎮靜迴答。
“那書呆子的風寒傳人怎麽辦，我還等著伺候王爺呢。”
“那你便迴去吧，他現在這樣也沒法跟你學什麽，我也不想難為你。”
聞楹早就想好了應答：“王妃娘娘金口玉言哪有收迴的道理，我們這種奴婢自然是要聽命行事，免得等王爺迴來了您說我壞話，若是沒事，那我便去廂房找那呆子了。”
說完聞楹就轉身出了房門。
待閃進湛青房中後她才鬆了口氣，猛拍小心口，心說，還好林黛兒反應慢沒來得及攔住自己。
其實林黛兒那心眼子比她快八百倍。
林黛兒正愁湛青病倒了，沒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監視聞楹了。
沒想到她卻自己送上門來，林黛兒當然樂的收下。
等林黛兒和小桃都重新拿起碗筷的時候，杜見知還看著門口沒迴過神來。
小桃頓時皺眉，沒好氣的說。
“看什麽呢！小心王爺要你腦袋！”
杜見知趕快收迴目光，嘴裏嘖嘖稱奇。
“不愧是傳說中的花魁啊，真是媚骨天成妖冶嬌豔。”